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罕見的病例

  小丫這麼一說，大家頓時都抬起了頭，因為支撐他們把手術進行下去的，除了主任的威嚴，還有就是這台「腦電儀」。


  一個沒有心跳和脈搏的傷者，腦部卻一直在劇烈地活動，儘管這聽上去有點不合邏輯，但既然是被儀器證明了的事實，他們就沒有理由拒絕搶救。


  可是，如果真是儀器本身出了故障，那就另當別論了，而且，從醫學理論上來看，這種可能性還非常的大。


  王國賢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起來，手上一陣輕微的顫抖，似乎已經沒法保持一貫的淡定了。


  這時候，站在他對面的助手小李卻說道：「大家冷靜點，不要瞎猜測，這裡所有的設備，在術前都是經過精心檢測的，怎麼會突然發生故障？再說，我剛才看過的，示波器的線條波動非常的有規律，應該不會是設備有問題。」


  其實，這句話小李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儘管從醫學的角度來看，發生在這個傷者身上的現象，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是來一個計算機專業的人，從他的角度看，此時，要說這台「腦電儀」發生了故障，也是不太可能的。


  因為，一般電子設備發生故障，要麼是死機或硬體無法啟動，要麼是亂碼或程序無法執行，根本就不可能去故意「說謊」。


  當然，如果是更高文明的「人工智慧」，比如說像「球球」那種，那就很難說了，但，這個地球的「腦電儀」顯然不會是這樣的。


  大家聽小李這麼一說，情緒才暫時平復下來，不過心中是怎麼想的，那就很難說了。


  王國賢卻沒有再爭辯那麼多，只是轉頭對小丫說道：「通知設備部，再調一台『腦電儀』過來！」


  小丫可能是覺得自己多嘴闖禍了，就沒敢再吱聲，只是用力地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要往外跑去。


  王國賢卻補充道：「小丫，不要著急，讓他們測試好，再拿過來。」


  小丫出去后，小李突然問道：「王老師，手術要不要先暫停一下，您也喘口氣，反正…」


  王國賢擺擺手說道：「手術還是不要停了，不論如何，先把他損傷的部位縫合好再說，放心，今天的事情如果追究責任，都有我一個人來承擔。」


  董護士長一聽這話，就有點訕訕地說道：「主任，您想多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大家也紛紛點頭，剛才的抵觸情緒也消散了不少，於是手術又開始繼續緊張有序地進行。


  到這裡，大家應該能夠猜到，這個傷者自然就是我們的主角白小原同學了。


  要說起他的傷情，確實挺慘的，左側肺葉一半都被絞攔，心臟也已經破裂，子彈貫穿胸腔后，還在後背上開出一個雞蛋大小的洞來，可以說是一片血肉模糊，當真慘不忍睹。


  這樣的傷者，被判定為當場死亡，其實一點都不為過，要不是卡琳塔公主再三要求，要不是恰好白小原的表叔王國賢在秦都醫院急診外科工作，估計沒有人會讓他上這個手術台。


  很快，一台新的「腦電儀」就被搬運了過來，幾個同樣身穿無菌服的工作人員，七手八腳地就把設備安放完畢。


  不過，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的小伙，在看了看原有的設備后，還是提出了異議：「王主任，這台設備運行的好好的，明明沒有問題嗎？」


  王國賢卻堅定地說道：「小任，你就給換吧，麻煩大家了。」


  「那好吧…」小任邊答應，邊開始啟動新搬來的設備。


  小丫則忙著把白小原頭上的電極線取下來，然後又換上新設備的電極線。


  全部更換完畢后，大家不由就把目光盯向了顯示器，結果示波器上的線條波動，仍舊顯示傷者的腦部活動一切正常。


  小李在仔細地看過了顯示屏以後，轉過頭說道：「王老師，真是個奇迹啊，這腦電活動，就像是一個正常人進入了深度睡眠一樣，這完全違背醫學常識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大家才終於相信了傷者的大腦還活著，董護士長微笑著問道：「主任，莫非您的這個侄兒意志超常，或者有什麼特異功能啊？」


  這話本來只是一句緩和尷尬氣氛的玩笑，但是王國賢卻有點認真地說道：「其實，我也想不通，可能是他練過武術的原因吧！唉，不管那麼多了，反正拜託大家了，就算我今天有點私心吧！」


  小李卻接話道：「主任說哪裡話，任何患者，只要有一點點生存的希望，我們都應該盡最大的努力不是，這本來就是我們醫生應盡的職責，總不能因為是主任的侄子，我們反而不救了。」


  王國賢可能是受到了某種感觸，就突然嘆口氣說道：「他是我表哥家的獨子，我表弟又剛查出了尿毒症，表哥表嫂都在老家照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這事兒了，只能盡最大的努力了，希望奇迹真的能夠發生吧！」


  一聽這話，大家頓時沉默下來，主任家遭遇了這樣的不幸，又證明他們確實錯了，哪還有再不盡心的道理，就都打起了精神，開足了馬力，繼續下面的手術。


  董護士長還說道：「主任，等把他的器官縫合好了，下一步怎麼辦，先上『人工心肺機』嗎？」


  王國賢卻搖搖頭說道：「他的傷情太複雜，根本沒辦法插管，還是等專家會診后再說吧，總會有辦法的…」


  小李一聽這話，就有點好奇地問道：「主任，看您這麼有信心，以前是不是碰見過這種病例啊？」


  沒想到，王國賢卻說道：「哪有，這種情況，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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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在手術室外面焦急等待的，有卡琳塔公主、化總、劉君君、黨二東、孟禮詩和趙子祥。


  他們都是得到消息后，很快趕過來的，此時都坐在等待室的排凳上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趙子祥似乎是有點按捺不住了，轉頭向卡琳塔公主問道：「妹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早上那會兒，我打電話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說什麼你要回A國去，他要去送你，現在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卡琳塔公主的眼淚一直在流，聽到趙子祥又一次問話，仍舊沒做解釋，只是搖著頭喃喃地說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要是不回來，哥哥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劉君君轉頭瞥了她一眼，目光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漠，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欲言又止。


  化總不由老淚縱橫，長嘆一聲說道：「丫頭，別說了，怎麼能是你的錯，要怪也該怪我啊，是我貪心了，是我考慮不周啊！」


  孟禮詩拍了怕化總的胳膊，輕聲安慰道：「化總，您就別傷心自責了，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願意看到，都是那個『楊大武』，這也太喪心病狂了。」


  化總一聽這話，眼中頓時充滿了憤恨，抹了一把眼淚說道：「這幫混蛋，我是不會饒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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