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破陣

  這兩個人影當然就是井序和陸昔然。


  陸昔然穿著一套黑色的速乾衣,戴了黑色口罩,頭上戴了黑色的帽子,她跟在同樣打扮的井序身後,跑向遠處的精神病院:「你就不能把車停得近一點嗎?這裡到精神病院起碼還得有兩公里吧?」


  「我怕打草驚蛇。」井序說:「對方是個高手,我不得不加倍小心,我可聽之薇說你高中是田徑隊的。」


  「可我進大學以後就沒練過了呀。」陸昔然喘著氣哀怨的說。


  「那從明天開始跟著我去晨練。」井序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


  「不用了吧?」陸昔然苦著一張臉說:「人生苦短,我除了睡覺也沒別的嗜好了,你就放過我吧。」


  「可你沒事就愛去攪和一些和你沒關係的事情,想要活到含笑而終,你還是平時多多努力吧。」井序說著停了下來,這裡有一個小的變壓器,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東西往空中一拋。


  那個黑乎乎的東西飛向在電線杆中間的變壓器。


  井序領著陸昔然繼續往精神病院跑,他們看到剛才還隱約有幾點燈光的精神病院,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井序的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


  陸昔然回頭看了看他們跑過來的方向:「怎麼停電了啊?你剛才放出去的是什麼啊?」


  「一隻蝙蝠。」井序腳步不停的繼續跑著。


  到了精神病院外面,陸昔然看著眼前的三層樓房問井序:「怎麼進去?」


  「從停車場那邊進去。」井序來之前已經想好了所有的進退路線。


  精神病院是由四棟走廊相連的三層高樓房圍城的一個口字形,所謂的停車場是在精神病院右側的一塊空地,這一側的樓房底部為了方便接送病人,有一個地方開了一扇約莫三米的鐵門,鐵門的最上方距離天花板大概有一尺的距離。


  這個時候停了電,鐵門附近的攝像頭也停止了工作,這個時間也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從這裡進去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井序凝神靜氣的感應了一下,確定精神病院裡面沒有活動的人了,他才一個助跑沖向鐵門,動作敏捷的從鐵門上方翻過去,從裡面打開特悶放陸昔然進去。


  井序帶著陸昔然走進了精神病院,他讓陸昔然先藏在樓梯拐角處,他快速的跑上樓去,在員工住宿區將鸚鵡給帶了出來,然後示意陸昔然跟著他一起去布了陣的小花園。


  為了確保這次破陣的一次成功,井序先去觀察了一下作為明陣眼的路燈,發現路燈下面還帶了一塊蓄電池,就算停電了,蓄電池也會讓路燈持續著陣眼的作用,路燈本身雖然不亮了,可上面四盞紐扣大小的綠色裝飾燈還亮著,發出來的光亮連螢火蟲都比不上。


  陸昔然小聲的問井序:「怎麼樣?」


  「你呆在這裡,等我暗號,待會你一破陣就帶著鸚鵡趕緊跑,一直跑到車那裡,不要回頭看,還有,如果我沒追上你,你直接開車走,不用等我。」井序先走到作為暗陣眼的樹樁邊,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保溫箱,然後從箱子里拿出十多個大小不一的冰塊,他借著旁邊路燈微弱的燈光,將這些冰塊擺放在樹樁的周圍。


  這是他想出來的一個破陣的辦法,冰塊里凍著他從別處找來的萬年青的樹葉,想用這個辦法瞞天過海,暫時讓真的陣眼以為整個陣是正常運轉的。


  陸昔然緊張的看著井序的動作,從自己背著的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的鐵絲籠子,裡面裝著一隻小老鼠,等她看到井序舉起了右手,她忙將籠子打開把老鼠給放了出去。


  這隻老鼠就像之前那隻蝙蝠一樣,都被井序動了手腳,一放出去就開始去拋路燈的燈座下的土,很快就鑽了進去,陸昔然在這個時候將路燈給推歪了。


  井序對陸昔然說:「跑!」


  陸昔然毫不猶豫的往鐵門那裡跑,身後的路燈「嗤啦」一聲徹底熄滅了,而這邊井序也放下了自己手裡最後一個冰塊,也站起來轉身往鐵門跑。


  陸昔然出了鐵門撒開腿的跑,雖然一年多沒練了,好歹底子在那裡,她也怕被抓住了當賊給送經警察局去,更是使出了全部力氣往外跑。


  井序跟上來先從裡面鎖了大門,然後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夜光錶,一個助跑再次從鐵門的上方翻了出去,一落地就追著陸昔然往停車的地方跑過去。


  剛才井序用蝙蝠弄短路的變壓器還負責給火葬場送電,那邊冷凍屍體的冰櫃可不能停電,就在他追著陸昔然快要跑到停車點,一輛電力局的搶修車開了過來,他們兩個忙躲到路邊的野草叢後面,避免被人給看到。


  井序在搶修車過去的時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麼在作為代替的冰塊完全融化前,供電應該能夠恢復正常。


  上了車以後,井序一個油門就出去了,車向市區開去。


  陸昔然這個時候才把鸚鵡從背包里放出來,鸚鵡興奮的在車裡跳來跳去。


  鸚鵡撲騰著翅膀:「自由,自由。」


  「這幾天學的詞還挺多啊。」陸昔然看看在後座走來走去的鸚鵡一眼:「我覺得這個身體你用得挺好的,不用換了吧。」


  「放屁。」鸚鵡飛起來啄了陸昔然的後腦勺一下。


  「啊!」陸昔然生氣的鬆開安全帶,直接從前排椅子中間爬過去,要抓住鸚鵡泄恨:「你給我過來!」


  鸚鵡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被陸昔然給抓住,一個人一隻鳥在後座鬧得不可開交。


  井序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你們兩個給我安靜一點。」


  陸昔然和鸚鵡才沒這麼聽話呢,依舊在後座鬧的雞飛狗跳。


  井序提高了嗓門:「你們給我安靜一點!」


  鸚鵡率先飛起來飛到前座,做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安靜。」


  「牆頭草。」陸昔然撇撇嘴,頭靠在椅背上,有點累可又不想睡:「我覺得今晚太精彩了,我沒全程拍下來太可惜了,我和你就跟那個通天大道啊,絕色神偷一樣啊。」


  「事都是我做的,所有都是我安排的,你就跟著出來跑跑步,你怎麼就精彩了,你能和我詳細說說嗎?」井序忍不住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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