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深淺
楊世傑掛了電話以後,立刻打電話過去找周法醫。
周法醫聽到電話響,以為是發生了什麼案子要他趕去現場,忙接聽起來:「喂?哪裡?死了幾個?」
「暫時還沒死呢。」楊世傑嘆了口氣才說:「那個王琪娜的媽媽,你說長的很好看會蠱術的那個,可能對我學校的一個學生下了蠱。」
「什麼?!」周法醫激動的說:「你看,你看,你看,我都說要再解剖一下王琪娜的屍體的,你偏偏不讓我動,這下好了,沒辦法了。」
「蠱術哪有這麼容易被破解的。」楊世傑把王太太對陸昔然的誤解說了一遍:「王太太什麼時候來領王琪娜的屍體,我可能需要當面對她解釋一下。」
「那你可就說遲了。」周法醫看了一下時間,對楊世傑說:「現在是凌晨兩點多,昨晚九點過王太太找到車和冰櫃,就把王琪娜的屍體給帶走了。」
「九點多你們不是下班了嗎?」楊世傑覺得有點頭痛了。
「有值班法醫啊,當時還剖著兩句屍體呢,順便給一個失去女兒的母親開個門的時間還是有的。」周法醫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說:「我今年的年休假還沒休呢,我這就給我們局長打電話,我跟著你去找她,哎呀,蠱術啊,想想都覺得刺激,最好能讓我帶幾個被她們下了屍蠱的人回來,讓我研究一下她們是怎麼讓屍體動起來的。」
「她找的車是你們幫忙找的吧?」楊世傑說:「你幫我問問車牌車型還有司機的電話。」
「好咧,楊老師,你要是去廣西的話,可一定要帶上我,撇開我自己去冒險,我可是會記恨你的哦。」周法醫不放心的叮囑。
「好吧。」楊世傑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周法醫的動作也快,趕緊吵醒了自己的助理法醫,把車行車牌和司機的電話給問到了,然後發給了楊世傑。
楊世傑立刻撥打了這個號碼,打是打通了,可卻沒有人接,又打了幾次還是沒有人接,他只好把這些信息發給陸昔然:「我打了幾次都沒人借,不知道司機是不是出事了,我現在去學校翻看一下王琪娜的登記資料,看看她老家是哪裡的,恐怕你得去廣西走一趟了。」
「楊老師,真是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陸昔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看向井序。
楊世傑說:「你等我的電話吧。」
等陸昔然掛了楊世傑的電話,井序才說:「你讓楊世傑開車送你去廣西,我會在後面跟著你們的。」
他站起來把外套給陸昔然:「你穿上衣服,我送你去唐之薇那裡,你住在酒店會讓他起疑心的。」
「你還在懷疑楊老師?」陸昔然挑了一下眉毛:「楊老師真的是好人啦,你不能因為一個現代人的道術不錯就懷疑他吧,有種東西叫天賦啊。」
井序無視她的話,坐在床邊開始穿鞋:「走吧。」
他決定暫時不告訴陸昔然,他已經拿到了養老院的楊愛國和楊世傑的基因對比報告,兩個人根本沒有血緣關係,這個結果不外兩個可能,一是楊世傑根本不是楊愛國的親生兒子,是領養的,或者是楊愛國前妻背著他和別人生的,第二個可能,那就是養老院里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楊愛國。
而井序里比較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那麼問題又來了,真正的楊愛國在哪裡?
為什麼楊世傑要放一個假的楊愛國在養老院呢?
在這些問題沒找到答案之前,井序覺得他都不可能信任楊世傑,如果答案對他不利,那他就更不可能相信楊世傑了。
陸昔然抗議無效的被塞進車裡,出了停車場外面有細碎的雪花飄下,她搖下車窗用手接了幾點雪花:「我們到底還能不能去看極光啊?」
「放心吧。」井序伸手摸摸陸昔然的頭:「待會在楊世傑面前,你可要把蛇精的鱗甲給藏在袖子里,虎內丹嘛,讓他看到也無所謂,誰家還沒點祖傳的寶貝呢。」
陸昔然哼哼唧唧的不想和井序分開,用虎內丹摩擦著手背。
再不情願,井序決定的事情從來是沒得改的。
楊世傑確定了王琪娜的家庭住址以後再打給陸昔然:「你在哪裡呢?」
「哦,我那個,住在唐之薇這邊,她先回老家了,我因為,因為外婆讓我採買的年貨還沒買,就過兩天才回去。」陸昔然努力想了一個聽上去很靠譜的借口。
「行,我過來接你,你收拾幾件衣服,我們追追看,路上能追到是最好的了,如果追不到可能會去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楊世傑不用陸昔然提出來,就主動說要送她去廣西了。
「太麻煩你了。」陸昔然特別的不好意思。
楊世傑說:「我家先祖和蠱族也算有點來往,希望能幫上一點忙吧,再說了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你收拾好就下樓來吧,我就快到了。」
陸昔然掛了電話看向井序:「我可去了啊,你可是放我和一個男人單獨旅行啊,路上我要是見異思遷了,你可別後悔啊。」
井序輕笑一聲:「那你見異思遷一個給我看看。」
這自信……陸昔然突然很想打人,可她還是得收拾好東西趕緊下樓去,楊世傑還在等著她呢。
下了樓楊世傑已經到了,還很紳士的幫她將行李箱放到後備箱里。
陸昔然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楊世傑正要發動車子,看陸昔然安全帶沒有系,他溫和的提醒:「昔然,繫上你的安全帶。」
「哦。」陸昔然不好意思的說:「我精神有些恍惚。」
她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忙拿出虎內丹摩擦手背上石化的部分:「楊老師,每次都給你添麻煩,這次又讓你大半夜陪我去那麼遠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謝謝你了。」
「昔然,你對我,永遠不用說謝謝。」楊世傑看了一眼陸昔然手中的虎內丹,他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變成:「你讓我看看你手背的情況,雖然我對蠱術不精通,應該可以大致判斷出你中蠱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