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反光
井序顯然對這個問題興緻不高：「要不吃火鍋吧？」
「你一直說古露露不可信，看來是真的不可信啊。」陸昔然分析得正在興頭上，而且覺得自己分析的非常合理：「古露露一定是發現王琪娜的貓鬼沒有了，感覺她對自己沒什麼用處了，為了避免你找上王琪娜以後，王琪娜把她給供出來，所以乾脆先下手為強了。」
「嗯，就是這麼回事。」井序自己決定了：「吃清淡一點好了，我們去吃火鍋。」
陸昔然看向井序：「你說，古露露現在在哪裡？」
「她出國去了。」井序說：「所以啊，現在沒什麼威脅了，你就消停點和我一起去吃午飯吧。」
「暗中藏了那麼多未知的敵人，感覺自己好危險啊。」陸昔然靠在椅背上長嘆了一口氣：「那就吃火鍋吧。」
「好。」井序輕笑一聲，這些對他而言都不是問題，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而已，和他當年面對過的那些腥風血雨比起來，真的只能算是人生調劑了。
陸昔然看著井序：「聽說你以前是鬼王啊，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啊，怎麼現在就成天惦記吃呢？這不符合你的人設啊，照理說你現在應該東山再起，想著如何重新走上人生巔峰才對吧？」
「以前做過的事情再做一次？那不是太無趣了嗎？」井序笑了一下：「我從來沒做過普通人，難得有個機會，體會一下普通人的人生，感覺很新鮮啊。」
「我是人，你是鬼，你就算離開了這具身體，還是可以作為一個鬼長長久久的活下去，而不是每個人死後都會變成鬼的吧？如果我死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呢？」陸昔然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看過書上的一句話，叫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場修行。」井序的語氣很坦然：「陸昔然，你是我的修行。」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啊。」陸昔然說。
井序說：「或許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把這句話聽成，你是我的劫數，命中注定劫數難逃。」
他看了陸昔然一眼：「說不定我這千年萬年沒個了斷的存在，真的會在你手上灰飛煙滅，從此也得到一個解脫了。」
陸昔然聽到這句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井序雖然說著話寬慰陸昔然，可心裡卻早就轉了幾十個念頭，對於是古露露殺了王琪娜這個猜想，也許是真相，也許還有別的真相。
古露露身後那個神秘的大老闆是誰？
馮可遇到的那個神秘男人是誰？
殺了王琪娜的真兇是誰？
在鬼市強迫陸昔然吃下東西想把陸昔然留在鬼市的人是誰？
楊世傑到底是什麼身份來歷？
問題太多的時候，不如不去想，因為反正想也沒有結果。
井序將車停在錦城市裡一家頗有名氣的火鍋店外面，陸昔然一進店就去衛生間了，讓井序看著點菜。
先劍這個時候打了電話過來：「程博幫我調出了醫院的監控錄像，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井序說：「我不喜歡猜。」
「走廊和醫院出入口的錄像都被處理過了，所以我和警方都沒有找到疑點……」先劍說：「倍愛醫院的車位有限，生意卻不錯，好些車都停在外面的路邊停車位，而且兇手為了掩人耳目肯定也不會把車停到醫院的停車位去，所以我黑入了城管路面停車的系統，你要知道現在也是電腦掃描計費的，你知道我發現了誰的車牌號碼嗎？」
「說。」井序眯了一下眼睛，心裡有了一個猜想。
先劍說：「楊世傑。」
呵呵，正和井序猜想的一樣。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要說出去，最近小心一點，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把馮可給處理掉。」井序現在也開始懷疑當初幫馮可弟弟除掉腹鬼，讓馮可監視他們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楊世傑了。
楊世傑出身玄門，在處理袁熙的那些使鬼的時候，也顯露出了絕對的實力，這個人初相識的時候，他覺得沒什麼威脅，可現在卻覺得這個或許是一個大患。
身懷絕技的人，真的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當年的魔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畢竟有能力的人，往往都不甘於平庸。
陸昔然推開包間門進來：「點了什麼？」
「都是你喜歡吃的。」井序慢慢的攪動著油料碟子。
眼下嘛，還是吃飽了最重要。
先劍掛了電話以後，心裡有些疑惑，井序說的處理掉馮可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殺了馮可？不會吧？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見到過井序殺人，在他的感覺里，井序也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
正想著，先劍已經走到了寢室門口，推開門看到馮可在看書，他楞了一下，有些不太自然，忙去拿杯子喝水掩飾自己的情緒。
馮可倒是很自然的問：「吃了嗎？」
「還沒，叫外賣嗎？」先劍也穩定了自己的情緒，用很尋常的語氣說：「幫我定個雞排飯。」
「好。」馮可一邊用手機點外賣，一邊用看似隨意的語氣問：「程博呢？沒和你一塊？」
這個對話不過是大學寢室里很尋常的對話，可先劍知道馮可在幫人監視他們以後，總覺得馮可問的每一句話都是別有深意：「應該是和駱小沫約會去了吧……」
他決定試探一下馮可：「你知道嗎？王琪娜在倍愛醫院跳樓自殺了。」
「哦。」馮可保持了一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現在的人還真夠脆弱的，死能解決什麼問題？」
先劍不死心的說：「聽說是因為井老大要和她分手，所以她才跳樓的，我都不敢談戀愛了，如果我不喜歡一個女孩了，坦白的說沒感覺提分手，那不也是對她的尊重嘛。」
「井序為什麼會分手？」馮可對這個倒是略有興趣了：「他不是和王琪娜的感情很好嗎？每天都視頻到半夜。」
「我……我這麼知道啊。」先劍覺得自己如果說太多，會顯得可疑，為了防止言多必失，他決定恢復理工科宅男的人設，他打開電腦，從電腦屏幕的反光看到馮可正從背後看這他的屏幕，他不慌不忙的打開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