第一一四章 禁制
「嵐汀」說道:「不用奇怪,是我笑的。」
舍靈聽見這次的聲音變了,不再是嵐汀說話,而是完全陌生的聲音。
「你不是嵐汀!」舍靈冷冷道
「我如果是那小子,你們剛才已經死了。」這個「嵐汀」笑道
三人心中一驚,想來后怕,剛才對戰之際無人戒備嵐汀。那時候「嵐汀」如果發起攻擊,肯定一擊必殺。但他們也想明白一件事,舒靈雪道:「你只能控制他的聲音和表情,卻不能控制他的思想,是不是?」
「嵐汀」笑道:「算你們聰明!」
「你想幹什麼!」舍靈心中沉重,現在嵐汀好像被附身了。
「這小子乃是天生妖孽的命,卻不知怎麼了,如今都沒有墮入魔道,我幫他一把!」
舍靈一驚,天生妖孽?可是怎麼看嵐汀也不像啊,他心地善良淳樸,怎麼會是妖孽呢?擔心道:「你別亂來!」
話剛說完忽聽身後火光一晃,有人偷襲!
三人飛向三處,但每人都接了一招。偷襲之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連出三招,幾乎同時的逼退三人。
此人正是那晚躲在酒館暗處使用招鬼術的東方先生,剛才就是他控制了嵐汀。這個連廖不到見了都要畢恭畢敬的人,想必本領不小。
嵐汀獃獃的站在血池邊上,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但舍靈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不對,時而緩慢,時而快速,似在掙扎。
只聽東方先生說道:「孩子,這血池乃是孕育生命的源泉。你命中帶煞,心中有魔,本是執掌天地的一代妖王。如今沉睡多年,是該清醒的時候了,快走到血池中與它融合吧。」
嵐汀彷彿聽懂一般,一腳跨進血池。池中血水立刻順著他的腳踝向上蔓延。
舍靈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她不明白為何那人說嵐汀是天生妖孽,但此時情景,她決不能讓嵐汀進入血池。縱使身體虛弱,也要奮力一搏。
可是東方先生能一下擊退他們三人,又怎麼會是好對付的人?
三人一起衝上,但東方先生以一敵三仍然遊刃有餘。嵐汀已經進入血池,他只覺頭腦發脹,身體里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蘇醒一般。
忽然耳邊響起一聲呼喚,熟悉而又陌生,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裡聽過。他慢慢的坐在血池裡,鮮血從他的指尖流過,那是一種絲滑的享受。
他慢慢的躺下,鮮血沒過他的身體。原本鐵籠中的嬰兒紛紛爬出來,爬到嵐汀身邊。嬰兒們的眼神中充滿著敬畏,它們把嵐汀圍在圈中,並抬起他的身體。這一刻池中靈氣流進嵐汀體內。
舍靈雖焦急,但面對強大的東方先生根本無法脫身。眼睜睜看著嵐汀一點點的失去意識,她的心沉入谷底。
嵐汀只覺頭腦昏沉,提不起半分精神。但這種沉淪的感覺卻讓他心頭一喜,索性就拋開一切墮落一次吧。剛才東方先生說的話他也聽見了,他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成了天生的妖孽,也不明白自己為何主動的躺在血池中。可是他心甘情願的沉淪。
舍靈見嵐汀漸漸失去意識,心道糟了。急忙對舒靈雪喊道:「清沐姐姐,求你救她。」
舒靈雪猶豫一陣,舍靈又道:「靈兒求你了,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
舒靈雪嘆息一聲,橫眉冷對東方先生,雙手做拈花之狀護在胸前,口型連變,突然雙手外翻,霎時間周圍溫度驟然下降。
血池竟也開始結冰,這突如其來的涼意驚醒嵐汀。然後他腦海中那金色的佛經再次出現,胸口潯江匕傳來暖流。本想就此沉淪的嵐汀意識到自己的情況,感知著周圍的環境。腦海中血色與金光互相碰撞,震得他體內翻江倒海。他想掙紮起來卻根本不能動得一下。
東方先生只見憑空出現無數白花,空氣中瀰漫著傷心的氣息。
「忘無花!」東方先生驚道
舒靈雪也是一驚,這忘無花除了三邪兩正的人,江湖人是不知道的。「你是誰!」說出了心底的疑問。
不聽東方先生回答,但血池上空有人不屑道:「原來是魅凰右護法。」
舒靈雪抬頭一看,高空中原本掛著數百鐵鏈的地方竟站著一個人。身材修長,面帶白玉,一望之下竟向後退了幾步。
「玉面人!」舒靈雪脫口而出,她和玉面人相距甚遠,但玉面人強大的氣勢壓得她只能後退。
空中忘無花顫抖不已,有的花瓣開始破碎。
「清沐姐姐,別慌!」舍靈提醒道。
這一呵驚醒舒靈雪,明明知道不是玉面人對手,但絕不能退縮。若是未戰先敗,所有人都要死。她咬著牙,右手伸向背後,指法連變,掌心慢慢出現一朵透明小花。
玉面人全然未把她放在眼裡,只盯著血池中的嵐汀。此時的嵐汀身體上泛著金光,腦海中的佛經透體而出,護住他全身上下。蔓延到他身上的血色開始褪去,同時金色佛光也開始變淡。
玉面人「咦」了一聲,「竟然是不滅佛印。若不是有它護著,你這天生妖孽早就霍亂蒼生了。」
嵐汀聽得一清二楚,他不願意被別人叫做妖孽。可是今天已經有兩個人這麼叫他。
玉面人又「咦」了一聲,「還有潯江匕!哈哈,真是天意,有這禁制和神器怪不得你活的好好的。可惜今天遇見我了。」他飛身而下,一指點在金光之上。金光震動,立刻產生裂紋。
於也風知道玉面人的功力,當機立斷沖了過去。可是玉面人看也未看,伸手一揮。於也風只覺一股強勁打在自己身上,打得他倒飛而去。
東方先生趁機而上,一個閃動就貼在於也風面前,一掌打在他身上。力道之大想一掌要了他性命。於也風先是受了玉面人的壓制,如今又受了一掌。他要想活命只能向後退去,借著後退之勢能化掉大半掌力。
他身後則是漆黑一片的外室,沒有人知道外面什麼情況。但至少多活一刻就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