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毒發
井序的手扣住陸昔然的脈門,查到陸昔然的三魂七魄還在,只是氣息急促,血流速度也很快,他翻了翻陸昔然的眼睛看了看,一時間也看不出是什麼毛病,想想只能抱到醫院去了。
他剛抱起陸昔然,就看到二樓走下來一個人,這個人滿臉通紅,看起來也很不舒服的樣子,這個人本來扶著扶手往下走,看到井序抱著的陸昔然,卻打起精神走了過來。
這個人正是欒平,魔尊手下背叛了的魔將,他對井序說:「我叫欒平。」
井序看了欒平一眼:「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這個人靠近讓陸昔然的呼吸更急促,體溫又升了幾度,看來這個人對陸昔然有影響,他對欒平說:「你開車跟著我……跟遠一點。」
井序把陸昔然放到酒店的房間里,才下樓來見欒平,兩個人半夜在酒店的大堂里對坐著,氣氛很是怪異。
井序看著欒平,剛才陸昔然離這個人遠一點以後,體溫就開始下降了,他也懶得浪費時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有魔將能背叛魔尊。」
「您就是古露露說的鬼王吧。」欒平輕笑一聲。
常年的探險生涯,讓他身上有一種銳氣,即使穿上西服,也難以掩蓋,他說:「你有沒有辦法幫我除掉身上的魔尊的血?」
井序看著眼前的欒平,有些奇怪的問:「成了魔將就可以永生不死了,你難道不想要永恆的生命?」
「如果代價是沒有感覺,不知冷熱,不能吃任何東西,只能吃生血,那一直活著有什麼樂趣?」欒平很直白的說:「剛開始我也覺得很奇妙,時間久了就無趣了。」
他看了一眼電梯的方向:「那個,是陸刊的女兒?」
井序往後靠在椅背上,身上有一種迫人的氣勢:「是。」
「說實話,我一直以為她是陸刊前妻和別的男人生的,畢竟我們這樣的人是沒有生育的可能的,沒想到她居然是真的承了魔尊的血脈,而且還是一個能吃能喝的……」欒平的目光中出現了些許狂熱的情緒。
井序不客氣的拆穿欒平:「你不會認為陸昔然的血可以幫你擺脫魔尊的血吧?」
他兩隻手的手指互對放在胸前:「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但是你想動她,也得先問問我。」
欒平握緊了一下拳頭,目光堅定的說:「我自問不是鬼王的對手,可鬼王你想必也看到了,我靠近陸昔然她就會有感應,會不舒服,我不敢惹你,可我要是時不時的出現在陸昔然的附近,對她不是沒有影響吧?」
這也是井序沒想明白的問題,他看著欒平:「陸刊出現在陸昔然附近並沒有引起陸昔然的任何不適,為什麼只有你靠近會引起陸昔然的不舒服?」
「為什麼我可以?就好像為什麼我可以背叛魔尊一樣。」欒平解開自己的襯衣紐扣,露出胸上一個猙獰的傷疤:「因為我換了魔尊的心臟。」
他為了獲取井序的信任,決定和盤托出:「當初魔尊的心臟是被挖出來埋到了別的地方,因為魔尊信任我,所以把埋藏的地方告訴了我,當時我起了貪念所以私自換了他的心臟,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他的力量,成為第二個他,可卻發現並沒有那麼簡單,反而更容易被他控制,只要他稍有不順意我就會心臟劇痛如窒息一樣。」
井序看著欒平:「可還是被你找到了背叛他的機會。」
「我發現他的控制能力也不過百里之內,超過了一百里,他就想是出了手機信號服務區,對我們的控制能力開始削弱。」欒平說:「只要把握好距離,想要鑽空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井序對欒平說:「魔尊差點被古露露給放出來,卻被我給重新封印了,你現在也算是自由了,我勸你不要打陸昔然的主意。」
「我這樣的自由和不自由有什麼區別?」欒平舉起自己的右手,看著自己的手:「說到底我現在根本就不是人。」
「你何必糾結這個?」井序看著欒平:「我可以給你一些陸昔然的血讓你去試試,如果你敢背著我對陸昔然不利,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多謝鬼王大人。」欒平很是誠心的道謝,剛才井序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可井序突然鬆口說要給他一些陸昔然的血,已經讓他喜出望外了。
井序冷冷的看著欒平:「你是怎麼和古露露攪和到一起的?」
「她?她還不配和我合作。」欒平輕蔑的一笑:「當初我和陸刊他們對魔尊很忠心的時候,四處想辦法網羅玄門道家的人來複活魔尊,一年前讓我無意中認識了……」
他說到這裡,突然眼睛瞪直了,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像是非常難受的樣子,額頭上的青筋都綻了出來,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就腳一蹬,鼻孔里流出血來,整個人歪在椅子上。
井序伸手搭住欒平的脈,一點都摸不到,又拿出紙巾沾了一點欒平鼻子里流出來的血,放到自己鼻端聞了聞,立刻皺起了眉頭,這是蠱毒發作的氣味……
按理說欒平得了魔尊的血,還換了魔尊的心臟,一般尋常的方法根本殺不了他,可蠱毒嘛……就算殺不了欒平,也能吞噬他的大腦,讓他成為一個活死人。
所有的蠱蟲都有一個發作的契機,就像情蠱,一旦中蠱人對其他人動了心思,情蠱就會發作,而欒平中的這個蠱,看樣子是不想他提起他曾經遇到的某個人。
既然欒平對古露露那麼不屑,看來欒平接觸到的是古露露身後的大老闆,那個大老闆不是在國外嗎?為什麼欒平說一年前認識了他?
當然也有可能是大老闆回國了一趟,這個大老闆讓井序更加有興趣了,古露露說到這個大老闆一臉的恐懼,其中的害怕不是裝出來的,而欒平剛提到這個人,立刻就蠱毒發作了。
大老闆一直在國外,卻時刻關注著國內的動向,又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