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張默的睿智

  一場大會戰，直接造成二十萬人的傷亡，消耗了無數的物資，三方都進入休整期間。


  朝廷失去了荊州、兗州和青州，不過從情報來看，馬超居然也趁機攻入了并州，眼看袁紹大量的兵力被拖在了幽兗青三州的機會，直接佔領了上黨郡、上郡、西河郡、朔方郡、五原郡、雲中郡和定襄郡，高幹加上黑山軍，苦苦死守才能守住雁門郡和太原郡不失。


  馬超的戰果，也讓那些打算對劉廷發難的世家，乖乖閉上了嘴。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場戰役后，沒有三五年估計打不起來。無論是徵兵還是訓練，都需要時間。其中青州和兗州人口都嚴重不足，李明會放棄兩州，也有這方面的因素。


  因為之前的飢荒，大量的百姓已經流入徐州、豫州，甚至更遠的揚州，江東的確長期沒有動亂，結果丹陽郡、吳郡和會稽郡，就成為了天下最繁華的地方，不亞於長安。


  「相比徵兵和訓練帶來的經費消耗，新地盤的內政問題，才是最消耗錢糧的。以前習慣是通過徭役來完成基礎建設，主公如今卻提倡以工代賑，用人必支付報酬的理念，這樣平白加大了不少的消耗。」張昭直接向李明抗議。


  「子布，你掌管錢糧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還不清楚以工代賑，和用人必支付報酬會帶來怎麼樣的好處嗎？」李明直接反問道。


  「這也是屬下最為頭痛的地方，我們的地盤越來越大，對外貿易的利潤自然也就越來越少，商會的利潤在下降，民間的稅收又沒有能補充這部分缺口……」張昭嘆了口氣。


  「不管如何，我們都得到了荊州這個富饒的地方。最多三年，必然會成為重要的稅收提供地。不過我更擔心的是，他們會成為科考的主力軍……揚州、交州、豫州和徐州這部分的教育，必須要進一步加強才行啊！」李明有點鬱悶。


  會稽郡位於浙江省，荊州是湖南省，兩個省份都是後世學霸的集中地。以襄陽一帶為主，各種私塾比比皆是；會稽郡不必說，吃了科考的甜頭之後，各種私塾也在不斷開設，兩地就算是在東漢末年，居然也隱隱約約，成為天下學風最盛的地方。


  相對來說，其他地方，比如徐州和交州，兩地學風相對差一些；原本學風最盛，私塾最多的豫州，也開始沒落，學風依然濃厚，不過在教學方面，已經落後於會稽郡，略遜於荊州，究其原因，便是大量的文人和世家，為了避難都回到或者來到了荊州襄陽地區。


  「這個沒辦法避免，要麼就是限制這兩地考生的名額，要麼提高這兩地鄉試的錄取標準！」張昭搖了搖頭，這是蔡邕的事情，不在他的職權範圍。


  「似乎也只能這樣了！」李明無奈，後世就是用這兩種手段來限制的。


  「主公……」難得看到李明停頓了下來，外面的許褚趁機進言，「呂布和張默已經打了兩個時辰了，不應該阻止嗎？」


  「那是他們翁婿的事情，打不死就讓他們繼續打唄！」李明攤了攤手，張默的鍋他才懶得去管，如今老丈人找上門來算賬，他這個毛腿女婿就乖乖承受便是。


  「主公……屬下不是在勸架，而是他們繼續打下去，衙門的院子可就要毀了！」許褚一副委屈的模樣說道，院子裡面的演武場，可是他們這些近衛軍休息交流的重要場所來著。


  「……繼續讓他們打，不過別忘了事後讓他們賠錢就好！」李明聞言沉默了三秒鐘，然後隨口說道。張默去倭國可帶回了不少的金銀，按照規定三成歸他，賺了不少嘛！

  「是……」許褚點了點頭，既然李明發話了，就讓他們繼續打吧。


  李明繼續聽張昭倒苦水，財政問題把這位大叔折磨得欲仙欲死，頗有力不從心之感。院子那邊，隆隆聲就一直沒有停過，可見戰鬥的激烈。


  此刻在院子之中，原本聽說女兒安全回來的呂布，接著回來述職還有觀看書籍的機會，想要和家人好好聚聚，結果他聽到了什麼？女兒要嫁給別人為妾？還認準了這個人？！

  更更更關鍵的是，這個人居然還不是什麼世家子弟，只是一個家奴！一個家奴！

  作為華夏的強者之一，呂布自然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家奴為妾，這樣且不說他面子過不去，只怕以後呂綺玲也會備受嘲笑。


  自然而然，就找到了始作俑者，然後提出比斗的意思，也不管同不同意，直接就上。這不，已經在院子裡面打了兩個時辰，四個多小時。


  「查，差不多了吧？」張默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儼然已經強弩之末。


  「你小子有點能耐！」呂布饒有興緻的看向張默，「像你這樣的實力，完全可以逐漸一個中等世家，為何還要甘心當一個家奴？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貶低玲兒的身份？」


  「他們要嘲笑，就讓他們嘲笑好了！」張默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知道呂布已經不想打，兩個時辰以前就已經不想打，期間致命傷害都挨了三次，呂布顯然是動真格的。一個時辰之後，語氣說是拚命，還不如說是咽不下這口氣，顯然不甘心閨女被個野小子給騙走。


  頓了頓，繼續說道：「張某出身微末，如今所有一切，都是家主賜予。沒有了家主在前面頂著，呂將軍，難道您覺得，天下世家，誰會正眼看張默一眼的？沒有！且不說蔡邕會不會同意我和琰兒的婚事，只怕我連認識琰兒的機會都沒有，這就是現實！

  最重要的是，既然家主如此看重，並且提拔張某，某也應該為其盡忠，唯有忠義，才是張某能拿出最有價值的東西。關鍵是家主地位越高，越需要能信任的下屬」


  說到這裡，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呂布不笨，自然猜得到。


  果然呂布臉色陰晴不定，他吃過背棄忠義的苦頭，若非李明，他在哪裡都得不到信任。一個人沒有忠義可以，一個絕世強者沒有忠義，只會讓人忌憚。重用而不信任，那感覺他已經受夠了，要不然也不會幹脆自己來當這個諸侯。


  張默說得很對，他出身微末，渾身上下最值錢的，莫過於『忠義』而已。


  另外還有一句話，他也必須要承認。選好家主一樣很重要，誰也沒想到李明會走到這一步，甚至一開始很多人不看好他。一個出身寒門，僥倖拜入同為寒門的朱儁麾下的野小子，誰會想到如今，已經成為割據中原、吳越和荊襄三大地區的諸侯？

  甚至到了今天，李明某天登基為皇，似乎都是可以預料的事情……很多人都覺得張默傻，放棄了外放的機會，放棄獨立的機會，放棄更進一步的機會。


  「或許你才是最聰明的那個！」呂布笑了笑，看向張默。


  「並非張某聰明，只是從一開始我就一無所有，也不畏懼再一無所有！」張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