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死神的舞蹈

  趙小核的話音剛落，球球就飛離了她的手掌，還突然高速旋轉起來，球體周圍很快出現了一個奇異的漩渦，就像一潭平靜無波的湖水，被人突然攪開了一樣。


  白小原還沒完全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球球就忽地一下向天窗玻璃上撞去，他本能地用雙手擋在了妹妹的臉前，是怕掉下來的碎玻璃會划傷了她。


  可是，接下來，卻發生了奇異的一幕，那塊兒用有機玻璃製成的天窗，並沒有應聲碎裂下來，但球球卻輕巧地穿越了出去。


  白小原定眼一看，原來上面竟然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圓洞，看上去直徑和球球差不多大小，非常的圓，而且邊沿還無比的光滑，就像是有人用高精度設備，精心開鑿出來的一樣。


  更詭異的是，這個「洞」是在一瞬間，無聲無息地就出現了，甚至連一絲玻璃渣渣都沒有掉下來。


  陣陣勁風從那個洞口湧入，發出尖利的呼嘯聲，證明了它剛才確實是不存在的。


  白小原打了一個寒戰，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這「空間風刀」，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了，心裡又是一陣說不出的恐懼，就像已經親眼看到，一個人的身體，在球球的高速旋動下，變成血霧消失了一樣。


  「球球」就像是一隻飛出了「籠子」的小鳥，一出車頂，就在周圍的空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歡快地飛舞起來，從遠處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蹁躚的蝴蝶，又像是有人用反光鏡來回晃動產生的圓形光斑。


  按理說，根據慣性定理，「球球」在飛出車體的那一瞬間，因為保有了車輛帶給它的120碼的初速，它應該受到車外強大的空氣阻力，逐漸減速才對。


  可是，現在看它飛行的樣子，似乎空氣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不但和車輛保持著同步向前飛行，還在各個方向靈活地跳躍，已經完全沒法用已有的物理學定理去解釋了。


  再看球球的主人「趙小核同學」，此時正微閉著雙目，雙手按在兩邊太陽穴上，有淡淡藍光有節律地在她指尖閃動，似乎是在通過某種方式，對球球進行遠程控制。


  與此同時，右邊那輛黑色「XX」車裡的兩個人，卻還不知死活，正在興高采烈地交談著。


  「琦哥，真的要弄死他們嗎，咱們會不會受到牽連？」


  「不會的，只要你沒有直接撞上去，他自己失控翻車了，咱們就沒什麼事兒，最多就是操作失誤，承擔些經濟責任而已。」


  「琦哥，幹完這一票，真的就能拿到二十萬嗎？」


  「放心，老大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楊大武那三百萬據說已經到賬了。」


  「哦，那就好，我媳婦還等著錢買車呢，早就看好了…」


  「別亂想了，注意點開車，我估計後面的黑哥，馬上就要發飆了，到時候機靈一點，別把咱哥倆也給搭進去了…」


  「沒問題，琦哥，你就看我的吧，兄弟兩年的賽車可不是白開的…」


  如果白小原聽到了他們二人的對話，估計立刻就要氣炸了，說不定會生出比妹妹更加瘋狂的想法。


  可是，他此時卻還在糾結要不要制止妹妹發動進攻，但是球球的進攻行動，卻一直在連續進行。


  「咦，琦哥，怎麼會有個足球在前面跳來跳去…」


  「怎麼可能，你看花眼了吧，高速公路上哪來的足球，再說，今年也沒『世界盃』啊…啊呀，不會吧…」


  那個叫「琦哥」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他也看到了那個「球」，不但跳來跳去，還在高速旋轉，帶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還越變越大，周圍的空氣都跟著扭曲起來。


  而且，那個「球」跳躍的姿態還相當的美妙，就像是一場經過精心設計，專門表演給他們兩個欣賞的舞蹈。


  是的，從某一個角度來說，這個「舞蹈」還真是專門給這二位精心設計的，只不過，這其實是一曲恐怖到極點的「死神之舞」。


  因為只要這個「怪球」的主人一念之間，他們駕駛的車輛，連同他們的身體和所有貪婪的夢想，瞬間就會變成齏粉。


  球球周身的漩渦，很快就擴展到最大，幾乎把整個車道都給擋住了，就像是一頭張開了大口，要吞噬一切的巨獸。


  車中剛才還在指點別人「生死」的兩個人，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的恐懼。


  可是，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死神」已經收起了它美妙的舞姿，露出了滿嘴可怖的「獠牙」。


  那個巨大的漩渦，攜著摧枯拉朽之勢，猛然就向他們的車輛撲來。


  「啊…」地一聲，車中的兩個人，瞬間從美妙的「死神之舞」中清醒過來，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了死灰。


  那個開車的傢伙，看來是真的當過賽車手，在這樣恐怖又危急的時刻，竟然沒有亂打方向盤，而是不斷輕點剎車，進行連續減速。


  可是，前方的那個漩渦，好像根本就不受任何影響一樣，仍舊呼嘯而來，瞬間就觸碰到了車輛的前保險杠。


  接下來，看到恐怖一幕的，就是在左側車道的黨二東同學了，他從右後鏡看到，那輛車的前半部，竟然像冰塊兒一樣被迅速消解，然後無聲無息地就不見了。


  消失的部分快速延長，眼看就要到達前輪部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巨大的漩渦卻突然抬高了位置，擦著車頂飛躍而過。


  然後，車頂就像西瓜皮做成的一樣，刷地就消失不見了，這輛車一瞬間就變成了一輛敞篷車，而且還是前半部被切去一截的「特技敞篷車」。


  幸虧車裡的司機，一直在踩著剎車減速，再加上車輛的四個輪子都在，依靠慣性竟然還在繼續向前滑行，車頭處「噼噼啪啪」冒著火星，很快就燃起了大火。


  由於車速太高，很快就拉開了距離，黨二東並沒有看清那輛車後來發生了什麼，只從觀後鏡隱約看到，它好像是突然起火了，然後很快就被拋到了後面。


  其實，在這個生死關頭，黨二東也沒有時間思考那麼多，一看右車道空了出來，就趕緊操縱車輛開始變道。


  連續進行三次變道，他終於進入了「慢車道」，並把速度減了下來，總算擺脫了剛才的危急。


  可是，「球球」的攻擊並沒有就此停止，它吞掉了第一輛車的頂棚之後，一瞬間飆飛到另一輛黑色「XX」車的後方，忽地就向前掃了過去。


  一秒鐘的時間，那輛車的上部就消失了三分之二，其中也包括車內一個高個子的頭髮和頭皮。


  然後，就是其他「目擊者」的描述了，說是看到一個強烈的「龍捲風」，在隔離帶上一陣肆虐，不經吞噬了大量的樹木花草，甚至有幾十米長的金屬護欄都消失不見了。


  這些「目擊者」，就包括後面白色越野車裡坐著的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叫「黑哥」的，就是這幫特別殺手的「老大」。


  他看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卻很清楚，由於突髮狀況，他們的行動失敗了，而且還損失了兩輛車，車裡的手下也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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