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蛇精病
第二天下午陸昔然就接到了劉凱的電話,說這件事成了,不過作為正式的採訪,還是要先和精神病院交涉一下,再具體安排時間,讓她再耐心等兩天。
陸昔然很誠懇的說:「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過,你想要一起去的話,我只能說你是我女朋友,特地來看我……你不介意吧?」劉凱說。
「不介意。」陸昔然語氣輕快的說。
在等待的這兩天,井序和陸昔然也沒閑著,井序買了針孔攝像機安裝到陸昔然的包包上面,還臨時給陸昔然惡補了一些驗證魂體的知識:「你不能用羚羊角,被布陣的人看到就麻煩了,而且用那個東西左看右看的也很奇怪。」
「知道了。」陸昔然不耐煩的說:「我真是不明白,就算那裡有道家玄門的人在,那也沒妨礙你什麼呀,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啊?」
「蛇精的魂魄還丟在那裡呢,找不找?」井序挑了一下眉毛。
這個還真是得必須找。
到了安排拍攝的那天,陸昔然坐上電視台的車跟著一起去了精神病院。
來之前井序是交代過她的,這裡的這個人不知道修為到底怎麼樣,身上絕對不能帶任何符咒的東西,以免被對方給察覺了,所以陸昔然連脖子上常年戴著的漢五銖都沒帶。
精神病院的院長穿著一件嶄新的白大褂接受採訪,採訪的地點是院長辦公室。
陸昔然給劉凱丟了個眼色,劉凱小聲的問節目的副導演:「我們是不是拍一拍院內的環境好回去做剪接啊?」
「哦,你去拍吧。」副導演覺得這種小事讓劉凱這個實習生拍一拍也可以了,他對場記說:「你安排一下讓劉凱去拍一些病人的生活場景。」
場記忙去和精神病院方面溝通協調,過來一會,他把精神病院的辦公室主任帶來了:「主任會帶小劉去院里拍一些生活畫面。」
劉凱扛著一台攝像機,跟著辦公室主任往病區走,而陸昔然忙跟了上去。
整個精神病院由四棟樓房圍成一個口字形,中間是一個小花園,而四棟樓都只有三層樓高,每棟樓的走廊都是想通的,臨公路的是門診大樓,左右兩邊的是病房區,對面是職工宿舍和食堂。
辦公室主任一邊走一邊介紹:「我們醫院各方面都是嚴格遵守國家相關規定的。」
陸昔然看著乾淨安靜的病區走廊:「電影里的精神病院,裡面的病人都是大哭大鬧的,可你們醫院怎麼這麼安靜啊?」
劉凱是學新聞的,對這一類問題更加的敏感,他語氣平和的問了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你們醫院不會因為我們要來採訪,特地給病人服用了鎮定類的藥物吧?」
「沒有,絕對沒有。」辦公室主任忙說:「你們別被電影電視劇給誤導了,是,有部分燥狂的病人,可精神病不是持續發作的,大部分是間隙性發作的,在我看來啊,精神病人只是不能接受現實中一些事物的打擊,所以把自己和外界隔離開了,只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了而已,他們的確比較敏感而且情緒容易波動,可只要長期穩定的用藥,基本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
他示意劉凱和陸昔然走近病房去看看:「這邊是比較有攻擊性的病人,所以我們安排他們住單人間。」
陸昔然走過去,看到門是鐵門,門上有一個窗口可以看到屋裡的情況,屋裡也很乾凈,沒有到處都是屎尿的髒亂,藍色格子的被褥雖然沒疊整齊,可也不骯髒,屋裡的病人正蹲在牆角發獃,而另一間屋裡的病人對著窗戶在碎碎念著什麼。
辦公室主任說:「很多輕症病人只要按時服藥,都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大部分在不發病的時候,其實看起來和正常人是沒有區別的,兩位可以跟著我去花園看看,那裡是輕中度病人每天活動的地方。」
陸昔然走到走廊的欄杆邊,看到下面的花園,這個花園有些奇怪,種的都是一種叫萬年青的四季常綠的灌木,這種樹本身沒什麼,可種植的布局卻很特別,這一坨那一叢的,讓整個花園裡沒有什麼直行的道路,想要穿過花園只能在樹叢間繞來繞去,行走很不方便:「你們這花園真特別。」
「我們地方也不大,這麼設計是為了讓病人多走路,多運動。」辦公室主任說:「實不相瞞啊,在病人發病的時候,這些灌木也可以起一定的阻擋作用。」
陸昔然聽著點了點頭,可她還是覺得這個花園的布局有點怪,她忍不住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俯視圖。
劉凱看花園裡有幾個病人,他問:「我可以採訪一下這幾個病人嗎?如果能增加一些病人的採訪,也許會對一些沒有把自己家裡病人送來就醫的家庭給予一定的鼓勵吧。」
「你說的對,有些家庭因為經濟原因,有些家庭因為面子關係,都只是把病人關在家裡,沒有給予適當的治療,這樣只會延誤和加重病人的病情,我們也希望能通過你們的節目,讓普通百姓認識到精神病並不可怕。」辦公室主任領著他們往樓梯走。
因為走的是員工宿舍這邊,陸昔然看到有一間宿舍的窗戶邊養了一隻鸚鵡,她忍不住站住看了看,伸手去逗了逗籠子里的鸚鵡:「叫美女,美女。」
走在前面的辦公室主任回頭笑了笑:「這是院長養的,還不會說話呢。」
說著他和劉凱並肩下了樓梯。
陸昔然正想跟過去的時候,聽到身後的鸚鵡發出了聲音:「陸昔然。」
這一下把陸昔然嚇了一跳,這隻原本不會說話的鸚鵡,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民間有個說法,要是有陌生的聲音從背後叫你的名字,可千萬不能答應,因為叫你的很可能不是人,一旦答應了鬼怪就記住了你的氣息,到了晚上就要來找你了。
陸昔然身體有些僵硬的轉過頭,看到鸚鵡在籠子里的欄杆上跳了兩下,又開口發聲了:「鎮龍井。」
「你是蛇精?」陸昔然一聽就明白了:「你怎麼進了一個鳥的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