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傳】計謀3
罌粟膏是一種能使人成癮的藥片,起初用在醫學上,後來被黑心人事製成煙膏,備受皇親宗室喜愛。沒想到皇上一直……白禹震驚過後握緊拳頭,又翻了幾頁這皇帝帶頭貪汙受賄,挖取民脂民膏以及剝奪軍事糧餉的記載。憤怒道,“他從百姓身上刮出這麽多錢!卻都用在這喪盡天良的東西上!!”好脾氣如白禹,看到那堆不斷調高的賦稅以及下放軍隊糧草的大幅度遞減,還是忍不住暴怒。這可是他們的天子啊!頭頂蒼天,行君之道的父官!!到底把他們當成什麽了?!“民意推舉我為丞相多年,丞相之位依舊空懸,並不是我不願意當,而是皇上不讓我接手。”黎忡內心滄桑地指著桌上的書本,翻到其中一頁,壓低怒氣對著白禹道,“都是為了這些東西,汶江道一戰明明可以派出更多的兵去支援淩績,他卻用那些糧餉去向黑商買了罌粟膏,所以他不敢讓我接手六部,自己一直扣著戶部的賬本,所以一旦我上任,這些流水賬最終都會輾轉到我手上,他便無膏可抽,無福可享。”其實這些賬本隻是黎忡用各種渠道手段取來的一部分罷了,可也有如此之厚,讓黎忡看了如何能不心痛。白禹低頭看了眼他指的地方,是汶江道一戰時期的流水賬,兵部撥出來打仗的糧款,讓皇帝用來籌集農民去南方邊界開墾荒田,美其名擴大糧田,實際上……他翻了翻貿易往來進出一頁,買到南方邊界的種子——全部都是罌粟!如黎忡所言,他用來置辦罌粟膏了。那些錢被他揮霍的精光不剩!白禹再翻了幾頁,當年甚至連募兵的錢一時之間都發不出,是他又從工部修橋的錢裏扣的,那橋,去年因為落了幾天暴風雨,塌了,工部解釋是風雨腐蝕橋柱,可明明那還是新建的,當時白禹就在懷疑了。原來是這麽回事!一切的不合理都在這本賬目中找到了答案,確實如黎忡所言,如果這些銀子當年都用來支持軍需,汶江道一戰絕不至於慘烈至此。明明,可以救的,卻被這狗皇帝敗光了營救的資本。三十萬烈士啊……那是何等龐大的數目,被活生生淩虐至死,死後連灰都分不清誰是誰的,就跟著灑落風中。就因為這個昏君貪圖一時享樂。白禹看完之後臉色大變,連忙翻到現在時間的賬簿記錄,看完之後沉默握拳一砸桌麵,足足將木頭桌麵砸下去一個小坑。現在的帳也是一塌糊塗!就算是打,也隻能供得起半年出征所需,還是建立在剝削百姓的立場下!這仗,根本沒法打!怪不得黎尚書說是最後救國機會。他難得發這麽大怒氣,讓坐在一邊的黎暮一下嚇了一跳。白禹顧及到黎暮手扶額頭,盡量使自己了冷靜下來,思索一番問黎忡,“可是就算世子答應撤軍,皇上見狀堅持出征,怎麽辦?”如果蕭駁撤了,現在看來依照他們國君的思索方式搞不好還會再追上去討伐。這就不妙了。黎忡道,“本來這次世子落在手上勢頭大好,皇上肯定不甘願就此罷休,加上世子撤軍,皇上絕對會乘勝追擊,正是如此,所以明日才更要放走世子。”“此話怎講?”黎忡歎了口氣,無奈看向白禹,“若是出征,第一個死的,就會是白起將軍。”白禹一怔,確實,戰事爆發皇上絕對還是會派他爹帶兵,畢竟他爹是蜀國武將的頂梁柱,可這麽個國情在後支持,不止國破,他爹絕對會成為蕭駁手下第二個淩績。兩不償失。黎忡道,“你放走世子後,皇上怒氣滔天定會追責,到時候你爹也定不會把你交出去而藏起來,皇上為了逼出你,問出世子的下落,可能會對你爹上刑逼供。”白禹心下一沉,“你是說我爹會進大理寺?”進大理寺之人,十死一生,即便出來,也會落下終身殘疾,這……黎忡明白他的憂慮,“難保不會如此,軍事要案一般都會進大理寺,或許會受點刑,可我答應你,你爹絕不會死,我會盡一切能力保住他。”白禹麵色泛白,事關自己父親,聽過大理寺的可怕哪能三言兩語就立馬放寬心思,何況受點刑這三個字講的太輕巧,誰都知道那會是重刑。軍事無輕刑,這是蜀國軍人私底下流傳的話。白禹隻要一想到那些酷刑的大名便頭皮發麻渾身發冷,再想到那些刑法會落在自己父親身上,他怎麽也舒展不開緊鎖的眉頭了。黎暮見他憂心忡忡跟著插了句嘴,“放心吧白禹,你爹這麽硬氣,絕對不會供出你,到時候皇上肯定用刑不假,你爹……能扛得住。等皇上怒氣一過,明白他死也不會咬出你,然後蕭國世子撤軍,皇上反應過來要出征了,你爹也傷痕累累沒法去了,隻能另派他人。我爹,這是保住你爹不被皇上派去東伐送死,也保住你行了此計後不會被抓去砍頭之策,隻是事無兩全,隻能委屈你們受些罪了。”所以他必須放走蕭國世子,才可引出這個結局,不然按照本來的事情發展走,白起已經在東伐送死的路上了,而白禹,也已經被抓住砍首示眾。兩敗俱傷從來都是下下策,可卻是如今唯一之計。失了白起,也是變相逼皇上不要出兵之舉。黎暮看了眼白禹,“還有你呀,隻要躲過這次風頭,蕭國撤軍後,你就會從放走戰犯的賣國賊,一舉躍成救國的英雄。”“黎暮你休要胡說。”白禹皺著眉頭,“隻是讓蕭軍撤軍不攻錦城,又不是永久議和,談什麽英雄。”黎暮嘶了一聲,很不服氣地擼起袖子說著說著還要站起來,“怎麽就不是英雄了?你當我和我爹死的啊!我和你說哈,這事兒到這還沒完呢!”黎忡握拳敲了黎暮一腦殼,“好好說話,大晚上讓你這麽浮誇!”黎暮被敲的一疼,剛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來,手捂額頭一臉委屈看了自己老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