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斗轉星移練成
翠竹與父親對視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
「回去吧。」慕容昌鬼拍拍閨女的肩膀,「去守護那個你應該守護的人!」
應了一聲,翠竹轉身走出門外,身子一晃,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片刻,他再現出身形時,已經站在冷月閣的樓下。
抬臉,看著二樓丹房裡透出的燈光,她就知道,她家的小主人又在修鍊。
沒有說話,他只是平靜地走到閣樓下的陰影中,如每次一樣,為慕容柒柒護法。
修鍊的事情,她幫不上忙,她能做的,就是守護她,讓她不被任何人打擾。
深夜。
後山竹林邊的小溪上。
一道身影如風一般辭過溪水,重新落在草地上才現出身形。
月白衣袍,長發束在腦後,月光下的臉精緻非常,正是慕容柒柒。
夜風中,她衣發微擺,除了黑色的鹿皮小軟靴底稍微有些水跡之外,她的袍擺卻是半點也沒有染上水浸。
經過不懈的努力,這套名為「斗轉星移」的步法,她已經小有所成,現在雖然還不可能做到像慕容博那樣片葉不沾身,可是在小溪上跑幾個來回,滴水不滴卻已經不是難事。
注意到一側靴尖上一顆閃亮的小水滴,慕容柒柒微微搖頭,再一次跳上青竹樁。
半空之中,利物飄響。
她剛剛落到青竹樁上,數道銀光已經向她的身上打過來。
收回右腿,慕容柒柒以足為青竹樁為圓心,利落一旋,數道銀光全部落空,無一件擦到她的衣擺,不等她抬起的右腳落下,斜對面已經衝過一個人影,黑衣人落在青竹樁上,揮手就向著她身上擊出一拳。
慕容柒柒急退,腳下很自然地施展出斗轉星移的步法,對方拳頭雖快,卻依舊不曾沾到她的身。
一避之後,她並沒有逃,而是上前一步,毫不客氣地揮拳而出,與對方在青竹樁上就打鬥起來。
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不說話,只有拳腳擊過半空帶出的風聲,數招之後,慕容柒柒突然一聲嬌叱,雙足急行,整個人就化成一道殘影。
嬌嫩的小拳頭一拳擊出,已經逼近對方胸口。
白嫩嫩的小拳頭上,竟然隱約有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雖然那光很淡,在夜色中,卻很是明顯。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色,本能地抱臂護住胸口。
嘭!
一聲悶響,慕容柒柒的拳頭重重擊黑衣人的手臂,一片銀光閃過,慕容柒柒的身體直接倒飛出去,落在草地上,黑衣人晃了一晃,向後退了一步,才在青竹樁上穩住身形。
眼看著慕容柒柒飛出去,黑衣人眼中一驚,當即飛身過來,就要拉向她的胳膊。
刷!
利刃削過,黑衣人側臉避過刀鋒,蒙面的黑巾上卻已經多出一道裂口,上面隱有血痕。
「退下!」
沉喝聲響起,黑衣人身子一晃,在空中一個利落地空翻,避過紫瞳甩過來的毒針,輕飄飄地落在草地上。
竹林中,蒙著面的慕容博邁步行來,停在已經從地上站起身來的慕容柒柒面前。
「沒事吧?」
「我?」慕容柒柒一笑,「當然沒事,剛才我只是誘敵之計而已。」
對慕容博的身體和身形,她已經是感覺熟悉,聽到他讓黑衣人退下的時候,她就已經猜這是慕容博對她進行的實戰測試。
說著,她已經從手中的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小瓶來,丟向黑衣人。
「這個是解藥,我的刀上有毒。」
說話的時候,她輕輕眨一眨,目光就已經穿透那名刺客的面罩,面罩下,是一張與翠竹有幾分神似的俊臉。
如她所料,這人是慕容昌鬼。
「多謝。」
慕容昌鬼接過葯,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很好。」慕容博的聲音里透著幾分欣慰,「現在,我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這麼快的時間,她已經將「斗轉星移」練到這個程度。
雖然為了保證她的安全,慕容昌鬼並沒有釋放武力,可是慕容柒柒的應對和手段,都讓慕容博很是欣慰,相信以她現在的實力,天階以下的武者,只要不是硬碰硬,基本上可以無視。
「下一步是什麼?」慕容柒柒興奮地問。
「你的武力已經覺醒,現在,我可以正式教你武道。」慕容博道。
「我的武力已經覺醒了?」慕容柒柒抬起手掌,「真得嗎?」
剛才與慕容昌鬼過招,她只是一心投入地對敵,並沒有注意到手上閃過的光華。
「全力擊一拳,用上你所有的力量。」紫穹道。
慕容柒柒看了他一眼,抬起右臂縮到身側,吸了口氣,猛地揮出。
拳頭揮出,似乎有一股熱流從丹田處瞬間傳至拳頭上,她的拳頭上竟然溢出一團紅色的光華,這一次,慕容柒柒清楚地看到了。
「這……就是武力?!」
喚醒星辰,要靠冥想,武道入道,卻只能依靠練習。
慕容博讓慕容柒柒練習「斗轉星移」的步法,就是想要讓她練習輕功的同時,儘快喚醒自己的武力。
「不錯,現在,你的體力已經有顆力量的種子,下面你要做得,就是儘快讓這顆種子成長起來……」
「哎喲!」慕容柒柒突然抱著胸口彎下身去,痛苦地呻吟起來。
「怎麼了?」聞聲,慕容博擔心地彎身向她看去。
「胸口,好疼……」慕容柒柒抬起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慕容博只當是剛才慕容昌鬼傷到她,一對眉只是皺緊,「是悶疼還是絞痛?」
「是……」
慕容柒柒只說了一個字,突然小手抬起,抓向慕容博。
武者的本能反應之下,慕容博迅速躲閃,到底還是慢了一句,臉上面巾已經被她抓下。
「你!」抬手捂住臉,慕容博臉上隱有怒意。
慕容柒柒揚唇,笑得矯黠,「家主不要擋了,我都看到了!」
「臭丫頭!」慕容博垂下臉,「耍小聰明算什麼本事?」
慕容柒柒一臉地不以為然,「兵不厭詐,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拿下您的面巾,你是不是也該如之前答應我的那樣,告訴我一些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呢?」
單是一個慕容昌鬼,她想要取下對方的面巾都如此困難,如果靠正大光明的手段,打贏慕容博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他裝得不累,她都應付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