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情感
躺在床上的夏阿美,猛然坐起來,牽拉身上的傷,痛的她齜牙裂目的。
無外頭聽到動靜的小劉,慌忙的跑進來,「小姐你怎麼了?」
夏阿美看見小劉,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原來那些現代場景,不過是自己腦海中的最深處的記憶,是那個被塵封起來的傷疤而已。
「我沒事。」她淡淡的說了聲,便開始神遊天外了。
她不自覺得想起,其實,在自己病重的那會兒,她的父母雖然接到了通知,但是,卻沒有一個來看望自己的,而自己就在病痛中,帶著遺憾,離開了那個世界。
見她這樣獃滯的表情,小劉著實嚇了一跳,趕緊抬手在夏阿美的眼前擺了擺,「小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這時,出去採藥的蕭恆衛背著葯婁回來了,就聽見小劉驚慌的叫喊,便急的連葯婁都來不及放下,就衝到內室,滿臉著急的問道:「阿美怎麼了?」
突然出現的男生,讓夏阿美回了神,轉頭看去,然後就見一個俊逸少年,臉上糊了一條泥巴印子,慌忙的一衝進來,就自己把脈。
「我沒事。」她看著他,再次開口道。只是,她長久都沒攝入食物了,所以說話的聲音不大,一心關切夏阿美身體的蕭恆衛,一下子沒聽見。
等他把脈了脈,才有空抹了一把額頭即將掉下來的汗珠,鬆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還好沒事。」
那晚被李承山重傷后,夏阿美就陷入了昏迷,至今已經有二個月了,如果不是蕭恆衛略懂醫理,一直用藥吊著她最後一口氣,現在的夏阿美,肯定就被夢境中的虛幻影像給永遠的困住了。
昏迷之後的事情,夏阿美自然不知道,但是有了前世親情的失敗,相比於蕭恆衛這麼關心自己,就覺得滿心的充實溫和,對他的態度也就好了很多,「我怎麼了嗎?」
蕭恆衛也不打算瞞著她,就將事情的經過講給她聽了,當說道薛靈芸去尋找家族親人時,夏阿美心裡又是一陣刺痛,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認真的聽著蕭恆衛繼續說話。
「……到現在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二個月了,小劉為了你可真是吃了不少苦頭。」蕭恆衛說著,就將背上的葯婁取了下來,從眾多藥草中,翻出來一支紅色枝幹綠色葉片,巴掌大的植物,遞給夏阿美看,「我今天終於找到了朱玉石,你的傷很快就能好了。」
說著話,蕭恆衛的眼角都有隱藏不下去的笑意。
這朱玉石夏阿美是知道的,生長在地下的高溫洞穴中,通常會有幻獸守護,蕭恆衛並沒有修為,想來為了找到這朱玉石,也是吃了一番大苦頭。
心底猛然的一絲悸動,讓夏阿美低了低頭,再抬起頭時,臉上便換了一種神情,和煦的如同早晨初升的太陽。
「謝謝你了。」她輕聲說道。
因為這聲謝,蕭恆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略有些慌亂的提起腳邊的葯婁,說道:「我去把葯整理一下,你休息吧。」
第一次見到蕭恆衛落荒而逃,和之前所了解的霸道大相徑庭,倒是逗的夏阿美忍不住笑了,好像,她也沒說什麼,對吧?
接下來的日子,就不相對平靜了很多,只是,蕭恆衛外出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往往都是到了半夜才回來,而那個時候,夏阿美已經睡了一覺醒了。
夏阿美覺得,蕭恆衛這是在躲著自己,但是,她卻沒有猜到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夏阿美攔住背著葯婁要出門的蕭恆衛,問道:「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說來也奇怪,原先是蕭恆衛追著夏阿美跑,而現在夏阿美醒了,蕭恆衛反倒是躲著避著,最怕見到的就是她了。
蕭恆衛不看她的眼睛,「沒有躲著你,只是你現在需要的藥材越來越難找了,我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找而已。」
聞言,夏阿美卻是淡淡的笑了,「藥材難找你不會去拍賣場或者煉藥師會所去找嗎?你又不是沒有錢。」你這個解釋,我可不信。
說罷,夏阿美便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解釋來。
「我已經和蕭家斷絕關係了。」
「什麼?」夏阿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想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就斷絕關係了。
見她不解,蕭恆衛便索性不出去了,將夏阿美帶到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樹下,緩緩道和她解釋起來——原來夏阿美昏迷沒幾天,蕭家的人就找上了門,要求蕭恆衛奪取夏阿美身上的冥王刀,蕭恆衛自然是不答應的,然後,那些人就向蕭恆衛坦白了從十一年前就開始了的陰謀。
十一年前,夏侯家的家主夏侯傑,不知從收買地方得知了冥王刀的線索,於是蕭家的人便收買了夏致遠,讓其打探冥王刀的下落,誰知不知處於收買原因,夏致遠竟然將夏侯家剛剛出世的嫡長女偷了出來,隨後在荷花池隱姓埋名,生活了十多年。
直到前幾年,蕭培重打探到夏致遠的下落,就派了李恆和李承山兄弟前往刺探,二李氏兄弟卻假公濟私,殺了夏致遠……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蕭培重造成的,蕭恆衛原來就不能原諒蕭培重的自私,現在加上夏阿美的事情,就愈加的痛恨蕭培重,經歷一番爭鬥后,蕭培重到底是沒有對這兒子下狠手,只只和他脫離了關係。
聽到這兒,夏阿美真的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來面對蕭恆衛。
蕭恆衛的父親,可以說是她的仇人,沒有他的作為,也就不會造成夏阿美這麼凄苦的一生,如果沒有蕭培重的貪婪,夏阿美就不會為了改命,而和修鍊界中最多的勢力糾結上,可是現在,她卻好像對蕭恆衛動了情了……
到底是命運捉弄人啊。
夏阿美此時此刻,是真的感觸到了有一隻命運的大手,將自己捏的緊緊的,緊的她都透不過氣來。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蕭恆衛都要被這沉默的氣氛給壓的直不起腰的時候,夏阿美突然說道:「你是你,蕭培重是蕭培重,我不會因為你是他的兒子,就另眼看你的。」
她說著,旋即燦爛一笑,然後出乎意料的,上前一步,伸出雙臂,一把圈住了蕭恆衛的脖子,「從今往後,你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我懂你。」
她的臉埋在他的頸項中,悶悶的聲音穿出來,卻格外動人心弦:「從今往後,我想和你一起面對那些不愉快,可以嗎?」
在那一瞬間,蕭恆衛覺得自己竟然可以在,不用陣法的輔助下,就神識出竅了,那飄飄蕩蕩的感覺,就好像才在棉花上一樣,又好像是躺在雲朵上,輕柔的,清新的,溫暖的,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竄進鼻子,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