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吃醋
這種讓人鬼剃頭一樣落髮的,那就是被食發鬼給纏上了,食發鬼最喜歡華美的頭髮,會偷走自己看上的頭髮。
方琦把頭髮一根接著一根的系起來,系成了一根發繩,她交給陸昔然:「拿去。」
陸昔然看看時鐘,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這會樓下的宿管阿姨應該在關門了,也不知道食發鬼的老巢在哪裡,而且對付食發鬼她也沒經驗,還得先研究一下。
頭髮這個東西,應該是怕火的嘛,而且是個鬼都該怕陽氣重的東西的,想到這裡,陸昔然又有了把握。
第二天晚上正好是周五,她立馬收拾東西去了鄭龍景那裡。
鄭龍景看到陸昔然有些意外:「喲,你可算想到哥哥我了。」
「你不是說要回緝毒大隊去上班,特別忙,沒空搭理我嗎?」陸昔然蹦蹦跳跳的上樓,打開房間的燈,看到床單是特別田園風的那種,她不高興的說:「誰住過我房間啊?」
「另一個然然。」鄭龍景說。
「夏蝶然啊?」陸昔然更不高興,看這房間是越看越彆扭:「你們怎麼可以隨便讓人住我房間呢?」
「你出去住玩住酒店,那酒店的房間不知道多少人住過,你介意得過來嗎?」鄭龍景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一杯水:「我今晚要出去吃飯,沒空招呼你,你自便啊。」
「我要去住井序的房間。」陸昔然氣呼呼的拉上房間門,走進隔壁井序的房間。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井序的房間,深藍色的床單,深色的原木傢具,倒是挺符合井序的審美的。
陸昔然倒在床上,枕頭上有井序的味道,她把臉埋進枕頭裡,不知道井序還要多久才恢復。
鄭龍景走上樓來,看到陸昔然在井序的床上打滾,忍不住嘖嘖兩聲:「我說,你要見井老大就去地庫找他吧,我覺得你這種偷偷跑進別人房間,在別人床上打滾的做法,有點變態啊。」
「誰變態了?!」陸昔然抓起枕頭就往鄭龍景那邊扔過去:「我不想睡夏蝶然睡過的床!」
「根據我最近和夏蝶然聊天的內容來看,夏蝶然身上那個琵琶鬼啊,以前和井序是有過男女關係的,你吃醋也沒吃錯。」鄭龍景一把抓住枕頭:「力道不夠,你最近運動有些懈怠啊。」
「我能不懈怠嗎?最近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我在羅布泊還九死一生的呢……」陸昔然坐起來,盯著鄭龍景:「夏蝶然還說了什麼?井序以前當鬼王的時候,到底有幾個相好啊?」
「那個時候一夫多妻是正常的。」鄭龍景將枕頭扔向陸昔然:「一千多年的陳醋,你吃了也不怕牙齒都給掉光了。」
「如果那些鬼啊怪啊的,都死絕了,我也不介意了啊,可眼下就有個被琵琶鬼上身了的夏蝶然,明顯對井序意圖不軌,我這不是吃醋,是了解敵情。」陸昔然說:「本來我不知道井序讓她住進來,我還不覺得怎麼樣,可聽你說井序都讓她住我房間了,我真是……你知道嗎?井序還把你的鱗甲都給了她呢。」
她真是越說越生氣:「上次她還在我面前示威呢,我真是越想越氣,以前井序給我鱗甲都說是保護我安全,現在什麼都不給我了,這是我死了無所謂,反正有備胎了是吧?」
「你們女人腦子裡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鄭龍景走過去,下意識的在井序的床邊坐下。
「起來!」陸昔然尖叫了一聲,把鄭龍景給嚇得站了起來。
鄭龍景瞪著陸昔然:「你做什麼啊?」
「我捍衛不了我自己的床,我也要誓死保護井序的床,除了我,誰也不能上井序的床!」陸昔然大聲說。
「知道了,你有本事就把這床給背在背上,走到哪裡背到哪裡。」鄭龍景在窗戶前的椅子上坐下:「你乾脆自己去問井老大,是不是只喜歡你一個。」
「我不用問,他要是敢喜歡別人,我就把他給剁了喂狗。」陸昔然說:「對了,我今晚要對付食發鬼,你知道食發鬼怕什麼嗎?」
「食發鬼怕禿子,因為它喜歡頭髮,禿子沒頭髮。」鄭龍景不太正經的說。
「懶得理你。」陸昔然在床上躺下,拿出手機:「你要出去吃飯就去吧,我叫外賣了。」
「你要對付食發鬼的話,還是等我回來再說吧,我怕你那點小本事,會被它用頭髮直接給纏死了。」鄭龍景不放心的叮囑著站起來,拿出手機看看時間:「我今晚是有重要的事,不和好你多說了,記住啊,等我回來。」
「知道了。」陸昔然嘴上這麼答應著,可卻沒有等鄭龍景的打算,她吃了外賣以後,細心準備了符咒,還把母老虎的內丹給帶上了,她走到小區的花園,戴上了羚羊角墨鏡以後,才把之前讓方琦連起來的應穎的頭髮丟在地上。
頭髮一落到地上就被一股一個綠瑩瑩的陰氣給捲住了,然後拉扯著這些頭髮往外走。
陸昔然抓著頭髮的另一端,往自己身上貼了丑牛符,腰上圍了一圈困壁,遮蔽了自己的人氣,跟著頭髮走。
這一走走了兩個多小時,一直走到一個立交橋,立交橋下面有一個防空洞的入口。
以前打仗的時候,市裡挖了一些防空洞,有些被利用起來,開了火鍋店什麼的,有些被填埋了,還有些空著就空著,是附近居民堆雜物的地方,這一個變成了一些無家可歸的人的住處。
洞里被堆著的紙箱子分成了很多人住的單間,有些人就在地上鋪了一些紙板在睡覺,洞里的氣味不好聞,可頭髮絲的確是往這個方向過去的,陸昔然也只能硬著頭皮往裡走。
洞的裡面堆了一些雜物,她使勁推開幾個箱子,可卻失望的看到雜物後面被磚給封了起來。
頭髮進了磚後面,陸昔然伸手敲了敲,是砌死了的,想要過去看個究竟有點麻煩。
外面一個無家可歸的人探出頭對陸昔然嚷嚷了一句:「你做嘛呢?」
其他幾個人也站起來,看上去是把陸昔然當賊了,也不看看他們這裡有什麼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