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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師藝

  「公子,你不會真的想跟著那個什麼毗伽闕學個一招半式的吧?」將毗伽闕綁在隔壁廂房后,種師成回來嘻笑道,「也沒見他有多厲害呀」。


  「不,他確實很有幾下子,在高手中也是鳳毛麟角,若非幸運,我們壓根不是他的對手」,趙德芳說道,「我曾親眼見過他與我大宋第一高手曹彬過招。相較於曹彬,他也只是略遜一籌而已,而且以他來去自如的無上輕功,只要他想脫身,曹彬也留他不住」。


  「曹大人都留他不住?」種師成極感驚訝,曹彬在大宋可是威名赫赫的。想了想,種師成突然又腦洞大開道:「公子,那你趕緊跟他學學輕功吧,對我們現在整天跑路肯定大有益處」。


  「……」趙德芳有點無語。


  「哎呦……」廳房角落裡,發出一絲微弱、哀怨的哎呦聲。


  「又是誰?」


  「莫叔呀!」趙德芳對種師成的神經大條已經徹底無奈了,「剛我走神考慮毗伽闕的提議去了,也把他給忘了」,趙德芳歉意道,說完,趕緊與種師成一起將捲縮在角落的可憐的莫管家扶了起來。


  「你剛才踢我那一腳,踢得也太重了吧」,莫管家幽怨道。


  「毗伽闕那傢伙那麼狡猾,俺不踢得賣力點,能騙得過他嘛?」種師成義正言辭道,「廟裡廟外那三名弟兄,被俺的迷藥放倒,你還不是特意吩咐都不能事前跟他們通氣,如此才更逼真,才能騙過毗伽闕嘛?」


  「你……」


  「對了,有三名守夜的弟兄,怎麼你方才只扶了兩名進來」,趙德芳疑慮道。


  看了看身旁躺著的、仍處於迷暈昏沉狀態的兩名弟兄,種師成猛一拍腦袋,「哎呀,我把廟外那個給忘了」,說完,風一樣,跑去廟外去了,可憐廟外那個守夜的傢伙,還暈倒在寒風瑟瑟里,肚子里灌了一肚子冷風不說,鼻子都凍起了點冰渣。


  ~~~


  「公子,我剛才聽到了毗伽闕的建議」,莫管家虛弱道,「我覺得很值得考慮,拋開他的功夫不論,他確實是幫我們隱匿身份的最佳選擇」。


  「嗯,確實如此」。


  這時種師成扶著已經凍成冰人的那名兄弟進來了,趙德芳幫手將其扶卧在篝火旁后,思考了片刻,然後對種師成說道:「取些清油給毗伽闕送去吧」。


  「諾」,種師成轉身又去隔壁毗伽闕的廂房去了。


  ~~~


  「啊」,抹完清油,將眼裡的石灰消除后,毗伽闕終於鬆了口氣,瞪著一雙已經被石灰刺激得紅腫的眼睛,狠狠地盯著眼睛同樣紅腫的種師成——只不過種師成的眼睛不是被石灰刺激的,而是前兩日被阿吳姑娘一拳打的,而且紅腫的只有左眼而已,不過似乎腫得很厲害,至今未消。


  種師成毫不相讓地回盯了毗伽闕一眼。這時吱呀一聲,廂房的門被推開了,趙德芳走了進來。


  「我決定了,接受你的建議。你回開封后,請如約幫我隱匿消息,就說你已經得手,將我殺死了,世上再無趙德芳此人」,趙德芳淡淡道。


  「好」,毗伽闕沉聲道,「本座亦在此起誓,絕不辜負你這一番信任,在我有生之年,絕不會透露你仍然活於世間的消息」。


  「我可以相信你嗎?」


  「我黑汗國勇士一諾千金,絕不食言」。


  「那你不是還跟趙光義那廝信誓旦旦說取我們性命的?對他,你這不也食言了嗎?」種師成翻了個白眼,不屑道。


  「我那不是沒有起誓嘛」,毗伽闕悻悻道,沒想到成名以來,從未失手的自己,自從遇到趙德芳后,就接連行刺失敗:先是在開封小巷,眼看就要取趙德芳性命時,卻偏偏又殺出個曹彬;在前兩日的甲板上,趙德芳竟然以一己之力,再次躲過一劫,而且還將自己踢傷;今天當然更倒霉了,行刺再次失敗不說,還被灑了兩眼石灰綁在這破廟裡。「唉,命中剋星啊」,毗伽闕暗嘆道。


  「殿下可否也答應本座一個請求?」毗伽闕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請說」。


  「請殿下也起誓:在有生之年,絕不向外人透露本座曾被你們俘虜過一事」,毗伽闕紅著臉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可以」,趙德芳乾脆道。


  「好,殿下果然豪爽!」毗伽闕的心病終於消去,於是又補充道:「本座也絕不食言,將我悟到的武學精華,傾囊相授」。


  「如此多謝閣下了」,趙德芳略一施禮,並道:「師成,給先生鬆綁」。


  「啊,現在就鬆綁?!怎麼也得先學到七八成功夫,等到他想殺俺們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以後再鬆綁吧,現在就放了他,他如果反悔,要殺我們怎麼辦?」種師成滿臉的不信任。


  「我相信毗伽闕先生!」


  「那好吧」,種師成極不情願地給毗伽闕鬆了綁。


  「殿下乃真英雄也!本座佩服!」


  「先生不是已經發誓,說世間再無趙德芳了嘛,在這古廟荒村,哪有什麼殿下呢?」趙德芳微笑道。


  毗伽闕略一遲鈍,與趙德芳相視大笑起來,「那本座如何稱呼公子呢?」


  「趙越」,趙德芳脫口而出,臉頰微紅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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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越?殿下咋想了這麼個名字?而且這名字,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種師成暗忖道,種師成不解地望了望趙德芳,卻見他微紅的臉頰,突然明白了過來,「哈,原來是愛屋及烏的緣故,心中想著人家錢越小姐,竟然把自己的名字,都取得和人家一模一樣,看來殿下對錢小姐果然有意啊,不對,應該是已然情根深種」。


  趙德芳雖然不知道種師成剛才在暗暗嘀咕些什麼,但看著他滿臉的壞笑,不由有了些做賊心虛感,便借口給毗伽闕、莫管家療傷,轉身離去。


  「還不好意思了,看來八九不離十了」,種師成心中更加肯定道,又轉去大廳查看昏迷不醒的那三位弟兄的情況去了,特別是那位獨自在廟外凍了許久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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