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靜夜

  老獵人剛進屋，突然就愣住了，原來老婆孩子都不見了，幾隻狐狸正在炕上亂蹦亂跳！老獵人大驚失色，舉槍就打，直接就把幾個狐狸打得血肉模糊。哪知道槍聲響起，老獵人眼睛一亮。屋裡的哪是狐狸，分明就是他的老婆孩子。剛才是中了狐狸的道了！老獵人悲痛欲絕，當時就吞槍而亡。就在當晚，老獵人家一場大火，燒了個精光。什麼都沒剩下！從此以後附近的獵人也沒人再敢惹狐狸了！」


  海子的故事聽著有點冷，我縮在衣里打了個冷戰！問海子：「那我想知道老獵人都死了，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不會是狐狸吧？」


  海子看我懷疑，接著說：「事情還沒結束呢！這老獵人家裡失火以後，村子里就沒消停過，不是張家丟只雞，就是李家少只鴨！更有甚的是，村裡有個酒鬼，晚上還被狐狸精給咬了！差點沒送命！然後村子里的人在山上修建了一座狐仙廟，事情才平息！」


  我們幾個聽得臉色蒼白，渾身發冷。我提議海子還是別再講了，不然我就睡不好覺了！


  海子笑了笑，「看你這小膽。還是楚驕和吳磊膽子大，我這還沒講鬼故事呢？你就嚇成這樣？」


  我立即提出抗議：「那得分什麼情況啊？我們現住在深山裡，白天時剛和狐狸打過交道，你就講這麼個古怪的故事，我心裡能舒服么？」


  吳磊和楚驕也擠在一起，瑟瑟發抖，估計也是故事氣氛影響的，因為現在天氣還沒那麼冷！


  我趕緊推說：「你們講吧，我要休息了，昨天晚上都沒怎麼睡？」


  吳磊卻精神十足：「那不行就講個溫柔一點的，帶美女狐狸報恩的！讓我們的小初一也騷動一下青春？」


  我趕緊制止：「得了，我現在對狐狸過敏，聽到就不舒服！你們還是換個別的吧？」


  海子一本正經：「那就講個深山食人妖？」


  我無語的看了看這仨小子，海子已經開始了他的口若懸河！


  夜色慢慢降臨，皎潔的月光映照出山峰的輪廓。為了防止跟蹤，晚上清平叔並沒有燃起篝火。


  清平叔說現在山裡的野獸少了，現在還沒正式進山，所以不點篝火也不會有危險。不過守夜時一定要加倍小心！只要過了鴉塢口我們就可以點火吃熟食了！


  其實白天我一直以為現在已經進山了，可清平叔卻一直強調現在還沒正式進山，心裡不由得好奇，這真正的深山到底是什麼樣子？

  晚上守夜，清平叔自己一班然後是海子和楚驕，我和吳磊最後，因為沒有篝火，晚上守夜特別謹慎，萬一要是真跑出來一個野獸，我們就慘了！


  我們守夜時，已是凌晨兩點。月光已經沉入深山！在黑暗中靜靜地坐著，耳旁樹葉莎莎，更深露重。山腳隱隱升起一層薄霧。


  吳磊望著遠處：「哎？初一，你看那是不是有個村子？」


  我一聽也來了精神，順著吳磊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山腳不遠處隱隱薄霧中，確實有幾處燈光，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我有些疑惑：「不對啊？我們來的方向，白天也沒路過村子？」


  吳磊說：「可能是錯過了！離的還真不遠！」


  「那是鬼火！」海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海子原來也沒睡，在帳篷里聽到我們的談話！


  海子從帳篷里鑽出來，也許是覺得夜晚有點涼，海子擠在我身邊坐下，用手指著山腳下的燈火：「那就是白天咱們遇見火狐的地方，以前是我們陸家老屋！」


  我愣了一下：「陸家老屋！是你講的那個故事發生地？」


  「嗯！那是我爺爺的爺爺，也就是高祖住過的老屋，我也只是聽說幾次！最近才知道是這裡！清平叔老家也是這裡！我們兩家是一起搬到林場的！清平叔很忌諱那裡！說那裡陰氣太重！不讓我自己接近那裡！」


  「那清平叔和你家是世交！」我問海子。


  海子點點頭：「高祖和曾祖在那次事件中再也沒有回來！爺爺是李家撫養長大的！」


  我追問道：「那故事裡的李萬利就是清平叔的家人了？」


  「嗯！是清平叔的爺爺！」海子回答我。


  我點了點頭，吳磊卻有點迷糊：「你們說的什麼啊？什麼故事？」


  我告訴他：「就是海子講過的鬼龍嶺的故事！」


  吳磊點點頭：「原來是海子的家事！不過我記得你講述這個故事時好像海子曾祖父並沒有去山裡？」


  這個故事確實是在山城醫院我講述給吳磊和楚驕的！也許故事已經在我記憶里埋藏得太久，細節我有遺漏，或者口誤！我在努力的在記憶中搜索，但是當年海子確實告訴我們，陸老漢的兒子，也就是海子的曾祖陸柱子並沒有進山！那麼結果只有一個，就是陸柱子隨後自己進了山。我的脊背開始發涼！這不是和海子的父親狀況一樣么？


  那麼這陸家幾代人，真就和這小日本較上勁了！


  吳磊對海子說：「哎！我說海子，你們老家夜裡以前也是這麼安靜么？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在山城那會兒怎麼也的有幾聲夜貓子叫吧！」


  吳磊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也豎起耳朵聽了聽！聽了一會，感覺一股寒意襲來！海子也緊張了起來，擠著我的肩膀有點發抖！因為一直都存在的一種聲音今晚卻消失了！那就是山梟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