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7章 奉獻予神的聖女31
「王上,千萬不要相信……那臭丫頭妖言惑眾……。」
「動手!」
那耶王早便聽膩蘇灃那些話,不耐煩下了命令。
蘇灃張了張嘴,還未出聲,燒紅的烙鐵,已然印在他的胸前!
「滋——!」
極度駭人的森然滋滋聲響,伴著燒焦味,劇烈的疼痛,迅速蔓延。
蘇灃大張著嘴,滿是血污的喉結,不停的滑動,最後死死咬住牙根,狠狠閉上眼,面目猙獰而扭曲,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啊——!」
那耶王神色淡淡,拿起一杯茶,輕酌了一口。
這時,一名守衛跑進來,對他低聲耳語幾句,那耶王聞聲色變:「先讓她御書房等著,立即找太醫給他治傷。」
「是,王上。」
那耶王起身走出地牢,回到寢宮換了身衣袍,才去往御書房。
蘇迷靜候片刻,那耶王笑著走進:「怎麼突然來了?」
「小女想見見家父……。」
「小丫頭,你父親說你在欺騙本王。」那耶王岔開話題。
「若小女真撒謊,這一身本事,又如何得來?難道還天生神力,或如玄祭司所說,小女是妖邪?」
蘇迷不卑不亢反問,絲毫不像撒謊的樣子。
那耶王自然是信她的,只是蘇灃一天不開口,他心裡也急,見她過來,本想故意詐詐她,誰知她幾句話,就把他的話給封死了。
看來,還真是小看她了。
那耶王不動聲色暗道,繼而輕嘆了一聲:「其實啊,你父親逃了。」
「逃了?」
「是,在回宮的途中,讓你父親給逃了。」
那耶王話音剛落,蘇迷卻低低笑了。
「王上,小女除了能屠蛟,還會點道家的術法,血脈相通,只要取點血,念幾句咒語,家父的下落……。」
「你這小丫頭,人小,心可不小,腦筋也夠靈活。」
那耶王不想讓自己太難堪,立即打斷她的話,再次岔開話題,面色卻略顯尷尬。
蘇迷道:「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小女想通了一些事,倒挺希望您能將家父關起來。」
「怎麼說?」
那耶王揚揚眉,面色微訝。
「當初跟師傅學藝時,家父也學了些,如今玄祭司受了傷……。」
「什麼?玄祭司受傷了?!」
那耶王眉目倏驚,立即給守在一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連忙頷首,恭敬退出御書房。
蘇迷將一系列情景,收入眼底,蹙眉道:「玄祭司被書架砸了一下,傷口一直在流血,怎麼止都止不住,您說蹊蹺不蹊蹺?」
倘若真如她所言,此事的確是蹊蹺!
但那耶王總覺得,她話中還有別的目的。
「你是說,你父親在收押期間,出去傷了玄祭司?」
「小女可沒這麼說,只是覺得蹊蹺,玄祭司是神明的使者,身子不應該這麼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蘇迷皺眉思索,巧妙將問題丟給他。
那耶王心思百轉,卻讓人斟了茶。
蘇迷心知,他暗中揣摩的同時,也在等待先前那人,所帶回的消息。
她十分配合,沒再出聲。
直到那人回來,跟他低聲耳語了幾句,那耶王的臉色,迅速沉下。
雖不知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得知真相的那耶王,確實如蘇迷所望,玄曇這「神明使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到底還是動搖了!
蘇迷自然懂得看眼色。
見他蹙眉沉思,稍顯遺憾,她立即又下一劑狠葯:「小女斗膽一問,這麼多年來,玄祭司為那耶王朝,帶來多大的改變?」
那耶王臉色更沉,更冷。
細數這麼多年以來,只有玄曇對他多番提出要求,卻從未改善過那耶王朝的國運,但凡天災人禍,他玄曇從未出面解決過!
先前面對惡蛟,幾乎是無能為力。
眼下只是被書架砸傷,卻傷得那麼重,他玄曇到底有無本事?
那耶王越想越窩火,面色極其難看。
蘇迷眼見時機已到,當即道:「小女雖不知玄祭司是否是家父所傷,但若家父危及到王上的安全,小女絕對狠得下心腸,大義滅親!」
「當真?」
「自然當真!」
蘇迷繼而又道:「小女聽阿媽說過,王上是位明君,心心念念為那耶王朝著想,聽信巫部玄祭司的話,也只是想得到神明庇佑。
但小女卻覺得,萬事都在人為,與其崇信神明,不如帶動大臣百姓們,親力親為去創造,去改革,開創全新的王朝盛世!」
「你對方面也懂?」
不可否認,那耶王被蘇迷一番滿腔熱血的話,帶動了心緒,連忙追問:「難道又是你師傅教的?」
「回王上,師傅的確教過小女一些治國之道。」
蘇迷再次將本事來源,推到那位不存在的師傅身上。
那耶王眸光倏亮:「那你且說說,你從你師傅身上,都學到了什麼高見。」
「只要王上願意聽,小女便斗膽一說。」
那耶王連忙讓她坐下:「說罷,本王聽著。」
「小女覺得,應該開放對外海口買賣,將咱們這裡有特色的東西,同別國進行交易,換取銀兩或物品……。」
「本國早有做海口買賣,可鄰國拿出的物品,跟本國基本相似,而且還沒咱們的好。」
那耶王朝四面環水,其他鄰國同樣如此,在資源方面,更勝別國一籌,完全沒必要跟別國做買賣。
「說起這件事,小女不得不提及家父,阿媽說,家父是外面的人,航海行商時突遇海難,才流落至此,倘若王上建一艘大船,沿著家父當初的航海線路,定然會有所收穫!」
那耶王眼珠轉了轉,輕笑:「好你個小丫頭,說了半天,還是想讓本王放你父親。」
「王上請放心,那份航海圖,在小女手中,不需家父親自帶路。」蘇迷笑笑,復又嘆聲道:「爹爹太『愛』阿媽了,比起放出來,小女更希望王上一直關著他。」
「你真這麼想?」
那耶王一臉狐疑。
「王上,其實即便您不說,小女也能猜想到,您對家父用過刑,但他不願吐真言,還一直說小女撒謊。」
「是啊,你父親的嘴巴,還真是硬啊。」
耶王頷首再嘆。
蘇迷想了想,摸出一張明黃符紙:「倘若家父哪日被逼急了,突然發狂傷人,您便讓人將這道縛身咒,貼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