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約定
她現在真有點懷疑，她這個師傅是不是認得太草率了！
「不必擔心，千金散去還復來，不就是幾顆丹藥，師傅我想要多少還不是有多少？！」穆先生卻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更何況，我丟了這麼多東西，卻撿到你這樣一個寶貝徒弟，那就是丟了芝麻，撿到西瓜，賺了賺了！」
慕容柒柒一笑，當即釋然。
說得也是，身為丹師，他想要丹藥，那自然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師傅打算怎麼教我？」
「你現在，還不用我教。」穆先生將夥計端上來的肉直接送到肩上小猴爪子里，「等你能煉出地階九級的丹藥時，再到靈醫谷尋我不遲。」
這一回，就連慕容柒柒也不淡定了。
要是她能煉出地階九級的丹藥，還要他這個師傅做什麼？！
穆先生看她一眼，一對睿智的眼睛里閃過笑意，「地階之下的丹藥，煉出來也是垃圾，這種東西如果你也需要我教的話，你這個徒弟我不收也罷，至於靈力……你的月剎我覺得不錯，等你升價到化神的時候，我再來指導你也不遲！」
慕容柒柒眼中閃過異色。
這些，他竟然全知道？！
難道，他昨天晚上也到過慕容家？！
「呵呵……」穆先生再次笑出聲來，「傻丫頭，你以為，我是隨便什麼人都會收為徒弟的嗎？！不過，那個臭小子還真是沒有說錯，你這個丫頭，還真是合我的胃口，這一次，來帝都總算沒有白來。」
那個臭小子？！
「是有人帶你去見我的？」慕容柒柒心中一動，「那人可是一個喜歡穿墨衣的俊美少年？」
「他是個少年沒錯，不過，他臉上戴著面巾，長得美不美我就不知道了！昨晚，我就在這裡喝酒，那少年突然走過來，說要給我引見一個人，我懶得理他，他就抓了候兒，說有一個人適合做我的徒弟，我不信，他便與我打賭，我就隨他一起到慕容家走了一趟，結果，為了你，師傅我就把那隻戒指輸掉了！」
穆先生愜意地喝了一口小酒，明明說得是他的糗事，他卻一臉興奮的樣子。
「說起來，那個少年的天分，也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雖然他蒙著面，年紀可是騙不過我，才二十來歲，竟然已經越過聖階的門檻。」
「俊夜已經突破大乘階頂峰？」慕容柒柒越發驚訝。
縱觀整個清越大陸，突破大乘階頂峰的人也是屈指可數，他才不過二十來歲，竟然已經到了這等程度。
怪不得，那般狂妄驕傲。
「俊夜，是他的名字？」穆先生的眼中閃過一抹訝色，「原來那人叫俊夜啊！原來如此！」
慕容柒柒看他臉色，似乎對北姓一族有所了解，當下追問，「什麼原來如此？」
穆先生審視地看她一眼，想起那少年提到她時的語氣，他懶洋洋地幫自己倒了杯酒，「等你以後有資格到靈醫谷找我的時候，再來問這些問題吧！」
「夥計，再加兩個菜！」慕容柒柒揚聲招呼著夥計，然後就笑著看向對面的穆先生，「師傅，說說唄？」
夥計很快就端了兩盤肉菜上來，小猴兒立刻不客氣地將兩隻盤子全部拉到自己面前，這傢伙，看上去瘦瘦小小，飯量卻是大得驚人，桌上的肉菜幾乎全部被它吞下了肚。
穆先生從候兒的盤子里搶了兩塊肉吃，抬臉向一臉期待的慕容柒柒一笑，然後無比和藹可親地吐出兩個字，「沒門。」
慕容柒柒直接回他一對白眼，「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
桌子對面，穆先生呵呵一笑。
「徒兒啊，為師明天就要走了，臨走之前，我要提醒你一件事。」說到這裡，穆先生已經肅起臉色，收起臉上的不羈之態，「其實不管是靈術亦好，煉丹術也好，本質上都是相通的，只不過一個是為了殺人，一個是為了救人而已，我相信你的天分，應該很快就可以到靈醫谷找我，在這之前，修練的事情完全不用我教你，我昨天觀察了你整整一晚上，你的修練方法是完全正確的，我現在想要提醒你的只有一件事，柒柒丫頭，你要記住，是做一個殺人如麻的靈力師，還是做一個濟世救人的丹師，全部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他的眼睛，很平靜地看著她，卻似乎只一眼，就看到她的心裡去。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慕容柒柒卻突然有一種感覺。
這個人，懂她！
「師傅希望我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是我希望你做一個什麼樣的人，而是你自己想做一個什麼人的人！」穆先生抬臂，接過跳過來的小猴兒，「我也想要看看，他日我教出來的是一個為害四方的禍害，還是一個震驚天下的英才。」
慕容柒柒站起身，笑問，「你就不怕，我毀了您的名聲？」
「哈……」穆先生抬手拍拍她削瘦的肩膀，「乖徒兒，名聲那就是狗屁，別怕，放手去干，師傅說話算數，就算你將來真得是個禍害，師傅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那老者笑得輕淡，一對眸子里，卻是溫和平易，淡淡言語中道出來的卻是最重的承諾。
這該是怎麼樣的欣賞，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看著眼前的老者，慕容柒柒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穿越前已經過世的爺爺，當年，他也是這樣地寵溺自己，哪怕自己做了再大的錯事，也從來沒有罵過她一聲。
注視著穆先生，她正色答應，「柒柒不會給您丟臉的！」
穆先生抬手，指尖就有淡淡紫色光亮起，拉過她的手掌，他直接將手指點在她的掌心。
「好丫頭，我會在靈醫谷等你！」
紫色光直接沒入她的手背，慕容柒柒從手背上抬起臉來的時候，穆先生已經走到小飯館門口。
「靈醫谷究竟在哪兒？」慕容柒柒急忙追問。
穆先生轉臉向她一笑，「到時候，你自然知道。」
慕容柒柒追出門來，穆先生已經不見蹤影。
「好，那我們就靈醫谷見。」
慕容柒柒抬臉看看午後的陽光，笑了笑，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