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度氣
「什……什麼?」陸昔然聽鄭龍景要她嘴對嘴的給井序度氣,立刻漲紅了臉,用遲疑的語氣問:「你是騙我的吧?」
「我騙你做什麼?人工呼吸不是急救的時候經常用的嗎?我們還要定期學習呢。」鄭龍景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我要真騙你,也該騙你來給我做人工呼吸啊,讓你給井序做,我圖什麼呢?」
陸昔然一臉糾結的看著睡得很沉很安靜的井序沒說話。
鄭龍景看她擰緊了眉頭的樣子,使出最大力氣忍著沒笑,就在他估計陸昔然要放棄的時候,卻看到陸昔然跪坐在井序身邊,伸手捏住井序的臉,嘴對了上去。
謊話既然都說出口了,那硬著頭皮也要說下去。
鄭龍景說:「對,你這個姿勢很好,很標準啊,吹氣啊,來,我給你數著,前一段我上了急救課的,一分鐘多少次來著,啊,隨便吧,你看著吹啊。」
陸昔然使勁吹了幾下,然後看井序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有些失望:「沒醒啊。」
鄭龍景努力維持著正經的表情:「大概是傷的太嚴重了,四方陣啊,不是一般的陣,被那些煞靈碰到的話不死則殘的,要不你再吹兩口試試。」
陸昔然正準備再試試的時候,卻看到井序的眼睛睜開了,她有點激動的對鄭龍景說:「蛇精病,你看!醒了!」
鄭龍景的嘴角抽了抽:「我覺得是你剛才吃了涼麵,蒜味太重把他給熏醒的。」
井序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他們,聲音低啞無力,卻又帶點沒睡醒的慵懶:「你們在做什麼?」
「我正在教陸昔然給你度氣呢,你不是傷的挺重的嘛,我讓她給你嘴對嘴的度一點純陰之氣,你不是就能好的快一點嘛。」鄭龍景忙搶著回答,一邊說話還一邊在陸昔然背後對井序使眼色。
井序目光深沉的看了鄭龍景一眼以後,用一種特別正直的語氣對陸昔然說:「你這度氣的方法不對。」
鄭龍景一聽,立刻四十五度仰望太空來憋笑,就等著看井序接下來要做什麼。
井序卻說:「蛇精,你先出去,待會我們要運行道法,你站在這裡會受傷的。」
得,這是要他趕緊滾蛋了。
鄭龍景很識時務的對陸昔然說:「你好好幫井老大度氣,不用急,我在車上去等你。」
等鄭龍景出去以後,井序如有所思的看了陸昔然一會,才對陸昔然勾勾手指頭:「過來,我教你正確的度氣方法。」
陸昔然疑惑的彎下腰,井序左手伸起來攬住陸昔然,手掌在陸昔然的後腦勺上一壓,將她的臉壓向自己兩個人的嘴碰到一起。
陸昔然正要吹氣,就感覺到一個滑溜溜的東西鑽進她嘴裡,她腦子頓時就懵了,瞬間一片空白。
等陸昔然清醒過來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她感覺到井序的唇還在她的唇上撕磨,她和井序的氣息都有些氣促不穩,她一把推開井序,捂著臉瞪著井序:「你這是度氣嗎?你這是接吻!你這是占我便宜!你……」
「先別急著罵人。」井序打斷了陸昔然的話,他將右手枕在頭下面,用特別好意思的眼神看著陸昔然,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臉,再撩開衣服露了一點腹肌:「說出去別人可不會認為佔便宜的人是我啊,你要真是這麼想的,說明在你心目中男女是不平等的,那你回答我,產婦去醫院生孩子,主刀的是個男大夫,她是不是就被佔便宜了?昏迷的是個男病人,有個女護士去做了人工呼吸,那女護士是不是就吃虧了?」
陸昔然張了張嘴,硬擠出一句話來:「那,那也是特殊職業特殊情況啊。」
「一個少女要是輕生跳河,旁邊一個男的跳下去救她,拉扯間發生了一定的肢體接觸,也許接觸到了敏感部位,你說該怎麼算?」井序緊接著問。
陸昔然皺著眉頭:「那是為了救人啊。」
「你現在也是為了救我啊。」井序看著陸昔然:「你應該知道術數的五術裡面包含了醫術吧?」
陸昔然捂著漲紅的臉點點頭。
「中醫裡面講的先天之本是腎,而腎藏精,其華在發,在液為唾,也就是口水裡比較粘稠的部分,而中醫有種養身術,是早上的時候用舌頭頂著上顎,可疑分泌一些唾液吞下去……和你說太多你液聽不多,反正這些也可以上網查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去查查看。」井序一臉坦然的說:「剛才我不是在占你便宜,而是在交換我們兩個的先天之精,進行一個陰陽的調和,你明白了嗎?」
調和陰陽的修行,這個在道家是有的,在佛家也有歡喜禪的說法,她似懂非懂,半信半疑的點點頭:「蛇精病說,我是你找的爐鼎,因為你是鬼,要不時用我的處子血來增補陰氣。」
「蛇精這麼和你說的?」井序挑了一下眉毛,眼梢含了一點笑意,表情卻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嗯,本來我不打算告訴你,怕你接受不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對,就是這麼回事。」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因為你剛才度過氣給我,我們兩個已經是氣息交融了,我不能去采其他人的氣,你也不能再給別人度氣了,因為我時不時的要找你采採氣,如果你給別人度氣了,第一是你自身的氣會耗損,第二是沾染了別人的氣,你的氣就不純凈了,對我就有了妨礙,嗯,所以,作為一個爐鼎,你必須要潔身自好啊。」
「我怎麼不潔身自好了?!」陸昔然瞪了井序一眼,這樣的說法她之前也沒聽說過,雖然拿不準井序說的是不是真的,可聽上去似乎有點道理,她的思緒被帶到爐鼎上,一下子也忘了被佔了便宜的事情:「我以為做爐鼎是要啪啪啪的,沒想到只度度氣就可以了。」
「那個比較適合你們人類,像我本來就是鬼,需要的陽氣不多,只要點陰氣就可以了,嗯,目前先度度氣吧,如果有天你想增進修為,還是可以找我來參悟最後的秘法的。」井序說。
陸昔然有點不好意思了:「那你醒了,就說明我度氣度成功了,就不用再度了吧?」
「我現在四肢無力,頭還很暈,我想你可能還要再給我度一點。」井序說著對陸昔然勾勾手指頭:「而且剛剛都是我在往你那送先天之精,既然是滋補我的身體,那就應該往我這邊送才對,你得主動一點,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