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傳】黎白往事21 和好後續

  “嗯，我也想你。”白禹對著他笑，但是眼眶裏也含著淚水。兩個奶娃娃抱著哭成了一團，見狀黎忡無奈地歎了口氣。“要不，今晚上你就住白府吧，你哭的鼻涕眼淚的這麽髒，我不想要你了。”黎暮大聲嚎啕大哭之餘還不忘回頭像驢撂蹄子那樣向後踹他老爹一腳，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那說風涼話，當他聽不出來話裏的意思是不是，想給他和白禹一點時間說話就好好說嘛，老是這麽別扭，活該娘不要他！白落跟著白禹的腳步跑了出來，對著黎忡恭敬一躬身，“天色已晚，既然黎公子今夜在我府中過夜，就請黎尚書一起吧！”黎忡想了想，朝堂之中起了些風言，事關此次白家出征，他需要與白起確認一番，“白將軍何時歸來？有確切時間嗎？”白落抬起身思忖一下，“戰事最近有望，今晚邊關若是無礙，父親明日就會回城換兵。”“那我便明日再來，今日朝中還有一些瑣事不得分身，我得回府處理，黎暮……就勞你費心了。”黎忡說著抬手標準地作了個揖，他對這個白家老大很放心，為人處世很正，黎暮丟在這他安心。白落連忙回禮，“黎尚書客氣了！”黎忡點了點頭示意，說完轉身往自家家宅走去，府中還有客，他得趕緊回去。黎暮一看自個兒老爹同意吧他放這兒了，連忙高興地拉起白禹往府裏走去，白落則帶著他到白禹邊上的客房安頓。黎暮當然不肯這麽早睡覺，好不容易見到白禹，兩個人立刻恢複蜜月期一般如膠似漆，裹著兩條毯子坐在後院光禿禿的草地上談天說地，淩冽的寒風吹拂過他們，兩個小人坐的近，絲毫沒感覺到涼意，隻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也不知是因為這溫馨的相聚還是小孩的體溫本來就高於成人。黎暮說他這段日子過的和寡婦似的，天天吃飯喝水都沒滋味，白禹笑著聽著沒作聲，他又何嚐不是覺得日子無趣極了。然後黎暮問你呢？這陣子還好嗎？白禹說不好，不好極了。說到這，兩個人心有默契地相視而笑。黎暮又笑著說王胖和三娘總說你鬱鬱寡歡，我擔心極了，你又不肯見我，你家牆頭那麽高我摔了好幾次差點摔成殘疾。白禹一驚，扭頭看他，“你來過？”“成功摸進來也就那麽兩次吧。”黎暮說著雙手往後一撐，仰望著黑色夜幕下的朗朗繁星。“為什麽我不知道？”黎暮輕笑，“你當然不知道，一次被孫伯抓住了，還一次你睡著了。”“你……”白禹臉一紅，“你跑到我房間來了？”黎暮賊兮兮地瞧著他，對著他眨了眨眼睛，“睡覺不關窗戶不是個好習慣啊魚兒。”白禹伸手扶著額頭，想想他睡覺的時候黎暮就站在邊上看著他，自己還不知道，他就覺得無比丟臉，想了想那隻手更是往下，恨不得捂住整張臉。“我……有沒有……”白禹說著臉色更是紅潤，“說……說夢話？”“啊!”黎暮眼睛一睜，像發現了新大陸那般精神滿滿答應一聲，他又道，“你說:黎暮我好想你啊，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好難過。”白禹心下漏跳一拍跟著抬起頭。“真的？！”難道……難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也太丟臉了吧！！“真的。”黎暮鄭重其事地瞧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無比透徹認真，白禹凝視著他琢磨了一會，黎暮到底憋不住笑意眼睛彎了起來，白禹一把撲了過去，握住他的肩膀搖了搖，“好啊！你竟然捉弄我！”黎暮被這衝擊力一撞撲倒在了地上，手肘一撐才沒讓整個人倒下去，白禹被他一拉扯幾乎是騎到了他身上，這麽一貼近，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其實黎暮來的那次，白禹什麽都沒有說，他隻是安靜的睡著。卻一直在睡夢中流著眼淚。黎暮想到了當時的情景，他不知道白禹的夢中究竟有多麽悲傷，是因為他娘的離開還是因為他不在？或是因為這壓抑的生活？黎暮不知道，他隻知道他忽然，有些揪心。此刻，想到之前那個在夢中流淚的睡臉，這一刻笑著的白禹忽然讓他更加心疼。白禹蓋在身上的毯子跟著從肩膀滑落下來，露出躲在他身後的的月亮。“怎麽？”白禹瞧他一副認真看著他的模樣，一時間心跳如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麽。 黎暮思索的目光實際上看的是他身後的月亮，他想著回過神，道，“今天有月暈。”“月暈？”黎暮點了點頭，“要下雨了。”白禹回頭瞧著背後的大月亮，今天是滿月，月亮的周圍有一個內紅外紫的圓圈，很漂亮。黎暮解釋道，“這是月暈。原理是月光通過雲層中的冰晶時，經折射而成的光在月亮周圍形成光圈。有時候也呈銀白色光圈。這些‘暈’其實就是卷層雲，書上提到過，我記得，冷空氣遇到暖和的濕空氣，就形成要下雨的雲。這時，天上很冷，水滴都凍成了六角形的冰晶，當晚上的月光照射這些冰晶時，就形成了月暈。月暈有大圈，也有小圈，現下圈很大，今晚有暴風雨。” 月暈的出現，往往預示著天氣要有一定的變化，出現“暈”不一定會刮風下雨，這要看卷層雲而後的中低雲是怎麽發展的。但反過來，下雨前，基本上都會出現月暈，也就是百姓所說的“月亮看起來霧蒙蒙的”。 黎暮話音剛落，一陣狂風大作，吹的兩人身上的毛毯像有了生命一樣四下翻飛，黎暮抓不住險些讓它溜走，冬季幹燥的塵土隨著風向一同往上卷，風大的讓他眯起眼睛，幾粒沙子差點迷進眼裏，黎暮連忙抬起袖子遮擋，卻見白禹避也不避地站在原地，黎暮還沒來得及說一聲當心灰，就見自己飄的亂七八糟的發帶一時間鬆了開來，向後飄去。潔白紗帶一瞬間劃過他的眼尾餘光，他感到紗帶輕撫臉蛋的瘙癢，眼見它轉瞬就要越飄越遠，一隻手抓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