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掙扎
「到底誰最愛我,誰要我,我就跟誰,否則,我死也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得逞……」
蘇音話剛說完,又一屁股軟倒了,盤腿坐在了濕漉漉的草地里。
爾少傑連忙俯身將蘇音抱起來,詢問膝蓋處的傷。嚴晶則迅速的去車裡取了自己一件外套,給披在蘇音的身上。
被推開的付豪心裡卻在想,的確如蘇音所說,事已至此,看她的樣子明顯是有所鬆口了,但是自己三個人,狼多肉少,蘇音又不可能平分,更絕對不願與他們共享。這樣的話,該如何是好?
看爾少傑和嚴晶在蘇音面前那大獻殷勤和目空一切的樣子,他們也明顯根本不想讓。
剛才抱蘇音在懷的那種刺激的快感,讓付豪恨不得衝動,絕不願捨棄掉蘇音,現在看來,必須得是時候冷靜一下了。
之前三個人一直一起做事,因為想要共同對付遊子詩的心情而一直綁定到了一起。卻沒有考慮過真正事成之後,蘇音的歸屬。
這個問題,就一直藏在各人的內心,未曾明白無誤的擺放到檯面上來過。
要是一般的女人也就罷了,兄弟們玩一玩,分一分,也挺刺激和帶勁。可是蘇音不同,她有太多的可能性,她有太多的趣味可供繼續去開發。
她就像一個未經完全挖掘成功的大寶藏,還有待後續進行不停的開發。
越是在她身上探到了寶,就越知道這個寶藏的潛能與珍貴。
因為她總是能夠一次又一次的給大家驚喜。
而不是某些女人,有點姿色,卻沒內涵,玩兩次就會膩。很多時候,支撐女人魅力的不止是臉蛋與身段,而是性格、氣質、興趣、能力,甚至是缺陷等更多內在的東西。
「走吧,莫總,你載我吧,帶我去那什麼……山莊……」
莫西干看向付豪三人。付豪點點頭,帶頭回到了車內,打算在路上和爾少傑,嚴晶他們把話給說開了,說明白。
莫西干遞給蘇音頭盔,駕起摩托,飛馳而去。
楓愛山莊坐落於平陽路的一側,剛好與螺旋山腳下的盤山公路所相接,是個三岔口。
山莊定位為休閑與娛樂,佔地五十公頃,規劃了多個有趣的項目,比如為成年人服務的馬場、高爾夫球場,野外健身俱樂部,游泳池等,比如為孩子們服務的童年小鎮、太空極地館、寵物樂園等,很適合富足之家在有閑的時候全家出動,集體享樂。
楓愛山莊採取會員制,不在受邀的會員名列的其他人,就算是出得起錢,也不在受歡迎之烈。
是個相當內部化管理的所在,只供一個小眾的圈子內人士享受,為他們服務。
所以,管理必須嚴格,到位。
一刻鐘之後,所有人都到達了楓愛山莊。山莊的門口點著燈籠,組成兩列大字: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是一首唐朝詩人杜牧的詩《山行》。
所以,山莊藉此詩之名,來命名一年一度的煙火大晚會。
也就是燈籠所組成的橫批,四個耀眼的霓虹大字:夜間山行。
進了門,雖然此刻已是十一點多,但山莊內卻遊人如織,好不熱鬧。雖然遠不到人山人海的地步,但卻仍顯著一派歌舞昇平的好氣象。
走在秋天的楓林里,抬頭低頭到處都是浪漫的氣息。在這種氛圍里,人的心情怎麼可能會不好?
除了此時的蘇音與遊子詩。女人容易傷春,男人容易悲秋,此時蘇音看著如此美景,想著身邊陪伴的人兒卻不是自己最為鍾情的男人,心裡怎麼可能快活得起來,再加上酒意翻湧之上,難免起了一層層傷春的心思。
而同一時間的遊子詩,同樣也不好受。女人傷春大多是因為看到燦爛的東西,想到易逝,而男人悲秋則是看到消逝的東西,想尋求燦爛。
有所區別,卻又大體類似。
隨著越來越進入山莊的腹地,蘇音注意到,這裡的各處門衛與保安制度相當森嚴,一般人根本沒法子輕易的進出。
就像是重重深進的深宮。院牆內外是各自不為人知的凄慘的人生。
蘇音的心裡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跑了起來。
怎麼跑?
不管是這山莊里,還是外面這附近一帶,整個螺旋山方向,平陽路方向,到處都是倒飛俠俱樂部的人。
這裡地處偏僻,他們又人人有車,且都是擅駕的高手。
難道今晚我們兩個的人生真的就要被毀在這裡了嗎?
遊子詩,你為什麼還不快趕來!
我在等你!
……
……
下午五點。
遊子詩在公安局的臨時關押處呆若木雞,生不如死。
他被留在了這裡面過夜。
工作人員們漸漸下班了,前面的辦公區域里開始變得安靜。
換句話說,是一片死寂。
鄭士迦說過的話語仍然在遊子詩的腦海里不停的回想著。
蘇音她為什麼選擇你?為什麼會拒絕付豪?
因為她有嚴重的疾病,因為她心裡有數,知道以她這樣的身體,根本進不了付豪家的門。
她只能騙你。
一個將來可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被蒙在鼓裡的傢伙。
你被那個紅顏禍水玩得團團轉。
錢才是硬道理,女人則只是一件件衣服,明白嗎,遊子詩?
蘇音她就算是再美,頂多也不過是一隻花瓶,中看不中用,能看不能吃。
鄭士迦的嘴臉一直在遊子詩的腦前晃。遊子詩拚命拒絕著,卻就是做不到。
就這樣一直胡思亂想,掙扎到了夜裡八點多鐘。
突然,從前面的辦公區域傳出了動靜,幾個值夜班的警察短暫停留後,去了會議室。遊子詩聽到他們在大聲的議論某個特殊的案子。
據說是為某位明星的安保。
片刻之後,前面傳來了一個小孩子唱歌玩耍的聲音,時不時的還在吹著那種警用的口哨。
又過了一會兒,那孩子踢起了足球來。
那小孩子玩得挺吵鬧的,攪得遊子詩更沒頭緒了,非常的煩躁。
突然,哐當哐當,那小孩子用腳過猛,一腳將足球從前面的辦公區域踢飛了過來,撞在了關押遊子詩的鐵欄上。
那小孩子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了一會兒,見只有一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過來,揀他的足球。
遊子詩一看,對方大概八九歲左右的樣子,是個男孩。
「你是誰?你叫什麼?」遊子詩靈機一動,堆起笑容,主動和那小孩打招呼。
「我叫和尚……」那小孩子拾起球,抱在懷裡看著遊子詩,隔著鐵欄離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