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回到混元觀
夜晚,李仙將手舉到頭部上方,手指做出各種姿勢,反覆丈量天空中星星的距離和角度等。
這倒不是什麼神秘武功,只是中國歷代水手間流傳已久的看星圖辨認方位的辦法,通過確定北極星和其他星星之間的距離等,確認自己所在方位,做航行時的參考。
李仙其實大概明白自己落腳的小島在哪裡,白鯨受傷后就一直往西南方向游,應該是在離海南臨高不遠的荒島上。
通過星圖,進一步確定自己的方位后,李仙就開始砍伐樹木,積累食物,為離開荒島,回到雷州做準備。
荒島求生這類事情難不倒李仙,以他現在的實力,捕魚摘果子之類的都是小事情,更何況他有火蓮珠里儲藏的白鯨精氣,就算沒有食物補充,也能生存很長時間。
為了開闢精元海,七天七夜不吃不喝,最後又用龐大的精氣補充開闢精元海所需的消耗,白鯨精氣總共消耗了六成以上,考慮到那是總重量五百噸以上的龐然大物,這種消耗相當驚人。
剩餘的白鯨精氣,也足夠李仙使用很長時間了。
只是,現在開闢精元海成功,繼續在這無人小島,也沒什麼意義了,李仙就想辦法利用木桶和砍下來的樹枝做成木筏,再採集纖維素含量比較奪得草葉,編織成草席之類的,做成中國船常用的硬帆。
依靠強大的肉身力量和感知能力,這點事情還難不倒李仙。
想當年魯濱遜、湯姆.漢克斯和馬特.達蒙都能做到的事情,沒理由他一個入階武者做不到。
遙想張翠山當年,坐船漂流到北極圈那裡,還能多一個大胖小子回家,那才是神人呢。
李仙駕著木筏一直向東遊,果然找到了海南島,然後靠著岸邊繼續航行,到達瓊州地界,找到漁村才上岸。
然後,跟漁村的漁民們交流,幾經轉戰到達瓊州,然後又找到向徐聞縣去的船,終於回到雷州。
等到踏上徐聞縣的土地,李仙心裡感慨萬千,從為捕獵白鯨離開亞羅灣到現在,過了整整四十三天,就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自己武功修為也是大進,回想起來恍如隔世。
李仙的隨身腰帶的皮夾里一直放著幾張價值百兩的銀票,所以錢財什麼的倒是不缺,便在徐聞縣的商鋪里買些用得上的物品,就啟程回亞羅灣去。
到了亞羅灣附近,已經入夜了,夜涼如水,李仙想了想,便換上一套黑色衣服,蒙上臉,打扮得跟採花大盜似的。
離開亞羅灣這麼長時間,混元觀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李仙決定還是要謹慎一點。
到亞羅灣混元觀附近一番觀察,以前讓護衛隊員們入住的幾排房屋裡有燈光,還有些動靜,看來裡面還住著人。
李仙便悄悄摸索過去,跑到一個有動靜的房間窗戶底下聽裡面的人說話。
「王二郎,我們這是怎麼辦呢,回去呢,還是一直在這裡待著?」裡面有人說起話來。
「誰知道呢,還說好不容易跟上李仙這種大戶,能發達了,沒想到人家這就死了。
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王二郎長嘆一口氣說道。
「咱們還是留著吧,這裡可比山裡強多了。我想好了,只要那些掌柜們管飯,我就不回山裡去,能進香皂作坊幹活,那就最好。」這是另一個聲音。
「香皂作坊倒是好,但是想進可難了,再說還能開多長時間也說不好……」
李仙聽牆根聽了一會兒,有些明白裡面的人都在聊什麼了,原來當初落海后,這些人大部分水性都不錯,依靠船隻解體后的木板之類的,也都回到亞羅灣。
只是,回到亞羅灣后,大家都犯了難,林長生這次護鏢失利,讓客戶死了,回到鏢局要吃掛落,護衛隊員們沒了李仙,也沒有管束的人。
本來建立護衛隊就是李仙自己要做的事情,作坊里的管事們只是掌柜,管不到護衛隊頭上的,如今護衛隊回來了,但老闆卻死了,這些獵戶和漁民何去何從就成問題了。
好在那些掌柜們也有明事理的人,知道就此解散護衛隊,恐怕會後患無窮,便沒說讓護衛隊解散,但也不說護衛隊要做什麼,就讓他們在原來的房間里住著,平時還管飯,但肯定沒有李仙在的時候那麼好。
這段時間看著在這邊沒什麼事干,有些人就打起包袱回家了,漁民出身的護衛隊員大部分家都在附近的漁村裡,更是走得乾乾淨淨。
這裡現在就剩七八名獵戶出身的護衛隊員,覺得這裡好歹比空無人跡的山林好多了,又希望在香皂作坊里找點活干,就在這裡耽誤上了。
李仙倒覺得這事情很正常,原先就覺得自己回到亞羅灣后最有可能碰到的就是這種情況,只是他們說香皂作坊可能開不下去,又是怎麼回事。
屋裡的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嘴上對以後的事情擔心,其實也沒有過多放在心上,一會兒又聊起下山之後的趣聞來。
亞羅灣鳥不生蛋的地方,對這些常年待在山上,一個月都見不到幾個人影的獵戶來說,倒是集市一樣熱鬧的地方。
裡面的人聊了一會兒,王二郎就說尿急,要出來撒尿,在同伴的笑罵中推門出來,到廁所去。
這些山裡孩子在山上原來是隨便找地方就解決問題,但李仙對這個問題很看重,特意建造廁所,又硬逼著所有人必須上廁所,好歹把這習慣改正了。
此時,王二郎解決完一泡問題出來,在樹榦上擦擦手,剛想舉步回房間里去,卻感覺眼前一花,身前多了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誰?」王二郎也是樸實的性子,嘴裡還問對方是誰,拳頭已經打了過去,照著黑衣人的面門就是一拳。
這黑衣人自然就是李仙,王二郎這點反抗能力在他面前不比五六歲小孩強多少,輕鬆就抓住手腕,然後一個鎖喉,不讓他叫出聲來,然後把人拖到黑暗的小樹叢中。
王二郎但覺黑衣人力氣奇大無比,有心掙扎,根本無法反抗,有心叫喊,卻又叫不出聲來,不由駭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