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陌生人
楚驕稍作休息,從口袋裡掏出匕首遞給我。
我對楚驕說:「這玩意我也用不上,不然你先拿著!」
楚驕搖了搖頭,「我拿著好像用處也不大,倒是夠鋒利,就是太短了,劃到蛇身上,只劃破一層皮!不過這東西要想用著方便,不能再放到包里!有危險根本拿不出來!」
我回手摸了摸背包,確實不好拿,但是這麼鋒利的匕首,還不帶刀鞘,我也確實沒地方放,只能暫時塞進背包。不過這次有了經驗,我把匕首放到背包側面,直接就能拿到,也不用滿包亂翻。剛才楚驕拿出匕首還沒拉拉鏈,所有的食物都被風吸跑了,究竟都丟了什麼也想不起來,目前只看出壓縮餅乾都沒了!
清平叔看了看天,「也不知道什麼時間,我看你們還是休息一下,天亮好再找路!」
我看了看石台上的睡袋,濕漉漉的,想起剛才蛇群密集,也不知道有沒有蛇鑽進去,我看了看吳磊:「我不睡了,你們快休息吧!我的睡袋借給你了!」
海子也猛勁搖著頭「我也不累,我的也借給你了!睡的時候先看看裡面有沒有蛇下蛋!」
吳磊罵咧咧的嘟囔:「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混蛋沒那麼好心,還借給我睡袋,準是膽小讓我給檢查一遍!」說完,撿起地上的睡袋,口朝下抖了幾下,確定裡面沒藏什麼東西。支在篝火旁干。「今天可以鋪一個,蓋一個!」
我和海子一直都盯著吳磊的動作,看到睡袋裡沒有蛇掉出來,才放下心來。我們也沒閑著,這全身的衣服都能擰出水來,趕緊脫下來烘乾。吳磊烘乾了睡袋,鑽進睡袋休息了。我和海子都瞪著眼,直到衣服都烘乾了,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穿上烘乾的衣服,覺得舒服多了。海子建議我先睡會!一個人守夜就夠了,我也沒敢用睡袋,就著篝火的溫度,在石頭上找了塊相對乾燥一點的位置,枕著背包,躺在石頭上。
周圍霧氣籠罩,頭上的月亮不知是已西沉,還是被遮擋。這古陣究竟是什麼環境?濃霧不散倒是可以理解,是由於地勢低洼,空氣不流通導致。為何會有如此陰冷的濃霧?那颶風是因何所生?月亮又為什麼會平移?那麼大的燭龍,白天要藏在哪裡呢?山梟和學舌蝠也許是怕篝火,也沒敢出來?還有就是海子的爸爸陸戰勛,他一個人在這裡是怎麼生存的?腦子裡問號太多,翻來覆去睡不著。吳磊的鼾聲伴著篝火的噼啪聲,猶如合奏一般迴響在耳畔。篝火偶爾更旺,應該是海子往裡加了樹枝。我靜靜地躺在石板上,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我終於睡著了!
朦朧中幾滴冰涼的水珠落在我的額頭。我突然從睡夢中醒來!天已經亮了,周圍濃霧也不知何時消散,無數的雨滴從高處落下,砸在石頭上,濺起無數漂亮的水花。雨滴均勻的撒落在我的身上,覺得冰冷刺骨,晚上烤乾的衣服又淋濕了。我依舊躺在石頭上,全身酸痛,試著動了一下,竟全身無力,應該是連續驚嚇外加環境惡劣,身體終於吃不消了!我扭過頭看了看篝火,火早已經熄滅,木炭都被這幫小子清理乾淨了!有點不對勁,有時間清理雜物,卻沒時間叫我起來,在這裡淋雨,衣服都濕了。我突然來了精神,吃力的坐了起來。隨著視線從天空轉移到石頭表面,我驚呆了!石頭上並沒有楚驕他們的影子。在磅礴的雨幕中,站著另一個人。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這個人站在雨中,全身濕透,不住的有水從頭上流下,滿臉的絡腮鬍,看不出年紀。
被淋濕的衣服有些破舊,後背上一桿獵槍探出半截槍管。右手提著一把獵刀,雨霧中殷殷有紅色液體滴落,陌生人站在石頭一端,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我,眼神里充滿敵意。
我頓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楚驕呢?難道遇到了危險,我看著猶在滴血的獵刀!問了一句「你是什麼人!」
這個人會是陸戰勛么?我心裡開始盤算,因為我不確定海子是否也遇到危險。但是滴血的獵刀和充滿殺氣的眼神告訴我,他不會是陸戰勛。因為就算他執意不出山,也沒必要殺光我們,海子和清平叔也絕對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我一開口,陌生人明顯一愣:「你是中國人?」聲音蒼老而嘶啞,竟是個老人的聲音。
我努力的搜尋記憶,確定我並不認識他,而且和這件事有關係的人里,只有一個老人,那就是蘇老怪。眼前這個人身材魁梧,鬍子拉碴,簡直就像個野人,和蘇老怪對不上號!但是他的問話絕對有問題!
這是什麼意思,我疑惑不解,難道這裡有外國人?突然間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但是有點不是很明確,莫非武滕也進山了?
但是看到陌生人手裡的獵刀,我膽怯了。「嗯!你是什麼人?」我反問了一句。
陌生人沒有回答我,也沒放鬆警惕:「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迷路來到這不行么?」我撒了個謊,我不知他的來歷,也不能告訴他實情。隨即直接來了個反問。
迷路可以來到這裡?陌生人自言自語,顯然不太相信我說的話。
但是我絕不能束手就擒,如果這個人殺害了楚驕他們,不管他是誰,我都要殺了他,心裡的憎恨慢慢淹沒了恐懼。我從背包里掏出工兵鏟,緩緩的爬了起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反問陌生人。
「我在這裡奇怪么?」陌生人依舊反問我。目前我們的對話幾乎都是反問,而誰也沒有回答對方,這證明都懷有敵意。我不敢鬆懈!冷冷的盯著他的眼睛,我要用自己的鎮定壓制住他。我心裡暗想。
如果自己的秘密怕暴露,就不要回答任何的問題,而不停地向對方提問,也可以有效地打亂對方思路,這有機會起到擾亂人心的作用!而且還有機會知道對方的秘密!我心裡盤算著該怎麼辦?如果楚驕他們真的糟了暗算,我還有機會翻盤,如果是他們都沒打過這個老頭,我又有何機會翻盤?
就在此時,身旁的灌木叢一陣響動,是有人穿過灌木向我們靠近。聽到聲音我馬上想到是楚驕他們,心裡一陣激動。
陌生人果然臉色一變,縱身跳下石頭,隱入樹叢。與此同時,灌木叢中踉蹌著跑出三個人,我們目光交織,我愣住了。不是楚驕,也不是海子,依舊是幾個陌生人,穿著有點古老,破舊的老式登山裝。背後都背著軍用背包,手裡還拿著步槍,槍頭刺刀閃著寒光。
地面的人見到我,明顯也愣住了,接著開始嗞嗞哇哇的叫喊起來,真的是日本人!
我站在石頭上,看著這麼多陌生人發獃!地面的幾個人卻毫不客氣的舉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