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用來還債的米發糕⑥

  「站住！」


  「快抓住那小賊！」


  正想著，夏阿美的胳膊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差點打翻手上的籃子，抬眼望去就見一個破衣爛衫的乞丐往前竄去。


  夏阿美判斷正是他撞的自己。


  這時，身後一陣嘈雜傳來，夏阿美循聲望去：是三四個短打漢子，個個手拿木棒往這邊衝過來。距離也不過百十來米。


  「站住，小賊！」漢子們窮追不捨，小賊拚命奔逃。


  夏阿美趕緊退到一邊，免得遭池魚之殃。


  兩伙人你追我趕，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唉，有手有腳的還偷，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


  「你這就知不道了，那小賊是這兩天才出現在咱百花鎮的，無父無母，瘦不拉唧一小把，要幹活也沒人要，也是可憐娃。」


  「是怪可憐的。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家那口子告訴我的，他呀……」


  旁邊幾個大媽在指指點點，夏阿美對這些沒有興趣，轉身便進一家裝修不錯，名叫花溪樓的茶樓。


  花溪樓大堂中，三兩桌有客人在吃早飯，一名小二游魚般利索的端盤子上點心，櫃檯里一名年輕的男子在撥算盤，旁邊是位妝容大方的挽著婦人髻的年輕女子，兩人間或說著什麼。


  見挎著籃子走進來的夏阿美，那女子立馬尖叫起來:「哪來的窮酸，還不快出去，老娘這兒可不是誰都能來的！」


  「我不是來吃飯喝茶的，」夏阿美解釋，「我是來推銷一款點心的。」


  「不是來吃飯喝茶，那幹什麼來了，」女子根本不聽夏阿美的解釋，走出櫃檯，上下打量著夏阿美，那鄙視的眼神都能夠實質化：「鄉野村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阿來，還不快把她趕出去！」自始至終，櫃檯里的男子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夏阿美。


  夏阿美還待說什麼，就被那名叫阿來的小二，拉扯著胳膊，連推帶拉給弄了出去:「我們夫人發話了，哪來的就回哪兒去，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你們嘗一點我的踏雪尋梅就知道好不好了，」夏阿美不顧阻擾大聲叫道:「沒有嘗過，你們會後悔的。」


  「快走快走，等會兒惹惱了夫人有你好果子吃！」阿來揮著手象趕蒼蠅一樣驅趕著夏阿美，從他的話里不難聽出，這個叫花溪樓的地方，是那名女子當家，而且脾氣不好。


  夏阿美不是輕易就放棄的人，就這樣，夏阿美又到其他幾間茶樓酒館推薦，不過，他們都拒絕夏阿美了。


  既然都不是可以愉快合作的對象，她夏阿美自然也不會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於是夏阿美又換了一專門做糕點的店，名叫妙味樓，名氣在百花鎮也是很有名的。


  一進門就有小二上前詢問:「小姑娘，要點什麼？」


  夏阿美挽著著籃子站定，肯定的道:「小二哥，我不是來買糕點的，麻煩請將你們的掌柜的叫出來一下，小女子這裡有款點心想在你們這兒寄賣。」


  「這……」小二有些遲疑，他當跑堂的這麼多年，什麼世面沒見過，可這上門推銷點心的還是頭一遭遇見。


  「小二哥，你不用為難，你們掌柜的看見我這款踏雪尋梅就知道了。」夏阿美不急不慢的解釋著。


  身後一道略粗啞的聲音響起：「你找我什麼事？」聲音里有淡淡的氣勢，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