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味道
夏蝶然很客氣的說：「葉先生你好。」
「你不用找我。」葉申將扇子一合，指了指陸昔然：「我想來找我的人應該是你吧。」
他不等陸昔然回答，用扇子敲著自己的手，打量著陸昔然：「皮膚不夠白皙嫩滑，鼻子不夠挺，山根也不夠高，五官不夠立體，眼睛不夠亮，身材嘛，最近流行平胸我就不說了，可腿不夠直不夠長啊。」
被嫌棄的一無是處，陸昔然翻了一個白眼，想想自己的目的，忍氣吞聲的說：「那葉先生有什麼建議呢？」
「你喜歡什麼樣的？」葉申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放在陸昔然面前。
陸昔然點開一看，裡面有很多照片，都是些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一個個的都很好看，其中還有幾個三四六七八線的女明星，其中有兩個陸昔然看看過她們演的連續劇，雖然是N配，還有兩個陸昔然也看過她們拍的廣告。
她有些吃驚：「明星的也可以？」
「一線的不行，好幾個一線都是我的客戶，有長期給我維護費，做我這行最重要的是信譽，我不會砸自己的招牌的。」葉申說：「如果成品裡面你沒有喜歡的，也可以組合，比如你喜歡這個鼻子，這個的眼睛，或者這個的嘴巴，都可以給你組合一下的。」
陸昔然摸摸自己的臉，隨手指了其中一個女孩的照片，這個女還是個四線小明星：「如果我點了她的鼻子，她會怎麼樣呢？」
「你會看到她整容失敗的新聞。」葉申說：「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客戶滿意。」
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食發鬼讓他們來找葉申了，看來是有人點名要校花的頭髮，所以葉申才會讓食發鬼去偷頭髮……那要校花頭髮的人是誰呢？
陸昔然試探著問：「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在家裡等著，就能得到那麼好看的鼻子嗎？」
「你還需要先付錢的。」葉申語氣很儒雅的說，彷彿不是在說錢，而是在說一件特別風花雪月的事情。
「要多少錢？」陸昔然問。
葉申看了一眼平板電腦上的照片：「四十萬。」
這是搶錢啊。
陸昔然瞪大了眼睛：「去做一個鼻子也花不了一萬吧？」
「做的是填充物的，會歪，會塌，會走形，我給你的就好像你自己長出來的一樣，哪怕是被人打上一拳，只會流血不會變形的。」葉申展開自己手裡的扇子：「貴有貴的好處。」
「我拿走了她的鼻子，那她呢？」陸昔然心裡很不舒服的問。
「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你只用考慮自己會變得更漂亮，更自信，更吸引人。」葉申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
美從來都是自私和任性的。
葉申有些不耐煩了：「兩位如果沒有誠意的話，我很忙，就不奉陪了。」
他看了一眼夏蝶然：「如果不是為了一睹琵琶鬼的風采，我也不會親自來接這種百萬以下的小生意。」
「有勞葉先生了。」夏蝶然很受用的嫣然一笑。
葉申站起來對夏蝶然伸出一隻手：「我那裡有一件裙子，應該非常適合琵琶姑娘，你不介意去試試吧？」
夏蝶然的氣質本來就很古典，長的也是標準的美人鵝蛋臉，站起來的姿勢也好看，她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童女模樣的紙人帶著夏蝶然去了屏風後面。
陸昔然有些不自在，看著面前的葉申搖著扇子，一副不想再和自己說話的樣子，可她還需要多套一些話，於是她決定厚著臉皮上：「葉先生，不是我事多，是因為我聽說在鬼市裡亂摸亂拿亂吃了東西，就沒法離開鬼市了，如果我在這裡做整形手術，那就是從鬼市拿了東西，我還能離開鬼市嗎？」
「生意是在這裡做，可交易卻是在外面完成的，我這裡的生意做了那麼多年，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能做這麼多年了。」葉申把玩著手裡的扇子：「做生意也要講緣分的，我想我們兩個可能緣分不夠。」
「整容不是小事情的，我就是個學生，我當然會比較小心了，你應該明白的吧。」陸昔然立刻亮出自己學生的身份：「我，我決定把我為什麼整容的秘密告訴你，不光是為了變漂亮而已，還是為了我的愛情。」
「很感人。」葉申嘴上這麼說著，可語氣中一點感動的成分都沒有。
「我喜歡上了我們學校的一個男同學，他還是我們學校的新進男神，我好不容易把他變成了我的男朋友，誰知道他為了系花把我給甩了。」陸昔然繼續自己的半真半假的戲份：「本來我傷心欲絕想死的，可幸好我遇到了琵琶，她說有個辦法可以讓我變漂亮，讓我能搶回我的男神的。」
她繼續給自己加戲：「葉先生，我是學生，我沒什麼錢的，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學生折扣啊？」
葉申合上扇子：「我這裡有些客人呢，雖然不在乎價格，可總是覺得我這裡的選擇不夠讓他們滿意，所以會去尋找最為心怡的目標，我這裡有個藥水，你只要想辦法把這個藥水塗到你想要的那個人的那個部位，那麼，我的人自然會去幫你拿回來，費用嘛，我不負責善後，他們身上的東西少了我不會去補救，所以價格會便宜三分之二。」
說著他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陶瓷的藥瓶：「我這個藥水很好用的，可以摻在任何東西裡面，你想要對方的皮膚就加在面膜里，想要對方的鼻子，就加在鼻貼膜裡面，想要對方的頭髮就加在洗髮水裡面。」
陸昔然拿過來打開聞了一下，有一種淡淡的草藥味，像是……剛剛這段的青草味。
原來是這樣。
陸昔然一下子想到校花說過，去拍洗髮水廣告之前，校花被他們當了女明星的那個學姐馬若莎叫去房間去洗過頭，校花記得那個洗髮水的氣味很奇怪，像是一種青草味。
這麼說來，拿走校花頭髮的人就是馬若莎了，而且還是用最便宜，最不負責，直接讓校花變禿子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