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故友相見
陳生看著面前憤怒的葉靈,擔憂地問道。
「每個人都應該有父親啊,你的父親是出什麼事兒了嗎。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的話,儘管叫我,隨叫隨到,哈哈。」
陳生用調笑的語氣,想要緩解一下葉靈此時的心情。因為陳生感覺眼前的葉靈似乎到了某個臨界點,終於爆發了一樣。
此時的葉靈並沒有發現她與平常的不一樣。
平常的她身為巫女,高貴冷艷,雖然說族規不允許親近巫女,但是大部分族中的男子都十分喜歡葉靈,時不時的會暗送秋波,但是葉靈無論面對什麼樣的人,都是一樣的無悲無喜的冷冷的態度,唯有在見到自己的阿哥的時候,才會像一個正常的少女,但是心裡的苦與悶,因為怕阿哥擔心,從來都不會跟他,都是自己默默承受。
今天在陳生面前,葉靈變得十分情緒化,卯足了勁兒要把往日里憋在心裡的不快和苦水,一口氣,都在在此刻發泄乾淨,似乎這個眼前這個剛認識的陌生少年成了除了阿哥以外自己最信任的人。
葉靈平緩了一下心緒,回答陳生道。
「我父親是外族的,我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他,聽阿娘講,有一次她去村外的山上採摘野果,那天風和日麗,她在山上遇到了我父親,那時我父親似乎被捕獸夾夾住了,阿娘心善,出手救了他,後來在阿娘照顧他的時候,日久生情,他們便相愛了,再後來,就有了我阿哥,之後的事兒,我也跟你說了,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父親就跟我阿娘說,他族中有大事發生,需要回去一趟,讓我阿娘等他,這一等,便是天人兩隔,阿娘臨死前還心心念著他,哼!男人都是負心漢,我看他根本就是跑回家找別人去了,不要我們了。」
葉靈說罷便委屈地哭了起來,哭聲越來越大,淚水越來越多,似乎已經憋了多年的委屈,終於在此刻釋放開來。
陳生看著眼前哭得楚楚可憐的葉靈,心裡也跟著一陣糾痛,伸手拍了拍葉靈,想到自己找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自己的部族,也不禁感慨風雨漂泊,無家可歸之苦。
兩個先前完全沒有交集,第一次謀面的少男和少女,在這個黑漆漆的舊地窖里互相藉助對方的溫暖,發泄當時心中的苦悶。
多年以後他們都有了各自的人生,再回首第一次相見的時候,都會感到一陣莫名的悸動。
陳生總是會想,如果當初自己不只是拍了拍了靈兒的肩膀,而是給她一個擁抱,是不是自己漫長的一生便有人陪伴了。不過我這樣的人生,沒有人陪著也好,畢竟當時間不在是約束生命的絕對,那麼那樣的人生便太過沒有意義了,人生就應該是有時限的啊,這樣才會因為短暫而精彩呀。
葉靈在回顧人生的時候,也對這一段相遇十分後悔,當時明明是喜歡那個看不透他說話真假的陽光少年的啊,為什麼當時就口是心非了呢?如果再重來一次,我一定要死皮賴臉的告訴他,我是喜歡他的,嘿嘿,這樣,我就可以嫁給他了,可惜啊,沒有如果,我也回不到當年了。不知道他此時又流浪到哪兒去了,不過他的臉現在還長得跟我孫子一樣大小吧,他那麼會說話,不知道有沒有去禍害別的小姑娘。
兩人無聲的面對面呆了很久。他們之間並不會因為沉默而尷尬,似乎哪種交流方式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自然的,無論是靜默無聲,還是互相打鬧。
此時突然從外面遠遠地傳來了九聲鐘聲,似乎在召集著什麼一樣。
「呀,不好了,族裡的的緊急召集令響起來了,我得趕緊過去。」
少女聽到召集的鐘聲,似乎十分著急,立刻起身就準備離開。
此時的葉雲並不想讓葉靈那麼快離開自己,於是開口挽留道。
「你不是說族裡的的人都躲著你嗎,那他們聚會你去幹嘛,還不如坐在這兒陪我呢,多好,我不比外面的那些人好玩啊。」
葉靈剛想說外面的人當然沒你好玩,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馬噤聲,害羞地轉過身去,背對著陳生說。
「沒有啊,我只是坐一個人坐在祭壇上,他們聚會沒有我的事兒的,開這種九聲鐘響的召集會,都要由巫女事先請示神諭,之後再說自己族內的事情,一般都是很大的事情,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兒。而且我要是不聽話的話,雖然他們拿我沒轍,但是會給我阿哥使小絆子,我要乖乖的,不能給阿哥拖後腿啊,好啦,我得趕緊走了,對了,很高興認識你,陳生,再見嘍。」
少女轉過身,笑靨如花地看著陳生。陳生看著此時站在地窖門口背光而立的葉靈,猶如神女下凡一般,令人沉醉。真是可愛善良的少女啊,葉達那麼個大粗,有這樣一個妹妹,真是估計當了十世善人,才修來了今世的相遇啊。
「嗯,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這應該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葉靈,我喜歡你,要注意安全啊。」
葉靈聽完陳生的話,逃一樣的跑出了地窖,似乎在跟裡面的少年多待一刻,自己便走不了了。
待葉靈走遠了以後,陳生陷入了沉思。鳴九下?有大事發生?莫非是換族長的事情?我也去看看,正好可以確認一下這個族長,跟二狗子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小名兒都一摸一樣。
正好不知道是葉靈走的時候匆忙,還是像她阿哥一樣想故意放陳生逃跑,竟沒有把地窖的門重新栓起來。
陳生,走出呆了小半天的地窖,對著外面清新的空氣,明媚的藍天,伸了一個懶腰。還是外面自由的世界令人感到舒適啊,被困在一個地方真是太不爽了。
現在出來了,先找去找葉達兄弟吧,鐘聲剛停下不久,沒準能在路上碰上,正好可以跟他一起,防治他被人加害,順便找他了解一下大會的情況,要是他不合作的話,為了他好,把他打暈也不是不可以,葉達兄弟事後會感謝我的,哈哈,就這麼辦!
想著想著,陳生便盡量隱蔽地看著路上似乎是向著祭壇方向走的人們,想從中找到葉達的身影。找了半天,葉達的身影沒有看到,卻看到之前命人關押自己的老者,從一個相對比較奢華的屋子臉走了出了,手裡拿著一塊兒石牌,邊走還一邊滿臉陰笑。
「這個人著實心術不正,關了我不說,為了當上族長,居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想害,這被我遇見了,我可不能不管啊。何況,現在的族長和二狗子還是同名,萬一他們認識,我沒準就能找到族裡的信息了,我倒要去看看,他在裡面搞了什麼鬼。」
陳生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定沒有人的時候,快速地跑進大屋子,進去以後反手鎖上了門,以防止外面的人突然闖進進來。
雖然外面相對十分奢華,但是進到屋裡,卻發現,布置的極其普通,似乎屋子的主人平時時分節儉。
就在陳生,想認真地觀察一下此刻的屋子,好研究出那個抓自己的老者有什麼陰謀的時候。只聽伴隨著一陣蒼老的咳嗽聲,一個威嚴卻又十分虛弱的聲音猶如平底炸雷一般響起。
「那個逆子!趁我重病,偽造族長的更迭證明不說,現在居然派人過來處理我這個老頭子了,真是上輩子造了孽啊,生出你這麼個東西!」
陳生感覺被罵的莫名其妙,只感覺,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是這個聲音的音色很耳熟,自己一定在什麼時候聽過。想著想著,便走到床前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給自己帶來這種熟悉的感覺。
陳生拉開擋住床的帘子,正要往裡看去,突然感覺掀開帘子的手一陣刺痛,低頭看去,只見此時的手臂被裡面的老人用匕首滑傷了一個大口子,深可見骨。
「滾出去!你這個逆子,我自行了斷,也不想死的時候有關於你的人或者事物在旁邊,還不快滾。」
陳生,此時明白了眼前這個躺著的人似乎就是那個被自己兒子坑的倒霉族長,也並沒有跟他計較。只是此時好奇的看著剛才的那個深深的傷口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飛速癒合了。陳生心想。
「以前的小擦傷也就罷了,如今這麼大的傷口居然也這麼快就好了,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說罷便沉默不做聲,開始想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變化的。此時的陳生突然感到穿上的老者抓著自己的手突然變的剛才更大力了。陳生疑惑的看著眼前的老者,他不會看到了吧,應該沒有吧,要是被人看到了,估計會當妖怪被抓起來吧,沒準真的會跟編給靈兒的故事裡的地窖老鬼一樣,被關起來,這輩子都看不到太陽了啊。
然而,就在兩人事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兩人突然吃驚地同時出聲。
「呀,二狗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你,你是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