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焦躁的艾瑞澤
就在此時,一道偉岸的身影走進了艾瑞澤的視線。微蹙的眉頭,聞著那飄散而來的血氣,不知為何卻感覺如此的熟悉。僅僅這般半睜雙眼,隨後便漠然閉目,靜等著對方先口說話。
方才進來的身影正是先前洛晨那隊離開的領隊,而面對此地的最高指揮者艾瑞澤,本能的感受到來自上位者的威壓,就連挺直的脊骨也不由得彎了彎。
平日里也不曾有過交集的,難免有些緊張的情緒。微微張啟的唇口大約不足半刻鐘才組織好語言,畢恭畢敬的將之前『羅亞』所囑託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知給艾瑞澤。
「.……事情的經過,大致就是這樣。」
一直保持聖殿的標準禮儀,右手持胸的動作,額頭上因忐忑不安的心情所產生幾滴汗珠,順著鼻樑緩緩留下。
眼角的餘光,不自覺的望向那身居高位的艾瑞澤,那面無表情的臉色,令人無法看透此時他內心的想法,就像迷霧那般籠罩而神秘。
「我認得你,我那老同學可是曾與你交談甚歡。」
冷不防的一句,頓時令那名騎士毫無準備並且感受到幾分不安。這意有所指的話語,似乎很在意他們的關係距離。他那裡不明白所謂的老同學不就是之前的羅亞騎士嗎!
當下一驚的領隊,面對著喜怒無常的艾瑞澤隊長,不動聲色的開口道。
「哪裡哪裡,不過是羅亞騎士為人豪爽罷了,屬下怎敢攀岩那。」
聽這話,半眯起來的艾瑞澤沉默下去,似乎在打量眼前的這位騎士,那已顯疲態的中年騎士,不知是否是因羅亞的事情而受到的沉重打擊。
點點頭,也不過分去計較什麼。那面無表情彷彿絲毫沒有因為羅亞的死而有半點起伏的心境,這讓看在眼裡的領隊難免心中一寒。這可不是簡單的下屬關係,那可是曾經一同上過學院的老同學啊。別說是復仇,就連一點表現都沒有,這般的做法難道不怕寒了下屬的心嗎?
「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
艾瑞澤那冷酷的話,打斷了領隊的心緒,默默的整理一頓自己的心境,整個人就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不上來的感覺,同時也讓艾瑞澤有所思考的望了一眼。
「隊長你所問的是指那件事情?」
「當然是……魔女嘍。」
聞言,領隊已經有些跟不上艾瑞澤的思考跳躍幅度。當下的問題不是應該解決入侵的信徒嗎?這又怎麼牽扯到魔女上面,先不說在奧蘭爾德這座古鎮之上已經有千年不曾出現過魔女的蹤跡,雖說大陸內部時常傳言魔女的蹤跡,當總歸還是有待考究,畢竟現在已經沒有人見過魔女的存在,就連用來監測魔女的魔導設備也荒廢許久。
恐怕也就羅亞騎士隨身攜帶著那個東西吧,畢竟安逸許久的日子,早已忘卻血脈中那曾經的殺戮回憶。
領隊表示不解,微皺的眉頭顯然在思考這話的意思,思索片刻,便搖頭直言。
「屬下不明白,隊長的意思。當務之急不是應該解決南部禍亂嗎?」
頓了頓便將心中的所想經過簡單整理后,脫口而出。
「雖說是曾經種族遺留的後代,但畢竟是信奉魔女的異教徒。我……」
還不帶領隊說完,便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語言。
像是一臉厭倦的頭疼樣子,輕撫著額頭,不住的搖晃著。
「算了,你下去吧。」
「.……是,隊長。」
隨著那名領隊掀開帳布離去后,瞬間睜開雙眼的艾瑞澤在這近乎凝固的氣氛中,徒然閃過一道精芒。
「大人物……嗎?羅亞,我的老同學,你.……到底想要跟我表達些什麼那?」
旋即閉上雙眼,一臉思索的表情,忽然輕顫的雙肩似乎在壓抑這什麼,那徒然攥緊的手像是一堅固的頑石,生生的將椅子的一角轟成細碎。那並不是魔力的體現而是純粹的怒火,燃燒至頂點所爆發出的一刻威力。
最後,在那隱藏著瘋狂的笑意中,一聲震耳欲聾的吶喊響徹在著營地之中。
「魔女啊——」
一陣陣回聲宛若波浪那般席捲整片營地,所有騎士不由得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致的望向那位於最中央的營地帳篷。
不過幾眼便轉身又開始做自己手中的事情。關於艾瑞澤,在這裡的騎士對他可不算太理解。那個傢伙,就像臉譜一樣,總會扮演太多的角色。看不穿他的行為舉止,怪異的就像是面對一具骷髏那般由衷的感到心寒。
太多的角色令人看不清哪一種才是他的真面目。不知從何時開始,跟隨他的騎士便產生了這般的想法。
「隊長他,又在發狂了那。」
「是啊,這麼多年來還是沒能適應隊長的行為。不過多少次還是給了我想當初那般的驚悚。」
聞言,正在一旁愜意的洛晨,不由得挑了挑眉頭,探過頭去一臉好奇的詢問起來。
「哦,艾瑞澤隊長他以前也是這樣嗎?聽起來似乎格外的怨恨魔女那。」
「沒錯,從我剛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想當初可是把我好嚇一跳那。至於魔女,我想沒有人會喜歡她們,那些醜陋的傢伙看了一眼都覺得噁心。」
解釋之餘,在說到魔女的同時還不忘做了一副嘔吐的姿勢,那血脈里繼承的回憶深深的影響到這一代的他們,縱使不曾見過魔女但從小受到的熏陶,也讓他們十分反感魔女的存在,而這一切表現的卻是這般的思索當然。
「對了,你之前不是問過我嗎?怎麼又忘記了,真是的,看來你提前到了更年期那啊,哈哈哈哈……」
被這一說,突然驚醒的洛晨意識到,儘管有著偽裝掩飾,但畢竟不是那個人,所以不會存在有關他的記憶。萬一因為多話而暴露了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當成魔女的信徒對待,估計會死的很慘,畢竟現在很多東西想不起來,萬一跑得時候掉鏈子那可真是欲哭無淚啊。
一時之間有些尷尬的附和著笑了笑,同時鄙了一眼那偽裝極好的人兒,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破她的偽裝,但從周圍人那熟若無睹的樣子便能輕易聯想到。
於是,洛晨的位置到也有些微妙的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