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死一線

  「嗯？怎麼回事？我不是死了嗎？」


  再度睜開眼，楚塵發現自己並沒死，而是完好無損地站在青石石槨前，掌心仍舊握著青銅神樹，但樹上積累的凜然殺意以及殺伐銳氣，全都化作了灌注進他的身體，形成了劍力星子。


  身後，胡八一忽然叫道：「退開！趕緊退開！」


  胖子、大金牙的呼喊隨之傳來，紅木棺蓋朝他衝來，他本能回擊，施展出影空，化作了一抹殘影。


  「咯咯咯咯……」


  該死！


  又是那個賤女人的怪笑，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身上全是冷汗，不對勁，肯定不對勁，黑劍刺去，再度被古裝打扮的女人咬住。


  等等！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就在他吸收了青銅神樹之氣時，發生了極為詭異的事，【生命力】、【體力】兩大屬性瘋狂往下掉！


  「進化1號，調出我五大基本屬性！」他立即察覺，這將是破解眼前困境的關鍵。


  【生命力：627/900；體力：567/900；精神力：550/900。】


  【力量：12；敏捷：18。】


  「幻境！該死！」楚塵臉色鐵青，面目猙獰。


  【生命力：728/900；體力：687/900；精神力：680/900。】


  【力量：15.8；敏捷：25.8。】


  這是先前一次，他五大基本屬性的各項數值，與之相比，這一次各項數值全方位下降。也直到這時，他才恍然大悟，早在外邊，他誤將那女人認作玄月，就已經中計。


  不，甚至可以更遠，是在昨日黃河上與魚怪搏殺，算計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的，那是一次試探，開胃菜而已，接下來才是正餐。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青銅神樹蘊含的清涼氣息，最終演化為劍力星子，乃至最終種體成功，並不是幻境。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也正是因為他動了青銅神樹，這才觸動了幻境的奇點。


  念頭一閃而過，楚塵也不知該哭該笑，喉嚨再次被那女人撕破，死了過去。


  嗡！！


  他再度睜開雙眼，周遭一切如常，還是站在青石石槨前，掌心握著青銅神樹。身後傳來胡八一的驚呼：「退開！趕緊退開！」胖子、大金牙同時驚呼起來。


  他根本不必查看，就知道五大屬性又降了一檔，不能再任由那幻境發生，否則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條。


  「去死！」


  他咬牙低喝一聲，不過這一次卻不同，他的目標是胡八一、胖子、大金牙三人。就在紅木棺蓋再度衝過來時，他施展影空，化作一道殘影，朝三人撲殺而去。


  叱！

  一劍刺穿了胡八一的喉嚨，沒理會胡八一驚詫、錯愕的神情，再度朝大金牙撲殺而去，又是一劍。


  胖子大火，「草你姥姥，你他娘瘋了？！」


  楚塵一言不發，欺身而上，黑劍虛閃。適才他在盜洞中，只出五成力就穩佔上風，現下星子種體，劍術威力大增，胖子怎會是他對手？手腕一翻，直接將胖子的腦袋斬了下來。


  「會發生什麼？」他期待著。


  他明白自己已經陷入幻境之中，但究竟該如何破解，卻沒半點頭緒，而每一次復活，五大屬性都瘋狂往下掉，他沒有多少時間，束手等死不是他的風格，只能用本辦法，一樣一樣試。


  「咯咯咯咯……」西周少女發出瘮人怪笑，幻境還在繼續，沒有作用！


  楚塵臉色一白，不自覺吞了吞口水。西周少女化作一團紅霧，再度撲殺而來。楚塵瞳仁驀地一縮，黑劍倒轉，不等西周少女發力，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滴答、滴答……


  鮮血滴落在偌大的青石地板上，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緩緩到了下去。


  嗡！！！

  「還是沒有破解嗎，看來這次真要死在這兒了……」楚塵睜開眼，發現自己仍然完好無損地站在石槨前，感覺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風吹便倒。


  與此同時，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思維漸有停滯的傾向。


  「進化1號，調出我五大基本屬性。」他有氣無力。


  【生命力：189/900；體力：200/900；精神力：100/900。】


  【力量：2；敏捷：8。】


  「果然是要死在這兒了……」


  他盡了最大的可能，先殺胡八一等人，亦或是自殺，亦或是破壞石槨、紅木棺……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全都用上，卻仍然沒有辦法擺脫眼前的幻境。


  剩下的，唯死而已。


  他身心疲憊，一次又一次的復活，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耗費盡了他所有的精力，前所未有的疲憊纏上了他，到這時，他已經放棄抵抗，安心等待死亡的降臨。


  紅木棺蓋翻起，轟隆一聲巨響，重重將他砸倒在地，西周少女瘮人的怪笑再度響起。


  楚塵閉目待死，就在這時，一個極為尖銳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虛無縹緲，就好像是來自九天雲外，卻有著驚心動魄的力量，直愣愣往人心坎里扎！

  聽到這個聲音，楚塵渾身一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喵！」


  ※※※


  車輪的劇烈顛簸，令楚塵緩緩睜開眼睛，陽光太刺眼，他努力了許久，這才睜開，聽到大金牙欣喜的驚呼，「醒了！你小子終於醒了！」


  楚塵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藍色蹦蹦車上，底板銹跡斑斑，修補痕迹很重。


  蹦蹦車，學名應該叫三輪機動車。


  單缸柴油機，開動起來直冒黑煙，雜訊極大，一上路就通通直響；三個輪子，又沒有安裝減震系統，碰上凹凸不平的路，一顛一顛的，震得人的身體一起一落，搖搖擺擺，因此而得名，可謂是名副其實。


  胡八一、胖子神情不善，不過兩人到底是熱心腸，見楚塵醒了過來，兩人都放鬆地輕吐一口氣。


  「我怎麼在這裡？不是在……」


  不等他繼續問，大金牙哈哈一笑，趕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等回到古田縣招待所，大金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在西周墓中，他拿到青銅神樹后，就像丟了三魂七魄一樣，直愣愣站在那兒，眼睛直勾勾盯著石槨，怎麼叫也不理。


  他們揭開紅木棺一看，更嚇了一大跳，發現先前假扮玄月的女人，竟然就是躺在紅木棺里的！


  那女人屍體保持極好，歷經千年，皮膚仍然潔白無瑕，水嫩嫩的，根本不像死人，就像是在睡覺，不過紅木棺被打開，進了空氣，那女人的屍體很快氧化，變成了一堆灰。


  三人都感不妙，沒敢再待下去，就扛著楚塵離開，可順著石階往上走，卻怎麼也走不到邊，居然碰到了傳說中的懸魂梯，又費了大半天才破解，宰了兩隻鵝，幽靈冢消失，他們沒敢再停留，順著盜洞又爬了回去。


  再之後，三人輪流背著楚塵，恰巧碰到一位開著蹦蹦車，進城的老鄉，給了十塊錢，那老鄉就順路帶他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