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流浪在虛擬世界
其實，白小原的美夢一直都在繼續，這次，他來到了一片浩瀚的大沙漠之中。
而且，這裡的每一粒沙子，都是金黃金黃的，就像是有人用黃金專門粉碎出來的一樣。
再加上天空灑下的陽光也是金燦燦的，讓白小原瞬間就目眩頭暈起來，到最後他不得不抬頭去望向天空。
可是，這一抬頭，卻又看到了那個奇怪的正四面體「太陽」，正詭異地懸在天空當中，就像是有人在「磨豆子」一樣，緩緩地逆時針旋轉著，充滿了無盡的詭異。
好在天空其它部分是藍色的，讓他的眼睛暫時緩解了一絲疲勞，但是又會忍不住想回頭去看那個「太陽」。
由於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白小原每次重新看的時候，都強怕自己不要去認真觀察，一旦稍有專註，就趕緊把頭移向旁邊的天空。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有幾次就差點陷了進去，不過，每次在最後關頭，大腦中總會出現一個「理性」的聲音，及時提醒他轉過頭去。
白小原不知道是，這個「聲音」，其實就是卡琳塔公主所說的那個「超我」，它是人類意識的終極監督著。
從某種角度來說，「超我」的強弱，就決定了人會不會被「慾望」所控制，而去變成一隻可怕的「魔鬼」。
這時候，又是忽然之間，白小原就聽到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響起，像是被一陣風沙從天邊吹來，由遠及近，顯得非常詭異：「喂，你又在幹什麼呢？」
白小原不由低下頭，竟然又看到上次在河邊玩水的那個小女孩兒，似乎又是突然之間就出現了，不過，這次穿的是一身水藍色的裙子，似乎是要與這裡的環境區分開來。
那個小女孩兒手裡拿著一個小鐵鏟，在一個小沙包前玩著一推沙子，突然抬起頭來盯著白小原，明亮的大眼睛就像兩抹秋夜的月光。
白小原感覺心中一陣清明，但還是驚疑地問道：「妞妞，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小女孩兒晃了晃手中的小鐵鏟，甜甜地說道：「我一直都在這裡玩啊，哥哥，你陪我玩堆沙子好不好？」
白小原驚奇地發現，這個小女孩兒雖然髮型沒有變，仍舊是個小蘑菇頭，但好像是長大了一點。
不過，看上去也就六七歲的樣子，她竟然叫自己哥哥，讓他有點不太適應，就說道：「妞妞，你這麼小，不應該叫我哥哥…」
那個小女孩兒歪著頭，疑惑地問道：「那你希望我叫你什麼？」
白小原呵呵笑笑：「如果我像古代人一樣，結婚早的話，說不定都有你這麼大的女兒了。」
沒想到，這話一出，那個小姑娘竟然立刻叫道：「爸爸，你陪我玩好不好？」
白小原頓時傻眼，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怎麼說叫人「爸爸」就叫，這要是被她親身爹爹知道了，還不瘋掉啊。
於是，他就連忙矯正，讓小女孩兒叫他叔叔，可是小女孩兒卻一臉懵懂地說道：「爸爸，我知道了，那你陪我玩吧！」
到最後，白小原實在是無奈了，覺得跟這麼一個小丫頭也糾纏不清楚，就只好說道：「那好，妞妞，你在這裡玩吧，記得早點回家啊，我去前面轉轉。」
沒想到，那小女孩兒卻突然跑上來，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腿，還大哭起來：「爸爸，我不嗎？我要跟著你，爸爸…嗚嗚…」
白小原這回可算是攤上大事兒，一時被纏得沒辦法，又看看一望無際的沙漠，到處渺無人煙，就只好把她帶上，然後在沙漠里四處溜達了無數個日子。
接下來，就不得了了，不論白小原去哪裡，都會意外碰到這個小女孩兒。
在城市，在海上，在雪山，甚至在月球…他們都一次次不期而遇，而且每次都叫他爸爸，還非要跟著她玩。
更奇怪的是，這個小女孩兒每次出現都會長大一點，等到他們在火星「水手號峽谷」探險的時候，她看上去已經十一二歲了。
這次，白小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因為他記憶中，火星上好像空氣稀薄，也沒有什麼氧氣，但是他現在卻可以呼吸自如。
又望了望天上那個奇怪的太陽，白小原心想，莫非這真的只是一場「黃粱美夢」啊？
其實，幾年來，他已經發現了很多疑點，似乎也隱約想起了一些事情，早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而這次，他終於做出了大膽的判斷，突然轉過頭，對身邊的小女孩兒說道：「妞妞，我有一種感覺，或許咱們都生活在一個不真實的世界，就像是一部電影中的那樣，對，好像是叫做什麼『駭客帝國』…」
妞妞睜圓一雙程亮的大眼睛盯著白小原，過了許久，又突然微笑起來。
白小原突然靈機一動：「唉，你這個鬼丫頭，不會早就知道吧，莫非你只是一段『人工智慧』程序，是怕我會寂寞，所以才一直來陪我的，對了，我好像聽…聽那個誰說過，有一項外星超級文明的技術，是可以把人大腦的『意識』移植的…那個誰來著，怎麼一時想不起來了…」
白小原感覺一個無比熟悉的名字，好像都到了腦門口了，卻就是想不起來，不由就開始拍打自己的腦袋。
妞妞卻舉手拉住了白小原的胳膊，有點動情地說道：「小原爸爸，你會後悔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嗎？」
白小原突然鎮定下來，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真的猜對了，不過，看妞妞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就拉起她的小手說道：「傻丫頭，當然不會了，即便你真的只是一段程序，但『意識』中的情感卻是真的，更何況，如果這個世界是虛擬的，那麼我應該也只是一段程序，或者是一個『意識模型』才對…」
白小原說到這裡，突然莫名傷感起來，心中感嘆道，真是「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啊！
不過，從心裡講，他還真有點捨不得妞妞，幾年下來，他覺得自己彷彿是真的變成了一個父親，甚至感覺心態都老成了很多。
「妞妞，我很高興，在夢中能和你度過這麼多快樂的日子，說實話，我現在有點害怕夢會醒來，又期盼這個夢快點醒來，因為我感覺我在某個世界，似乎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妞妞這次卻點點頭肯定道：「小原爸爸，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吧，妞妞會一直默默支持你的。」
白小原心中一酸，眼中的淚水不由就流了出來：「妞妞，如果這個夢醒了，我會再也見不到你了嗎？」
妞妞卻微笑道：「小原爸爸，不會的，你不是跟我說過『有緣人自會相見』嗎？我想，或許將來在某個地方，我們還會再次遇上的。」
話雖這麼說，白小原卻覺得這個懂事兒的丫頭，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如果她只是一段系統程序，離開了這個世界，又怎麼會能相見？
白小原正在百感交集，妞妞卻突然喃喃地說道：「小原爸爸，我累了，咱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回家…」白小原有點摸不著頭腦，因為這麼多年，他們似乎一直都在四處流浪，根本就沒有什麼家啊？
妞妞卻指了指天上那個奇怪的太陽說道：「小原爸爸，其實，咱們的家真的就在哪裡，你和我一起上去好不好，或許以後，咱們還可以繼續生活在一起。」
到了今天，白小原根本就不忍心再拒絕妞妞的這個請求，就說道：「好吧，妞妞，老爸這回就聽你的，一起上去看看，我也想知道，那上面到底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