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帝都

  井序看似漫不經心的彈了一下面前的玻璃罩子:「你們店裡這一年有點不太平吧?」


  店長聽了愣了一下,陪著笑說:「做生意難免有起有落嘛。」


  「應該是一落千丈才對吧?」井序說:「一年前你們收的那批明器,上面有東西你們鎮不住的……」


  他往外走:「如果要找我,可以聯繫程博。」


  程博剛端起茶杯:「這茶葉可是好茶葉,明前龍井,聞著就是香。」


  他看井序往樓下走,忙喝了一口放下去追:「怎麼了?沒看到合適的東西嗎?」


  陸昔然也忙喝了一口追出去,她剛走到樓梯就聽到自己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外婆,她忙接起來:「外婆~~」


  「你在做什麼呢?」外婆的聲音特別的和藹可親。


  這可不是個好徵兆。


  陸昔然老實的回答:「逛街。」


  「逛街那就是沒事做了,你還沒到帝都來玩過吧?買最近的一班機票過來,外婆現在就在帝都呢。」外婆壓低嗓門補充了一句:「帶上井序啊。」


  「外婆,你跑帝都去做什麼?」陸昔然不明白的問。


  讓帶上井序,肯定是惹了麻煩了。


  她忍不住說:「都和你說了,接不下來的生意就不要接,惹了麻煩了吧?」


  「詳細的等你來了再說吧,記得帶井序來啊。」外婆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陸昔然翻了個白眼:「我沒機票錢啊。」


  「我已經給之薇打電話了,她會幫你定機票的,你趕緊來別廢話了。」外婆說著掛上了電話。


  陸昔然追下樓拉住井序的衣袖:「外婆打電話讓我們趕緊去帝都,她好像有麻煩了。」


  正說著唐之薇的電話就打過來:「我幫你和井序定了機票,你們現在在哪裡,我立刻過來接你們。」


  「我們在古董街……」陸昔然看向井序。


  井序說:「我們自己坐地鐵轉動車去機場吧,你帶身份證了沒有?」


  「帶了。」陸昔然說。


  「那走吧。」井序往地鐵站走。


  程博說:「我,我呢?」


  「自己回學校去。」井序頭也不回的說。


  程博想了想,自己沒帶身份證,雖然覺得井序他們去帝都一定有熱鬧看,可上不了飛機也沒辦法。


  「小程,小程。」店長從古董街小跑著追出來,手裡還拿著手機:「你劉叔想請你那個同學吃個飯。」


  「他恐怕這兩天沒空,這會去機場飛北京了。」程博好奇的問:「他和你說什麼呢?」


  「你同學是玄門中人嗎?看樣子有點道行啊。」店長說。


  程博其實屁都不知道一個,但是又覺得井序一向很神秘,他又是個吹牛成習慣的人,立刻滿嘴跑火車:「他家裡很神秘的,很難出手的,如果他肯指點劉叔一二的話,哇,那可是大緣分啊,這次去帝都,可是那邊一個大人物派專機來接他的。」


  店長立刻從褲袋裡拿出一個紅包塞到程博手裡:「程少,老闆說一定要請他來的,這件事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我的面子他還是會給的,等他從帝都一回來,我立刻讓他過來。」程博滿口答應下來。


  這邊井序和陸昔然下了飛機以後,在接機口看到有人舉著陸昔然名字的牌子,這個接機人是一個中年司機,開了一輛中規中矩的轎車,車牌和車型都看不出什麼特別來。


  他們被送到一個療養院,這個療養院在帝都的市郊,綠樹之中環境優美,他們留意到這個療養院掛的是軍區療養院的名字。


  陸昔然在療養院的院子里見到了外婆:「外婆,你說,你好好的在家裡騙騙小錢多好啊,幹嘛非要到這裡來。」


  「你說誰騙錢呢?」外婆瞪了陸昔然一眼:「這樁生意不是你介紹的嗎?聽說是你同學我才接的,我暈機吐的要死要活的,我就是想著你介紹的肯定是便宜買賣才來的。」


  同學?


  難道是蔣雨?

  只有蔣雨才在幾天前找她要過外婆的聯繫方式……


  陸昔然說:「行行行,你是外婆你有理,那你告訴我,你這次惹了什麼麻煩啊?」


  「這家人有個兒子昏迷了,然後呢找了很多高人來看,都叫不醒,醫生說是植物人,我想著反正其他高人也不行,我叫不醒也不虧什麼,還能賺一次帝都旅行就來了。」外婆嘆了口氣:「誰知道啊……」


  她有些心虛的看了井序一眼:「我用你們留下的符燒了三道,結果那個年輕人睜眼嘆了口氣,然後又昏迷了,這家人就覺得我有辦法非要我把人給弄醒,要不然就不放我走,你看到了,這個是軍區療養院啊,有軍隊背景的,我惹不起只好叫你們來了。」


  陸昔然看向井序。


  井序說:「進去看看吧。」


  療養院外面看起來很普通,可房間里的設施卻很齊全,在一間病房裡躺著一個年輕人,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看起來過著養尊處優日子的中年女人,房間里只有監控設備發出規律的聲音,一股難以言喻的憂傷在房間里瀰漫。


  門外的護士看到他們立刻站起來,請示了一下屋裡的中年婦人才讓他們進去。


  中年婦人看到外婆立刻站起來:「婆婆,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


  井序走過去,伸手翻開年輕人的眼皮看了看,又彎腰聞了聞,然後勾勾手指示意陸昔然跟著他出去。


  陸昔然好奇的問:「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記不記得百幻蝶的案子?鄭龍景說過,當時的案子能那麼快的多省參與併案調查,是因為有個有權有勢的兒子吸食了那種毒品以後昏迷了,裡面那位就是中招的那個了。」井序說。


  「啊?你有辦法嗎?」陸昔然說。


  「他只是陷入幻境了,南柯一夢知道嗎?當時那個人睡覺的那棵樹上面,就是有七八隻百幻蝶在睡覺,翅粉掉下去才會讓他做了當上南柯太守的美夢,其實只要再睡個一年多,翅粉的作用消失了他自然而然就會醒了。」井序說。


  陸昔然說:「我只怕他家兒子不行,他們就不會放我們走啊。」


  「那我得去準備一點東西了。」井序說:「讓那個司機送我進城,我對潘家園是聞名已久,你很久沒見到你外婆了,你還是在這陪你外婆吧。」


  看來井序是不想陸昔然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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