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八卦陣

  溫情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一大早老五準時的來接他們。 黎暮看了一整個晚上的陰陽八卦,包子還額外看了會周易,墨淵和夏米兩個人一個武將一個外國人,對著九宮八卦圖理解是理解了,可對於變數雲裏霧裏,腦子裏就像被強灌了一團漿糊,剛攪開前麵,後麵又糊上了。四人悶悶不樂的頂著黑眼圈洗漱完畢出現在門前。 老五盯著他們四個看了會,“你們確定你們還活著……” 四人對視隊友兩眼,忽然覺得對方從來沒這麽醜過,憔悴的不堪入目,貓熊都比他們好看呢!他們現在這情況就一群魑魅魍魎沒睡醒爬地上要死不活索命來了。 “包子你別看我,影響市容,醜死了。” “梨子你才離我遠點,我覺得你這臉是得了傳染病。”  老五看他們還有力氣掐架,放了點心,檢查了一番他們沒帶書本或者紙張作弊的東西,隨後撩起馬車的車簾,“趕緊走吧。”  馬車顛簸急行,過了半個時辰,到了天路的頭。  盡頭處有個高閣,其上一字排開坐了不少人,老七老八老四,當中是一個身穿鎧甲很威嚴的人,他的邊上一個空位,應該是老五的位置。  這下認識的人都到齊了,黎暮看到老八,笑剛牽起準備上前打招呼,腳上一步一跨,就聽到哢噠一聲,一片方形大理石地麵向下塌陷一寸,從格子裏飛出數不清的長箭眼花繚亂向他衝去,好在黎暮反應快,歪著身子七扭八扭躲過去,還是抵不住發射的密度,一隻長箭挨著他的太陽穴疾馳而去,差一厘就命中額側一命嗚呼。  我去,這就開始了啊!都沒個事先提醒注意事項什麽的!  他身後的墨淵等人也被波及,四個人瞬間雞飛狗跳。  老八吼道,“慌張!”  黎暮看他一眼,老大,一點提示都沒有他真不知道啊!  墨淵對黎暮道,“腳下質地不同,已經進了陣圖了!”  包子這才注意到,之前天路都是鵝卵石修的,到了這一塊開始都是大理石,一塊一塊方的,齊整漂亮。  黎暮心下飛快思索,把從小到大的知識拚命在腦內過濾,“乾為馬,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坎為豕,離為雉,艮為狗,兌為羊,八卦分別象征自然界的八種物質,天地雷風水火山澤,乾卦對天、坤卦對地、震卦對雷,巽卦對風、坎卦對水,離卦對火,艮卦對山,兌卦對澤。八卦兩兩配合,總共八八六十四卦,箭……箭代表著什麽卦象……” 箭是木身、金頭、迅疾如風,木金風,三卦,如果按照陰陽五行來算的話金克木,火克金,風生火,金火火,當中兩個火克住金,應該是上火下金,離卦!黎暮不停掐指算著,“離卦是六十四卦裏第三十卦,陽數為五,來個人進五步!” 三人一愣,其實他們不知道黎暮算的對不對,很可能一腳踩下去是個機關,可現在,隻有賭了!包子星很義氣的上前,黎暮指一格他走一格,索性到第五步沒出事。就在他鬆了口氣的時候,地上忽然炸了個雷,包子來不及跳起,被火雷炸的倒在方格上,索性火藥的用量不算太大,可還是讓人體受到無法修複的損傷,包子渾身是血,右手臂斷成兩節,下臂血肉模糊的連在上肢肘關節,可以看到細小的血管正在孤獨的支撐著,隨時可能斷裂,這樣的痛苦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包子!!!”黎暮急了,三個人一起喊他名字。 “沒事,我沒死。”包子星晃了晃被衝擊的混沌的腦子,血從他的頭頂上流下來,流過眼睛遮蓋了他的視線,黎暮一看他淒慘的模樣膝蓋一曲跪在地上,眼淚抑製不斷往外流,“都是我的錯!我算錯了才害的包子你……” 話沒說完包子星吼他,“黎暮!不許哭!算錯了一次就重算!不是說好了不放棄要努力的嗎?!” 黎暮哭的哽咽,本來活蹦亂跳的人因為他的緣由以後隻能當個殘廢,都怪他!愧疚將他吞噬的一幹二淨,連最後一點求生意誌都險些被吞噬,包子星看他就要崩潰,一咬牙幹脆伸手把沒用的斷臂從血管上拔了下來,疼的他撕心裂肺嘶吼出聲,“黎暮!振作點!這時候你不能倒!想想昨天大家說的話,我們都做好準備了,你也得做好!” 老八看的臉色黑沉,血沫觸目驚心撒了他周遭一片,實在是太殘酷,抓著扶手的手一緊就要起身,隊座一個眼光殺過來,他又強迫自己坐了回去。 這是黎暮他們自己的戰鬥,他無權幹涉,既然做好了來這裏的準備,那麽他就不該把他們想的太過柔弱,隊長經常對他們說,不周山不歡迎弱者,他想是的,他該相信他們,這四個是萬裏挑一的好苗子,他們可以的。 老七看他一眼,點點頭,意思是:靜觀其變,信任他們。 黎暮被這幕驚駭的拉回點神,忽然想起昨天看的梅花易數,提到卦象往往受天幹地支影響會產生變數,“是變卦,加上天幹四柱,這裏不是實卦。”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離不開陰陽,又分上下,黎暮問,“今天,今天是幾月幾日?!” 墨淵:“二月三十日。” 黎暮又掐算起來,“退一,剛才不該進五的,應該退一。”包子星忍著痛毫不猶豫的又退後一步,黎暮本來想自己走的,可他這一步必須踩住,不然還會變卦,沒想到包子經過剛才的事故還是全權的信任他,讓他心中感動。 這一次,什麽都沒有,這一步,是安全的。 黎暮向後道,“你們都站到包子的位置去,我要往前進三格。” “好。”墨淵和夏米二話不說按著包子星先前前進的路線進了四步,黎暮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三步,沒想到還沒踏穩,地板忽然開了個大洞,他一驚隻顧著伸手往上抓,好歹抓到了個邊沒往下掉,耳邊聽到嘶嘶的聲響,他往下一看,黑漆漆的方格底下有數百條花紋豔麗的蛇,而自然界中花紋越豔麗往往代表著,他們的毒性越強! “梨子!”“黎暮!”三人心驚膽戰的叫喚從不遠處傳來。 一條花蛇順著地殼遊走眼看就要纏到他的靴子上,夏米從腰後抽出長鞭甩了過去,黎暮趕緊抓住順著爬了上來,地板又重新回歸原樣,他驚魂未定的看著那格子,腳踩在它的邊緣不敢隨意再動。 這一步又是錯的,還有什麽沒注意到?黎暮挖盡心思思索著,墨淵忽然衝他道,“是奇門遁甲,這陣法不止太極陰陽這麽簡單,用六儀、三奇、八門,九星排局試試!”  黎暮恍然大悟,掐指又算了幾次排局,額上的汗一顆顆冒出來,雖然才走了兩步,可他覺得心力開始有些交瘁,“是西北三,不是正三。” 三人看著他點點頭,黎暮抬腳吸了口氣鼓足勇氣往前走,一步、兩步、三步,沒有大礙! 掌握了最基本的法則之後,四個人中的陷阱明顯減少,黎暮的腦子最活,他負責大致的掐算,墨淵包子和夏米會按著他的思路重新盤算,然後四人決定好了再互相協動,十步,沒有意外。 忽然間,地在震動,除了他們四人踩的格子外,所有的格子在不斷發生變動,格局,洗牌了。 黎暮抬頭看著前方高座上的天官,他們白衣如雪,麵容威嚴,猶如一尊尊菩薩降臨在世,唯獨老八的臉上藏不住憂慮,好像感同身受,他想:你也經曆過這些嗎?你也曾經這樣傷痕累累嗎?是什麽支持你當時走出這裏?墨淵抹了把腦門上溢出的汗,這是寒冬臘月,能把人逼到這個地步,確實之前所有的一切和九宮陣比起來都太小兒科了,現在是新的格局,變卦又得不一樣,就算和之前的算法大同小異,還是受順序和相生相克以及


  時辰溫度的影響。“全部得重新算。” 這又是個挑戰,重新洗牌後的第一步還是會錯,這個陣是活的! “進一!”墨淵往前一步,嘭的一聲硝煙彌漫,又是個雷,好在他蹲下護住了重要器官,可還是炸的渾身是血,索性這一顆比第一顆碰到的威力稍輕,到底還是要了墨淵的兩條腿,兩條腿還在腿上,可是毫無知覺了。  老八緊閉眼睛,不忍直視。 “墨將軍!”三人眼角通紅,墨淵搖搖頭,這時候不能亂,道。“繼續。” 機關、機關、又是機關!他們一路吃了三個虧,每個人都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精神脆弱,黎暮漸漸摸清了他的規律,每十次變換一次格局的規律,他在第三次變換的時候出了一次錯,然後第四次,沒有,第五次也安然度過。 這是最後一次變換,最後的十步,可黎暮發現它們越來越沒有規章製度了,如果說前九次再亂都有章法可循,這十步是完全沒有章法的,就像是隨機切換的格局,他不敢冒然下決定,看著光潔的地板發起呆。 眾人被逼上梁山,現在能走路的就隻有夏米和黎暮,黎暮一路上運氣好沒碰到過雷,可釘子毒箭毒蟲蛇蟻毒氣遇到不少,身體還在毒氣中麻痹的不停使喚,夏米基本上和他一路,兩人都處於內部大損傷外表沒啥事的狀態,和墨淵包子星恰巧相反,夏米突然哇的嘔出一大口血,黎暮剛要叫他,也跟著吐血,他憂心忡忡的問大家,“怎麽辦,沒法走了,再錯一步我們都會扛不住。” 夏米心一橫,“我有辦法。” 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見他抽出腰後長鞭唰的甩在地上,四麵八方快速抽打,方圓五米內的機關全部被觸動,刀劍火雷齊響震的轟天作響,幾把飛刀順著他們飛來,在地上的兩個閃躲不及中在腿上,夏米中了一刀在腿上一箭肩上,黎暮被飛來的鐵球攔腰砸倒差點掉進剛才的蛇坑,好不容易撐住自己沒往下掉,又碰到了火雷,他來不及踩開,隻好縮起身子保護住要害,同樣被炸的皮開肉綻,瞬間機關又回原位。 黎暮急了,“你幹什麽?!”夏米: “看清位置。”“看清什麽位置!全他媽是機關!要不要命了!” 夏米淡色的眉峰一皺,一步跨了出去,沒事,兩步,沒事,黎暮驚訝的看著他一路走到了第九步停下。他竟然在那一瞬間把所有沒有觸動機關的正確位置給記下了!一萬步裏一百步是正確的,這是最後十步,也就是說一千步裏他記住了九百九十步機關的位置!就那麽彈指一刹那的時間!這小子,簡直就是規章製度的破壞者…… 黎暮掐指跟上他的步伐算了算,臉色大變。 包子星:“怎麽了?” “這整個局是死的,是個圓。”包子一臉疑惑,“啊?” 墨淵臉色鐵青。 黎暮驚愣的解釋,“沒有出路,它是個無窮無盡的圓!如果夏米往前走,我們全都會死,連帶夏米也會,一瞬間整個盤會崩,所有的機關都會被觸犯。”他頓了頓,“就算不斷的按照原路退回,可到了底部一開始的地方,也還是走不出去,這個陣,隻要一旦觸發了,就再也走不出去!” 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高座的天官幾乎要噴出火來,你們,這是什麽意思?耍人?!這樣很有趣嗎?看他們苟延殘喘血淋淋的樣子很痛快嗎?! 包子星看老七在座上,思索著應該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壞,“他們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的,你們看,老七在座上看著,如果我們出了意外,他會救我們的。” 就像之前跑步的時候緊隨其後一樣,他不會袖手旁觀。 穿著鎧甲的人冷哼了聲,用沒有聲調的語氣說了聲,“你們剛才犯了規,我說過一次隻能走一步正確的,而你們同時走了九步,為此做懲罰,我命令老


  七隻能救你們其中一個,如意算盤別打的太響,自己衡量吧!你們隻有一個能做不周山的弟子,能做我門下的弟子!” 老八握緊拳頭,終究沒有說什麽,顯然在盡力抑製他的情緒。 在這樣退無可退的情況下,他們的遊戲規則隻能遵守,可,這個機會誰能抹開臉皮挫掉自尊去拿?這都是他的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怎麽做得出踏著別人的屍骨以求活命的事? 黎暮率先張口,“我放棄生存,墨淵,山腳下時我受傷,你對我不棄我欠你一恩,包子,你的手,我用命還給你,夏米……”他看了看滿臉是血的白皙臉蛋,“你還小,你要好好的活。” 包子星最重情誼,聽黎暮這麽一說眼淚決堤而出,“我放棄,我的手和腳已經廢了,沒有活下去的價值。” 墨淵還沒表態,卻見夏米目光堅定挺直腰板站著,“救我。”他的語調平淡,讓其他三人目光不約而同同時落在他身上,黎暮失望的想:夏米啊夏米,你真的不顧及我們的死活嗎?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把我們當成弟兄,卻忘了你從一開始就是獨來獨往的一隻豹,而我們卻錯把你當成了貓。 隊座俯下身子,逼視的目光看向他,“給我個非救你不可的理由。”夏米異色的瞳孔閃著璀璨的光,他的目光筆直不卑不亢,幾乎是冷靜到冷血的平靜,“我有必須要完成的事,如果你不救我,我會在這裏殺了他們,那你就隻能救我。”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訝異於這是一個十四歲少年說出口的話,黎暮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必須要完成的事是什麽?”隊座繼續逼問。 “我要重新豎起波斯的國旗。” “那你不管你的兄弟死活了嗎?” “人終有一死,他們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死,也算死得其所。” 黎暮想,是啊,這確實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一點沒錯,死在這,值嗎?他們滿心抱負來到山上,結果還沒展開拳腳就一命嗚呼了,能怪什麽,隻能怪他們自己能力不足,撐不起自己的夢想,撐不住自己的野心,夏米是聰明的,他們隻看到他的年齡,可卻忘了他的內在絕對高於他的年齡幾倍乃至幾十倍,就憑一萬個裏麵留下四個這個數字,都足以證明他是優秀的。其實他不用這麽急的,就算他不出聲,他們都已經做好決定要把名額讓給夏米,因為,他還是個孩子,而且是個前途無量的孩子,比起他們,更有希望。老八壓低聲音繼續問他,天官的目光永遠帶著審時度勢的審視,像要將人拆筋扒骨看清一切,“你覺得用他們三條命換你國家一麵國旗,值得?”“一麵國旗不值得,可三人換國旗下的千萬萬人,值。”夏米一直沒有回頭看他們三個,他壓著良心在說話,他不敢看,人非草木豈能無情?“他們可說是你一路並肩而來最親密的人,這樣你還覺得值得?”“不舍不得!”不舍怎可有得?“然後呢,你學成下山,會踏平虞國?”夏米坦然而應,“我會。”老五接過老八繼續提問,“若你日後當了君王發動戰爭,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嗎?”“我知道。”“一個國家這麽多人有士兵有百姓,戰爭是王侯發動的,你不找王侯,卻殃及百姓一起陪葬,這樣對嗎?還是殺人你會快樂嗎?”夏米總算怒了,墨淵從沒見過他真的發怒的樣子,他的神情,和一貫的冷漠背道而馳,怒意爬滿他的眼角眉梢,像是最銳的刀刃閃著寒光,“他的國家裏百姓是人,我的國家百姓就不是人了嗎?!虞國將千萬鐵騎帶到我的國家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這個問題!!!”“所以你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應該嗎?”“那你和那個敵國的王侯有什麽區別?同樣以踐踏他人的生命和生活為樂,他為權,你為利!你口

  口聲聲為了國家的尊嚴,實際上你不過是在圖自己心安痛快!”“你說什麽!”“不是嗎?”“不是!”墨淵是最後一個沒有表態的人,聽到這裏他開了口,“我放棄生存。”三人心中默契,即使夏米的決定讓他們傷心,可他們還是把這機會讓給了他,因為他們,疼愛他,疼愛這個有誌氣的孩子。老八看著隊座,既然結果已經出來了,那麽也沒什麽異議,隊座隨即點點頭,老七早就做好準備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關了機關的陣眼,然後跑向夏米,夏米渾身血淋淋,有幾處露出衣服的皮膚完全脫落,露出裏麵青色的血管與赤色肌腱,老七剛到他身邊,夏米噗通一聲就跪倒了,老七扶住他才沒讓他麵朝下摔下去,見他嘴唇動了動,老七靠近他,“你說什麽?” 夏米渾身疼的就像散架,嘴裏不斷在嘔血,用隻能讓兩人聽見的聲音對他說,“救他們。”老七滿心著急,隨即動作一僵,見他出血量漸大,連忙掰開夏米的口唇,這孩子竟然企圖咬舌自盡!他根本就沒打算活著,就是使計讓九宮陣停下來而已! 隊座開了口,“這個孩子不算,其他三個,都過來吧。” 老五老八老四起身各自攙扶一人到隊座身前。隊座道,“跪下。” 眾人被嗬的嚇了一跳,依言跪下。 天官凳子邊上的桌上都擺了一碗酒水,老八跟著跪下扛著包子星,對他們說,“愣著幹什麽,趕緊敬師父酒啊!”黎暮疑惑的瞧著他,“我們沒能出陣。”按理落選了啊。老八皺起眉頭,沒看出他們三個心眼這麽實。“這陣從來就沒人能出的了過,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看你們在生死存亡之際表露出的種種品格,你們很爭氣,沒有違背君子之道。” 三人心中漏跳半拍,何為君子之道,包含的內容太廣泛了,簡而言之,所有美好向上恒定不破的東西簡稱為道,不正不偏的品格為人簡稱君子,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會暴露出他的學識涵養思想及一切,所有至今為之的試煉,所做的每一個決定與選擇,都在測試他們為人的偏正,學識的高低,而夏米,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沒能撐住,棄手足於不顧,犯了大忌,所以他…… 他落選了。 隊座順著黎暮的目光看過去,冷冷的道,“我不周山從不收無情無義之人,貪生怕死的孬種,他永遠不可能再來。”言下之意是和鄭翔一樣進了黑名單。 墨淵動了動身子想過去看他,老五輕聲道,“別動他,老七會照看好他的,你過去隻會礙事。”墨淵聞言隻好老實的跪在原地,一雙眼睛還是不離夏米左右。 隊座餘指握拳,朗聲對他們道,“今天起你們就是不周山的第九十十一號弟子,對我宣誓,遵循本心,道不離偏。” 老八使了個眼色給他們,三人整齊的端起酒碗,另一手跟著隊座握起拳頭,齊聲道,“我宣誓,遵循本心,道不離偏。” 老五笑了笑,看著他們將茶水一飲而盡。 黎暮的心情很激動,眼角紅了一片,他們費勁千辛萬苦走到這裏,想起其中心酸,隻覺鼻頭一酸怎麽也忍不住,三人裏不知是誰先哭了起來,而後沒人壓抑的住,抱成一團摟著脖子喜極而泣,他們被承認了!!總算被承認了!!! 黎暮受的內傷最重,可能是內髒破裂失血過多,在這喜極而泣的時刻忽然栽倒下去,不省人事,大家措手不及,墨淵和包子星的傷勢也沒好到哪去,老七一下顧不了這麽多人,老八當下做了決定將黎暮豎著抗在肩上,大步跑起來。包子星:“你帶他去哪兒?!” “救命!他失血過多沒呼吸了!”眾人一聽震驚的紛紛跟著屏住呼吸,隨即他看向老四道。“跟老七一起把夏米抬去百鳥閣!他在施救抬不了他!” 老四扭頭,看了眼墨淵,點了下頭示意先撐著,隨後撒手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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