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偷襲
王太太戴上羚羊角墨鏡以後,立刻可以看到王琪娜依稀的魂魄了,她頓時高興了起來,只要王琪娜的魂魄還在,自己給她找個適合的宿主,或者,直接把她的魂魄煉到蠱蟲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對井序說:「是琪娜身上的蠱蟲告訴我的,我養了一隻本命蠱在琪娜的眼睛里,我從琪娜的眼睛里最後看到的人是楊世傑,再加上他身上有琪娜的情蠱,不難想到他就是殺害琪娜的人。」
井序看著在洞穴中漫無目的的漂浮著的王琪娜:「情蠱只會在變心的時候才發作,如果他誰也不愛,那就不會發作,有什麼用?」
「和你也沒關係吧。」王太太沒好氣的說:「我現在要照顧琪娜沒時間和他計較,等我將琪娜安頓好了,我會好好去和他算賬的。」
她看著井序:「陸昔然和你關係匪淺,楊世傑謊稱喜歡陸昔然來接近陸昔然,他的目的也一定不單純,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難怪能騙到我家琪娜,我想,陸昔然或許也被他騙了,我這裡有一個蠱,可以試試陸昔然對你是不是真心的。」
「不需要。」井序回答的很快:「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陸昔然身上的蠱,你真的清除完了?」
「我和陸昔然又沒仇……」王太太正準備否認,卻看到井序伸出一根指頭,自己女兒的魂魄立刻痛苦的蹲下了,她忙拿出一個盒子:「這裡這個葯,每三天吃一丸,吃七顆就能徹底排乾淨了。」
井序接過這個木頭盒子,這個盒子和裝戒指的盒子差不多大小,打開看裡面有七顆小藥丸:「那楊世傑身上的蠱蟲呢?」
「他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葯,也許是從琪娜那裡騙去的葯吧,我倒是沒感覺到他身上還有蠱蟲。」王太太有些挫敗的說。
井序轉身往外走:「知道了。」
也就是說王太太根本就沒用了。
這邊楊世傑帶著陸昔然已經出了山洞,他這才把蜈蚣給收回來,可兩個使鬼卻沒收回來。
他對陸昔然說:「我們還是連夜下山吧,我總覺得這個寨子不安全。」
陸昔然有些為難:「可沒有車我們又不太認識路,走夜路會有危險吧?」
「辛苦是辛苦一點,不過有我的使鬼在,可以帶我們下山的。」楊世傑說。
「我也可以帶你們下山啊。」鄭龍景一身濕漉漉的從潭水裡走出來。
看到鄭龍景跟出來,陸昔然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剛才她還很害怕和楊世傑一起走夜路呢,畢竟,她對王太太說的楊世傑不是真的喜歡她是相信的,對楊世傑害死了王琪娜這件事,雖然只是懷疑,可也讓她不敢和楊世傑單獨在一起了。
鄭龍景的出現,不光給他們帶了乾淨的衣服,還有一輛牛車。
坐著竹籃過了那段鎖鏈橋以後,陸昔然躲在樹林里換了衣服,那熟悉肥皂味和款式,她穿的分明是井序的衣服,也就是說井序也來了。
牛車應該以前是拉麵粉的,車板上有很多麵粉,鄭龍景卻不在意的躺在車板上,楊世傑坐在最前面,讓他的使鬼騎在牛身上給牛指引方向,陸昔然則靠在車尾的地方,悠然的晃著腿。
陸昔然偷偷在鄭龍景的手心寫字:「井序呢?」
鄭龍景回她:「讓他自己走下山。」
他把陸昔然手腕上的鱗甲拿過去,戴在自己手腕上,拉過衣服遮住,這是防著楊世傑呢。
牛車緩緩的在山道上走著,到下山還有六七個小時。
楊世傑看著前面牛車上的使鬼,心裡轉著念頭,王太太之前對陸昔然說的話,不知道陸昔然相信了沒有,如果相信了……那回去以後陸昔然去警局說自己是殺死王琪娜的兇手,那麼警察會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陸昔然已經不相信自己了,那麼,以後對自己有沒有妨礙呢?而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又是誰呢?
牛車在山路上慢慢的走,顛簸得人有些睡意,鄭龍景已經閉上了眼睛,陸昔然也打了幾個哈欠,最後還是扛不住頭一歪睡著了。
這正是機會!
楊世傑心念一動,走在前面的使鬼突然轉身過來,以迅雷之勢撲向後面的鄭龍景和陸昔然。
鄭龍景的眼睛突然睜開,手腕上一道黃色的光鞭冒出來,將兩個使鬼直接絞死,他翻身坐起來,冷冷的看著楊世傑:「這麼快就等不及了?這裡埋屍體可不方便。」
楊世傑咬著牙:「你到底是什麼人?」
鄭龍景冷笑一聲:「你又是什麼人呢?」
楊世傑一摸自己的皮帶,蜘蛛再次被召喚出來,對著鄭龍景吐出一大堆絲,鄭龍景忙抱著陸昔然跳起來下了車,往旁邊的樹林里躲開。
楊世傑趁機狠狠的抽了一下牛,牛快速的跑起來,這才是他的目的,他知道自己帶的法器不多,未必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的對手,所以他現在只想甩開這兩個人。
在這樣的黑夜,在這樣的深山,哪怕是有車也未必能出的去,何況是沒有車,如果有野獸能幫他殺了陸昔然是最好不過的,如果不能,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回去做應對。
陸昔然被鄭龍景抱著躲在樹后,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了?」
鄭龍景笑嘻嘻的看著還在對他們噴蛛絲的蜘蛛:「哦,你那個楊老師啊,忍不住想殺了我們。」
陸昔然立刻睡意全無:「真的假的?」
「你都知道了殺死王琪娜的真兇是他,他還會讓你活著回去嗎?」鄭龍景說:「可惜他的策略錯了,如果他先把蜘蛛給招出來,用蛛絲困死我們,然後再用使鬼來殺我們,或許還有機會,可他先用了使鬼,那不是給了我一個很好的反擊的機會嗎?」
陸昔然被鄭龍景拉著又換了一棵樹躲,她指著樹林間依稀可見的煙霧狀的蛛絲:「這就是你的反擊?」
「我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早就追上去殺了他了。」鄭龍景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你這個累贅連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