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說服與貂蟬
趙家兩代以前其實就是王氏的家奴，分了出來經營糧行，若沒有王氏的扶持自然不能成事。如今的趙掌柜，便是趙家的二代家主，但對於王氏來說，依然如同家生子一般。
只是表面上，趙家和王氏沒有任何關係。只要有需要，那麼王氏隨時都能撇開關係，是以王御才說，這是一條世家的應急渠道，其他世家，門下多多少少都有這樣的商行。
為家族斂財是第一要務，這時代到底提倡士農工商，世家也要進一步打壓商業，是以總不能一邊提倡，一邊自己還要搞商業，是以培養這類代理人幫忙斂財。順帶的，為家族張目，收集地方情報也算是一個目的。必要的時候，他們將為家族無條件犧牲自己。
「家族底蘊啊！」張默點了點頭，有時候他不得不感慨，五百餘年的老牌世家，真正讓人畏懼的，便是他們的底蘊。五百多年的布局，遠非剛崛起的小世家可以比擬。
「到了！」王御突然停了下來，趙掌柜卻還是自顧自的前進。彷彿雙方不認識一般，不多時就回到了不遠處的趙氏糧行裡面。
「為什麼是這裡？」張默看了看他們停著的地方，有點不敢置信的看向王御。
畢竟這裡，便是昔日名震雒陽的大青樓——綺羅閣。只是和昔日的門庭若市比起來，如今的綺羅閣，幾乎可以用『蕭條』二字來形容。不僅門可羅雀，看起來也沒什麼生意。
「進去便是！」王御沒打算解釋，帶著十幾個王氏的家丁，直接就進入了綺羅閣中。
張默搖了搖頭，既然王御讓他進去，那麼想來自然有他的安排，也不廢話跟了進去。
「喲，這不是張家小爺么？許久不見，快來坐坐……」剛剛進了綺羅閣，卻是有鴇母過來，看到王御，卻是睜眼說瞎話，稱呼其為『張家小爺』。
其實這倒是苦了張默，一開始他還以為對方在稱呼自己，很是疑惑。隨即看王御迎了上去，才知道原來是在叫王御。轉念一想也明白，王御的身份，到底不好直呼其名。
繞了幾圈，人沒有上樓，卻是來到了後院，不多時進入了一間密室，一個宮裝麗人出現在密室之中，沒好氣的看向王御。
「沒想到令行居然會借用綺羅閣的門路，你可想好，要怎麼補償奴家？」相隔五年，陽翟公主劉脩也有三十歲，或許長期混跡青樓的關係，卻是出落得更加嫵媚妖嬈，難得是歲月完全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迹。
「姐姐要價別那麼高就好，王某孑然一身來到雒陽，可付不起綺羅閣的開銷。」王御一副無奈的表情看向她。
「董卓昨天過來求親……五十歲的人了，身材都發福了，還想要娶姐姐。你這個當小弟，難道不應該為姐姐分憂嗎？」劉脩就這樣看向王御，雙眼宜喜宜嗔。
「姐姐不會是要我去殺了董卓吧？如果是這樣的話，王某可做不到！」王御搖了搖頭。
「我當然不指望你能殺了董卓，不過離開雒陽的時候，把姐姐帶走應該不成問題吧？若繼續呆在雒陽，估計姐姐總有一天得被董卓弄到榻上去。」劉脩沒好氣的說道。
「這個……若是條件允許，小弟自當竭盡所能！」王御聞言卻也不好直接拒絕。
「你們男人就是沒良心的，連這點忙都不肯幫是吧？」劉脩頓時柳眉一挑。
「好好好，必定接近全力幫助姐姐離開！只是姐姐離開了這綺羅閣，可還有生計？」王御不由得擔心道。
「奴家也不是吃素的，幾年前開始，看到有人在打壓綺羅閣，那裡還會在這裡和他們死磕？不少的錢財已經運到了陽翟那邊，別忘了，奴家到底是大漢的陽翟公主。」劉脩笑吟吟的說道，這一刻倒是風情萬種。
眾人卻是暫時在綺羅閣安頓了下來，等到劉脩走後，張默神色古怪的看向王御。
王御也是看的很不好意思，最後頂不住，這才主動說道：「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齷齪，綺羅閣借匈奴鬧事的事情，向我示好，後來我陸續又來了幾次，於是就和陽翟公主混熟。
別看她一副風情萬種，任君採擷的樣子，陽翟公主對男人到底有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閡，傳聞她其實更喜歡女子，只是在我看來，她更像是見慣了男人的涼薄，所以不好輕易去嘗試接觸愛情。」
有句話王御沒說：再說劉脩已經三十歲，已經是個『老女人』了。就算長得漂亮，身份也還算高貴，實則又有誰會看得起她，更別說她是綺羅閣的大老闆這件事曝光后，別人就更不敢打她的主意，省得弄得一身騷。
「我什麼都沒說！」張默看了看王御，最後回了句。
「你能別這樣消遣別人嗎？別以為我沒有看到你之前的眼神！」王御頓時哭笑不得。
「為什麼要藏身在這裡？不回王府嗎？」張默索性換了個話題。
「當然不能回去，如今朝廷百官，肯定是要被董卓監控的，我們回去必然會暴露，也不好後續的行動。反過來，在這裡的話，叔父要過來也容易得多。別看如今遷都在即，只要還沒有遷都，晚上這裡還是正常營業。」王御笑吟吟的說道。
頓了頓，繼續補充道：「關鍵這裡靠近趙氏糧行，我們離開雒陽，還要靠趙氏糧行的掩護。同時又不能讓人感覺，我們和趙氏糧行有關係，省得被人監視就不好了。」
張默聞言，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覺得這其中的道道還真是麻煩。
到了晚上，一輛馬車來到綺羅閣面前，馬車上插著『王』字小旗，在雒陽敢這樣的，唯有來自太原王氏的王府。換言之，馬車上的人，很有可能便是王允。
果然，隨著馬車的帘子開啟，王允借著下人的攙扶下了馬車，進入了綺羅閣中。別看他以剛直出名，這年頭士人進入青樓卻不過是一件雅事，倒不是什麼有虧名聲的事情。
「叔父！」進入了雅間，王御和張默已經等候在這裡。
「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那個女人，我不應該讓她活著的……」王允神色複雜的看向王御，這是王家最看重的嫡系子弟，比王凌更為看重。
凝聚了先天之炁不說，無論是兵法韜略，治政能力都非常出色，完全可以成為一方刺史。甚至五十歲后成為三公之一，也未嘗不可。
偏偏他就是一個情種，在雒陽就因為他義女王秀兒的事情，頹廢了好久。之後又招惹上了太平教的聖女張寧，聽說如今張寧都已經有身孕了。
「叔父應該清楚，只要我還活著，誰也不能欺負秀兒姐！」王御卻是鄭重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