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怒髮衝冠為紅顏
第二日一大早，歐陽伏農帶著凌楚楚進宮。
凌楚楚昨夜的恐懼還沒有消散，一聽進宮，身體下意識的一顫。
歐陽伏農心底一刺，輕撫她的背，「有本王在，他們都不會傷害你。」
他的嗓音磁性動聽，像是定心丸拂去她的不安，她感受著來自男人手心傳遞過來的溫暖，「有你我就不怕。」
男人冷著臉，唯獨看向她的時候透露出柔情，手中的力道下意識的加緊，深深地望她一眼，朝著金碧輝煌的「牢籠」走去。
進一步萬丈深淵，退一步懸崖峭壁，用這句話來形容他們的心最為不過。
一早上的皇宮人心惶惶，南詔王病情未見好轉，脾氣倒是越發的嚴重起來，跟在他身邊的李公公不斷的安撫著。
「父皇，您都一大把歲數了還操心這麼多做什麼？養老享福得了！」歐陽清瑞斜坐在南詔王旁邊，嘴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意。
南詔王虛弱的睨他一眼，「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哎，你們這一個一個的，都不讓朕省心，看來我是要被你們氣死了！」
歐陽清瑞討好的朝他一笑，端水喂他喝下去，「您放下不就得了，我們不還有幾個兄弟嗎？您難道還怕我們招架不住？」
南詔王搖搖頭，臉上劃過心酸與無奈，「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你以為你剷除幾個奸臣就太平了？沒那麼簡單，只要朝廷一變，他們立馬接杆子打進太和城來，那時候你們朝綱不穩，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船到橋頭自然直，父皇，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您擔那麼多心做什麼呢？」歐陽清瑞笑得無害，而言語間卻透露著別有深意的話語。
南詔王哪裡能聽不懂，只當他是玩笑話，「東方侯爺的案子還在查嗎？」
「沒有。」
「你看你，做事虎頭虎尾的能成什麼大事？這些人只是最小的一部分，另外的人還沒有露出頭來，你豈可輕易放手？」
「父皇您別操心了，兒臣馬上去查不就行了？」
南詔王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就他那態度，一輩子估計也就那樣了！
「皇上，五王爺帶著凌姑娘來了。」門外的李公公過來說。
南詔王臉色微變，很快便釋然，「讓他們進來。」
凌楚楚回來了？這令他驚訝。
這個逆子，他倒要看看今天又來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
「宣五王爺進殿！」
兩人的腳步踩到精緻的紅地毯，順著他們的方向過來。
「兒臣向皇上請安！」
「楚楚拜見皇上！」
南詔王沒好氣的撇開視線，「有什麼事就快說，反正你們的事情朕是不會同意的！」他猜出他們的來意，直接撂下狠話。
歐陽伏農緊繃的神色不變，眼角淬出冷冽的眸光，牽著凌楚楚的手並沒有因為老人冷厲的目光而退縮，「父皇，兒臣今日前來並不是徵求您的同意，而是來告訴您一聲，昨日楚楚的事情我就不跟您計較了，但是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南詔王臉色大變，嘴角一陣陣抽搐，「你……你說什麼？你還想跟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對著跟我干？」
「我不管您怎麼理解，楚楚我是要定了！」男人不再微微苦求，話鋒變得犀利起來。
一旁邊的凌楚楚緊張的要命，進來的時候他說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說話，而現在歐陽伏農的心思她漸漸的懂了。心頭卻為之一震。
他……難道要跟南詔王鬧翻？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南詔王氣得身體一陣顫抖，胸口不斷的起伏，臉色漸漸地蒼白，「好！既然你那麼想要這個女人，本王就殺了她！看你還怎麼愛？」
「來人啦！馬上將這個魅惑人心的妖女捉起來亂棍打死！」南詔王陰狠的皺起眉，聲音寒冷至極。
此話一出，門口的侍衛湧進來，歐陽伏農起身將凌楚楚保護起來，鋒利的眸光轉向南詔王，「父皇，容兒臣最後一次這麼叫您！」
南詔王被他氣得吐出一口血，差點沒一口氣接上來猝死。
「看你們誰敢動手？」歐陽伏農神色冰冷，眉宇間透出戾氣，他的話沒有人不敢聽，手持著刀劍的侍衛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
歐陽清瑞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再見到凌楚楚，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他們難道還要在她面前上演一出苦情戲嗎？
他的嘴角溢出嘲諷的冷笑，抬起眸看向囂張跋扈的場面，眉頭一皺，「父皇，您沒事吧？」
南詔王激動的滿臉通紅，顫抖的手指著他們，「快……把這逆子也給我拿下！」
歐陽清瑞眸色一深，眉宇間劃過一抹狡黠的冷意，抬起頭看向奄奄一息的南召王，「父皇要不兒臣給您出個主意。既然五弟那麼愛她，何不成全他？」
「想得美？」
歐陽清瑞冷冷的視線投向他們，嘴角微微勾起，「那就讓他在權利與女人之間選擇，您看他究竟要哪一樣？」
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來，凌楚楚敲響心裡的警鐘，巨大的石頭彷彿壓進心底，隨時隨刻撞擊著她脆弱的內心。
南詔王正在氣頭上，儼然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歐陽清瑞的話說到了他的心裡，他忽然讓侍衛住手，想著以這種方式來逼迫他放手，顯然這次他又錯了。
「小五，你二哥說得對，江山與美人你只能再次選一樣，朕倒要看看你怎麼守護你那堅貞不渝的感情？」
「那就請父皇拿去我身上所有的一切，我願意放棄我所擁有的一切。」歐陽伏農平靜的說。說完的那一刻，心底忽然鬆了不少，壓抑在內心的迷霧順間消失。
凌楚楚驚得張大小嘴，不敢置信的看向男人，「你在說什麼？」
他天生就是皇族貴人，怎麼可以被貶為庶人？
這……這……太突然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歐陽伏農堅定的視線看她一眼，臉上的陰霾漸漸地消散，他彷彿在用眼神說，這才是完整的我，終於輕鬆了……
「好……既然你自己都要作踐自己，那以後你就不再是朕的兒子！從此以後，你不再享受朕賜予你的任何榮華富貴，並逐出太和城，永遠不得踏進這寸土地半步！」
凌楚楚只感覺腦袋嗡嗡的想著，後來是怎麼出宮的都不清楚。
所有的一切彷彿都變了，太和城將不再有曾經叱吒風雲的常勝將軍，曾經的五王爺從此銷聲匿跡。
南詔王再次病危，幸好被太醫從閻王爺手裡拉回來一條命。
環境優美的後花園，清新撲鼻的花香飄蕩在空氣里，五顏六色的花多招來不少的蝴蝶飛過此處。
兩道身影站在橋上，幽邃的視線投向遠處的風景。
「清瑞，現在所有的事情都順著你的方向在走。耳而我在皇上耳邊吹風，終於將歐陽伏農擠下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染青嬪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男人投向遠處的視線沒有收回，精緻的臉上浮現複雜的情緒。
「難道你不忍心了？」染青嬪眉頭一皺，「想想你死去的皇弟，他們是多麼的無辜！」
男人眸光一沉，迅速收回視線，冷冷的眸子掃她一眼，「接下來的事情本王自有安排。」
「接下來歐陽伏農肯定會離開，我們趁機埋伏好，取他性命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