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影子
由於雨後山體滑坡嚴重,導致不少道路橋樑被沖毀,我們一路上走的並不快!常常排起長龍等待讓行。本來一天的路,結果走了好幾天!吳磊一直在後座躺著,我和楚驕替班開車!好在一路順風,沒再出事!
海子家不在市裡,是虎林市下屬的一個林場!位置已經處于山里,沿路設有不少檢查站!按照海子留的地址,我們很快找到了海子的家!
海子一家人很熱情,只是最近出了事,海子娘上火生病了!海子爺爺80多歲,身體還行,有著老一輩的生活傳統,就是不記得現在的事。我們一進屋,就和我們講當年修川藏線時的事!而且說過了還說,不一會兒就講了好幾遍!聽得我都會背了!
清平叔聽說我來,也放下活跑來看我,還帶了自己家養的笨雞,說一會宰了,晚上下酒!我們也趕緊推辭說:「不用麻煩了,我們又不是外人,海子在我們家那會兒,也從來都沒把他當過客人!我們這次來了,也一樣!不然讓來讓去的,就顯得外道了!」
清平叔很實在,硬是把笨雞宰了。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喝酒,海子提起了父親的事。
其實情況海子已經大致的和我說了一遍,只是吳磊和楚驕並不知情!所以我也沒打斷他,在旁邊默默地聽著!
海子講完了父親進山前的事。我問海子:「叔叔做的標記是什麼標記?是指路的還是警示?」
海子眼神里充滿憂慮:「是警示!」
「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把叔叔找回來,不能讓他冒這個險!」楚驕說道。
這無疑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我們也自然沒有意見。清平叔早就做好準備,裝備老早就準備好了!只是裝備弄得早了點,沒有我們三個的份,明天早上就進城準備!我們則在家裡休息!吳磊卻非要跟著清平叔進市裡逛逛,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幫著想想,省著忘掉點東西還得再跑一趟!
農村居住條件相對城裡比較簡陋,晚上我們就擠在海子的房間將就一夜。
山裡的夜,來的有點早!吃過晚飯,吳磊躺下休息了,我和楚驕卻沒有睡意!海子也是憂心忡忡,沒有睡覺的意思。所幸我們就到外面逛逛。
林場實際就是個小村子,四面環山,夜色中山風陣陣,到處泛著涼意!南面一條小河自西向東環繞半周,流向村外。月色中波光粼粼,水聲潺潺,海子帶我們到河邊,找塊石頭坐下,看著河面發獃!我和楚驕也沒有說話,只是陪著他坐下,看著河面發愣。
「小時候爸爸常帶我來這裡捉魚!不知道這次我能不能把他帶回來?」
楚驕低聲說道:「沒事的!只要武滕還沒行動,叔叔應該是安全的!只要你識得標記,我們自然就可以追著標記找到他!」
我也安慰海子:「武滕既然想引神秘家族出現,自然會拖延行動時間,我們有很多時間跟他周旋!不用擔心!」
海子又恢復了沉默。
四周被黑暗籠罩,村子里的夜很安靜,偶爾有幾聲鳥叫從遠處傳來!悠遠而怪異,顯得有點嚇人!我抖了抖衣領,覺得有股寒意襲來,把脖子縮進衣領!
楚驕問海子:「這叫的是貓頭鷹么?怎麼聽著不像啊?山城的不是這麼叫?」
我也覺得不像,這聲音聽著粗獷豪放,有種龐然大物的感覺!
海子說:「不是,是山梟的叫聲!」
「山梟是什麼東西?」我好奇地問道。
「山梟,也叫狓!山裡人也沒幾個人見過。都是只聽見叫聲!據說很厲害,能走會飛!速度還快!」
我心思一會:「那這麼兇猛,不傷人啊!」
「山梟從不下山,晚上不去山裡就沒事!不過老輩傳說這東西也有晚上飛進村子掠小孩的!」
我突然想到了海子的爸爸!那晚上也不回來,不是一樣有危險?
一陣冷風吹來,我縮在衣領中打了個寒戰!拉了拉海子「走吧!回去休息,明天還要進山!」
海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帶我們離開小河邊!
山梟倒是挺配合我們的談話,叫聲開始變得頻繁。怪叫聲不絕於耳,在空曠的山間回蕩!
剛進院子就聽到吳磊鼾聲如雷!看來今晚這覺是沒法睡了!
事實果然如此,吳磊大呼嚕伴著小呼嚕,中間還夾著點迴音,晚上差點要了我的命,真想用臭襪子塞住他的嘴!沒準那天在廢棄廠房裡,這貨是心大睡著了,打呼嚕吵到幺雞才被塞的嘴!
我翻身打滾睡不著,不知道海子和楚驕睡著了么?我好奇的抬頭望窗外看看。
月光明亮,外面天氣不錯。幾道樹影再窗上搖曳。我掃了一眼,突然間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就在樹影搖動間,靠窗子右下角,一個模糊的影子站在窗外!月光照到這個人身上,投出一道寬大的影子印在窗子上,看著很魁梧。要不是樹影婆娑,還真容易把這影子忽略。這個人彎腰低頭,靠近窗子,在聽屋裡的動靜!
我張大了嘴巴!但是沒敢出聲,這是哪個變態狂,大晚上不睡覺,跑這裡來偷窺?
估計是被吳磊的呼嚕招來的!我悄悄的爬起來。屋裡光線比外面暗,我的動作估計外面看不到,心想著,我小心翼翼穿上鞋。剛準備衝出去,手被人拉住了!由於緊張,嚇了我一跳!楚驕瞪著眼睛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也悄悄爬起來。
原來楚驕也發現了,只是沒動,我用眼神問他怎麼辦?估計是天太黑,他看不見!也沒理我。悄悄走到門口,也趴在門旁聽外面的聲音!這動作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兩個人一個裡面,一個在外面,就這麼互相聽著!誰都沒出聲!我在床邊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
屋裡吳磊的鼾聲突然停了,吳磊翻了個身,我還以為他醒了,趕緊對他比劃,別出聲,但是這貨翻了個身,接著又打起了呼嚕!
看見他沒醒,我倒是想把他叫起來!可就在此時。屋裡的楚驕突然猛地推開了門,但是自己卻閃到門旁,躲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道冷風從屋外射了進來!黑暗中,一個東西掉在屋裡,發出一聲脆響,像是一個玻璃瓶被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