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勸說
第一回,春娘還不從,大驚之下不曉得是從哪裡跑出來的登徒子男人,本想大喊『救命』的,那向大郎身手卻快,一隻手捂了春娘的嘴,一隻手扭了春娘的手,三兩下捆綁又賽了嘴之後就成了事情。
時后,灘成一汪春水的春娘卻沒得叫嚷了,那向大郎心中一動,經過多少事的他還不曉得?他這是又收服了一個娘子呢!向大郎心中暗暗得意,有了一回便有了第二回,事後又曉得這家人的事,便常常摸上門來同春娘苟且,他總是夜半來,天不亮便又偷偷摸走,行事又小心,運道極好,竟也沒叫人看見過!
這醜事來來回回數次,竟**娘真箇對這向大郎動了心。她只曉得這向大郎同岳大郎完全不一般,無論是嘴上還是那事兒都能叫她滿足的像灌了蜜的花,哪裡還記得岳大郎屍骨未寒?
那向大郎浪蕩慣了,但若不是因家中房舍又少又破,兒子成了家兒媳又是個潑辣的,他還不早就續了弦?他同兒子兒媳早就不對付了,若是能得到春娘,便等於得了這四間屋子的大房子,還靠了個有錢的小叔子……
至於當上門女婿這事,他的兒女早已成人,他又是個臉皮子厚的,哪裡還管這些?便攛掇了春娘一滿守節期便去族中嚷嚷要招婿上門。
向大郎以為自己只要蹺著個二郎腿便能等著事成,哪曉得岳三郎一封急切的家書傳回來只道:若那春娘還惦記自己有個兒子,他置辦套嫁妝將她改嫁便是,若要招婿上門則門都沒有!
岳三郎表明了態度,族中幾位知情的人也都鬆了口氣,這盤子很自然的就甩給了茶娘,表明意思:自家的事情自家關起門去解決吧!
茶娘愁的嘴角生瘡,但她卻完全能理解岳三郎的心境。岳大郎沒了后,岳三郎親自將堂哥兒帶在身邊教養,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再撐起那家的門楣來,可偏偏春娘這個當親娘的還要來拖後腿……
茶娘連連嘆氣,再不願意也得親自去找一趟春娘了。
只是她也不願意自個兒去這一趟,若春娘撒氣潑來,她是應付不了的。茶娘親自帶著自己做的餅去了村裡,找了兩位平日里對自己十分照應又是同族的嬸嬸同去,那兩位嬸嬸也爽快,接了茶娘的餅一抹手便同意了。
話說三人這趟去桃花村也沒提前和春娘打招呼,本還賴在床上的春娘聽見叫門聲嚇得魂不附體,立即起床穿了衣裳,雖說賊漢子已經走了,但屋中難免留下他的痕迹,她立即收起一個杯子,又撿起一件汗衫,最後仔細的看過屋中確實再沒留下痕迹時才擦過額頭上密密的汗又攏了攏耳鬢的散發這才扭著腰出了房門。
春娘推開籬笆門,還算歡喜的將三人迎了進去,「三嬸,八嬸,弟妹,你們怎麼一塊來了?」
茶娘好歹也生了兩胎了,另外兩個嬸嬸更是當了阿奶的年紀,春娘掩飾的再好,眼角和身上所帶的風姿哪裡還叫人看不出異樣來?那族長派去的人竟然半點也未查到實證!
這春娘可真是……也太不要臉了!岳大郎才走了多久?也不怕鬼上門找她個不守婦道的賤貨!頓時兩個嬸嬸都有些後悔跟了過來,和這樣的女人說話簡直侮辱了她們,但看看茶娘,平日里她也是好吃好用的送,又實在不忍心讓她一人面對這**,一時便忍了下來,只沉著臉點了點頭,便跟著春娘先進了院子里。
春娘一看二人臉色自己也僵了僵,猶不自知自己的神色早已露了餡,別個早已在心底將她當做了**蕩婦!
春娘將三人迎進堂屋倒了茶,誰也沒動茶杯,三嬸便拍了拍茶娘道:「三郎不是來了信嗎?你拿給你嫂嫂看,這件事的態度也得表明了才好!」
春娘不識字,立即連連擺手道:「不必給我看了,我……這事,還是弟妹你告訴我一聲,到底能不能叫我如願了……我整日一個人在家也實在害怕的慌,又怕那些草寇登徒子上門欺我也不敢說聲,若招個婿上門就頂了你大哥位置才好將這個家繼續立起來,不管是誰,都會繼續承了岳家這個姓……」
三人心中皆是冷笑,這越說還越荒唐,越說越不要臉了!只怕不是怕登徒子草寇上門欺她,而是已經和那些人勾搭成奸了吧!
三嬸和八嬸的臉上都不由得露出鄙夷和嘲諷的神態來,春娘平日里是個潑辣慣了的,如今伏小做低也不過是想事情能如了自己的願罷了。卻沒想,這幾人上門是來給她甩臉看的!春娘正要發作,茶娘卻已搶先道:「大嫂,三郎來信說,你若是願意改嫁,他也願意為你賠上一些嫁妝,但若是招婿上門……他請你也未堂哥兒想想。大嫂,三郎說話雖直,但堂哥兒今年不過十歲,他本已喪父,若是突然來個繼父壓在頭上,他往後可要怎個做人?」
春娘臉色一沉,張口便呵道:「便是怎個也不要你同小叔來論道!我的事,他還能管得著?我才是長嫂如母,你們不敬著我,還侮辱於我!?」
三嬸便冷笑了一聲,「你提出這種事,還需要別個來侮辱你?我看老三也算是好性了,還願意給你陪嫁妝,若是輪到我,就算是大郎沒了,也要你大歸家去讓你自己的親爹老子娘管教!老個沒臊的,還想招婿的!你又不是沒得兒子!好好同你說,你還有理了?」
八嬸立即又道:「雖說如今喪了夫又招婿上門的事大有,但別個要麼是家中無子,要麼就是公婆還在做了主的,你這情形又是不同。春娘你可真箇要考慮清楚啊,便是為著堂哥兒也不該如此糊塗!」
茶娘暗暗的鬆口氣,她邀了三嬸和八嬸同路,就是曉得她們一個是嘴巴厲害,一個最會勸人,春娘就是撒潑一時也反應不過來這二人的一唱一和。
撂了話,三人也不想真的與春娘繼續扯皮,只怕等春娘反應過來時她完全是個不認人的,到時候罵起來又十分的難看,於是三人匆匆的便又走了,徒留春娘自個兒怔了好半響才跳起腳追到門口扶著門罵了幾聲,憤憤的卻又十分不解氣,越想越委屈,乾脆扶著門哭起來,只覺得寡婦門前好欺負,她真箇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