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妹，妹妹？！
「老頭子，我就說他們兄妹會十分有愛的吧，你看看都抱在一起了吶。」
「怎麼說話，什麼老頭子，我還沒有那麼老。再說，你瞅瞅你們兩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聽著那日日夜夜回蕩在耳邊的熟悉話語，洛晨眼角一熱差點奔涌而出。結果卻被一雙無情手打斷了他的想法，那使勁擰住了自己的耳朵，『嗖』的一聲揪起來。扯著洛晨那已然發紅的耳朵大聲吆喝。
「你個臭小子，剛回來就給你老爸添亂。說說，那牆上的洞是哪來的，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不知道，我今天定讓你知道花兒為何那麼紅！」
「疼，疼啊！」
失而復得的喜悅還沒來得及產生，便被這兇狠的現實破滅了自己的想法。左手捂著自己的耳朵，然卻並沒有什麼用處。
「嘿，你這個臭小子還知道疼？難道就不知道你爸我真么多年蓋好的一座房子就真么被你給毀了。我心難道就不疼嗎？」
「老頭子，那可是你兒子下手輕點。」
一旁身著體面的面露和藹的中年婦女，放下身上的包裹，小跑到少女的跟前手腳麻利的攙扶起來，順便對著那名正處在氣頭上的中年男子勸和道，即便知道他下手有點分寸但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行了，老婆子。都多大的人了我能還沒有數？放心吧，少不了幾塊肉的。」
這樣說著，手中的力道卻鬆了不少。見狀洛晨的母親悄然的鬆了一口氣，這才轉過頭對著那名乖巧的少女吹噓溫暖問這問那，有沒有受傷一類的話等等。
「老爸，你們不是掛了嗎，難道捨不得我又回來了？」
板緊的臉剛送下來，就聽見自家兒子說出真么不禮貌的話，當即臉色一黑。洛父直接又擰上洛晨的耳朵。
「疼，疼啊爸。」
「臭小子，還知道疼？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爸我掛了啊。一回家就真么沒禮貌還以為在外面能多長點知識，結果屁用沒有！」
「可是那她手上的血是什麼鬼啊。」
洛晨不滿的嘟起嘴，奮力掙開了力道並不重的手心。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幽幽地注視自己的父母，還有對那名少女的身份感到好奇。
「老婆子你看看，我都說不要讓一個女孩子家家去動刀動什麼玩意，哪怕人家願意可你也得考慮一下情形啊，你看看惹出事來了吧。」
「嘿，你個老頭子還敢指責其我了。找事是不你，我讓她乾的怎麼了你有意見？還不是為了給你兒子準備驚喜，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一個勁的說好！現在倒好怪氣我來了。」
「.……」X2
看著自己母親彪悍的擼起袖子，對著自個的父親就是一頓狂掐亂揪。留下一臉懵逼的洛晨和見慣不慣的少女，這讓洛晨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溫馨的家庭。
「還有你這臭小子，今晚要是不給我把這窟窿補好，你就坐在外面喝西北風吧！」
似乎察覺到洛晨浮現在嘴角的笑意，不甘自己深陷苦海的洛銘，對著洛晨就是一頓痛罵，緊接著又是面對墨蘭刁鑽的手法。
「啊~」
洛晨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無良父，實在無法想象自個的父親會說這這樣的話。但啊，洛晨卻並沒有反對的意見，畢竟很快自己又要踏上遠遊的征程，下一次還不知曉什麼時候能回來那。
事後——
此時的天色已然微微暗淡，在洛晨父子的協作下。這才將房屋內外狠狠的整修一番，雖說是修正，但看起來好像就是用釘子把帳篷布釘在上面。所幸比較偏僻不然要是被別人知道的話還不得笑掉大牙。
屋裡也稍加收拾一番，但看起來並沒有整潔多少。坐在餐桌上的四人，旁邊還有一道凌亂至極的溝壑。整個大廳已經看不出什麼正經樣，好在桌子沒碎不然吃飯得蹲著吃。
洛晨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坨已然看不清模樣的雞頭，正豎在滿是散發著詭異氣氛的湯料里。望著和自己差別甚大的父母前的飯菜，他就有種暈菜的衝動。
『咕咚』
在洛晨艱難的咽了一口氣下，拿著筷子的手不住的輕顫，指著這個不明物體滿頭冒汗的詢問自己的母親墨蘭。
「老媽，這，這是你做嗎？」
誰知洛母不滿的瞪了洛晨一眼。
「瞧你說的什麼話，聽說你要回來，這可是你妹妹親手給你做的愛心飯。快點吃了吧，昂。」
「.……」
mmp，這黑暗料理你讓我怎麼吃啊。
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著坐在身旁少女琉璃。那高冷的氣質下意識令洛晨打了個寒顫，經過之前的舉動看樣子這個傢伙是對自己非常不滿，到了餐桌上也想要報復自己。
但一想到先前要不是自己機警怕是要死在她的手下后，就對她升不起一點好感。尤其是痛恨黑暗料理的洛晨，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你們什麼時候生的，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妹妹啊。」
「噗——」
聞言，正在吃飯的洛父忽然朝著洛晨噴了一口飯。所幸洛晨早有準備，一個斜身躲過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無名災難。
「臭小子你這是什麼話，兩年能養真么大？」
洛父順手扯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滿是油膩的嘴角，看著眼前的飯菜因為自己的舉動已經無法進食，不由得懊惱的瞪了一眼一臉無辜的洛晨。
「行了，你看你弄得都多大的人了還真么噴飯。」
洛母不動聲色的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洛父的腰，看著滿桌的飯菜唉聲嘆氣著。
「你看看你真能糟蹋，這叫人怎麼吃啊。」
「行行行，都是我的錯這下你滿意了吧。」
洛父有些無奈的繳械投降，但顯然洛母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怎麼，你還不樂意了是吧。」
「好了，就不能好好的吃上一頓飯嗎？」
洛晨眼見又要吵起架的父母，忍不住出言勸阻但顯然他們並不領情。
「夠了，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X2
「我……」
洛晨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無奈他發現自己在這方面根本插不上話去。
「我吃飽了。」
忽然，坐在洛晨旁邊的琉璃率先發話。打斷了要漸漸演變戰爭的格局。
「哎，才吃了這麼點就飽了啊。」
「是啊.……」
本想在說『多吃一點吧』的洛父，忽然感覺有點不妥，畢竟桌上似乎被自己噴的已經不能入口了。
「我也吃飽了。」
『唰』的一聲，洛晨站起來對著父母這樣說道，但應來他的卻是——
「哦，既然吃飽了就趕緊收拾一下。」
「.……」
「怎麼還有意見？」
「沒……」
這差別的待遇可真讓洛晨感到幾分鬱悶，明明是親生的怎麼感覺就像是抱養的吶。
「行了，你去看看琉璃去。收拾飯菜這種家務還是交給你父親做吧。」
「誒？我……」
「怎麼，有意見啊。讓你做你就做哪來那麼多廢話！」
雙手叉腰的洛母霸氣的瞪了一眼還想多說什麼的洛父，然後便對著洛晨說。
「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卻搞成這幅摸樣，要怪就怪我們吧，別把琉璃牽扯進來。雖然她話不多，但卻是個很聽話的孩子。那頓湯她已經很努力的去做了，儘管變成這副摸樣……」
聽著自己母親那包含歉意的話，父親撇過頭去竟難得沉默下來。
「我……」
「好了，不用多說了。去看看那個孩子吧，我們之間的事就不用你操心。」
洛晨還想要說些什麼，洛父出言打斷了洛晨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想法。頓了頓，洛父又補充道。
「話說，你的手.……不要緊吧。」
「完全沒事，這你們就不用再擔心了。」
說著，洛晨還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結果瞬間牽扯到神經，痛的他呲牙咧嘴。由於掩蓋的很好，洛父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只是對著洛晨點點頭。
隨著『噠噠』聲，目送著洛晨上了樓之後。洛母這才鬆開了掐著洛父腰際上的手。和藹的面容變得極為平靜，洛母看著右手上的那顆用鵝卵石做成的戒指突然綻放起了笑意。像是想到了洛父對她求婚時候的場景，真是讓她懷念吶。
「孩子也都大了，這個世界不再屬於我們了。」
「是啊~不知不覺就要年過半百了。」
洛父仰頭喝了一口悶酒，看著這桌飯菜忽然從心底升起一股凄涼。他伸出手緊緊的握住洛母的右手，像是在安慰她似得另一隻手輕輕的拍打在手背上。
「哎呀，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多少也無所謂了，能像現在這樣已經滿足了.……不是嗎？孩子他媽。」
「說的也是，只是他心底的那個檻……」
洛母看著那處空蕩蕩的樓梯，這樣漫不經心的說著。
聽著洛母那幽幽的話，洛父默然的搖了搖頭。繼而說「多說無用，那是他自己的事，想干就讓他放手去干，這才是我洛銘的兒子！」
「哼，你們爺兩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的。」
「切，老婆子要不怎麼能說這是爺倆，看著吧總有一天他會站在我們所站不到的高度上。」
聞言，洛母撇過頭看著依舊獨自喝著悶酒的洛父對他的肯定抱有著好奇。
聽著洛母這番話，洛父蠻有深意的笑了笑。
「如果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相信，那還配成什麼為人母！」
「過去，我們是他的驕傲，而未來他必然是我們的驕傲，因為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洛父默默的看著手中的酒盞，隨著手勢的晃動那杯酒也在慢慢的泛起波瀾。在他閃爍的目光下，將手中的酒細細的斟酌一番.……
此時的洛晨，正來到自己曾經的房間……但現在已經不屬於自己了。站在門前有些躊躇不安，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自己的妹妹琉璃相處。也不知道自家父母從哪裡拐過來的，似乎還有點小脾氣那。
『砰砰砰』
本想用右手結果下意識一抬，便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只能換成左手敲門，那極不熟練的手法，但卻有點有些過分的僵直。
深呼吸一口氣后，洛晨將自己的心態放歸平靜以極為平緩的語氣緩緩開口。
「那個，琉璃你.……在裡面嗎？」
許久——
靜靜站在門外的洛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說自己有錯在先，但也不能全怪自己不是。好吧，既然對方沒有做出回應。那麼想必是不想看到自己吧，這也難怪雖然不是親妹妹但好歹也是自個的妹妹。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得不到諒解也是應該的。
「怎麼，沒有聊上幾句嗎？」
這時，洛父上來有些詫異的看著關在門外的洛晨，但想想也就恍然。
「大概.……已經睡了吧。」
「是嗎，那你們可要好好相處啊。」
聽著洛晨有些漫不經心的話，洛父的那抹劍眉微微一皺。
「怎麼，有心事？」
在洛父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洛晨忽然轉過身子正對著洛父，琥珀色的瞳孔在微微閃爍，像流星一樣。
「老爸，我想你和談談。」
洛晨懷著忐忑的心情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發現洛父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像是早就知曉了一樣。過於淡然的神情到讓洛晨緊張的心情微微平復起來。
「去天台吧。」
丟下這句話，洛父率先向著過道的另一處走去，而洛晨緊隨其後。就在他們剛剛離開之際，那扇房門悄然敞開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