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搶婚
「你妹?」呂布吃驚的看著扶羅韓。
「我妹!」扶羅韓望向若洛。
「你妹!」呂布罵了他一句,眼神卻沒敢飄向若洛的方向。
「我妹!」扶羅韓不明覺厲。
「哈哈!」兄長突如其來的和親,讓若洛措手不及,唯有一聲爽朗的笑聲,掩飾內心的尷尬。
兄長的好意,若洛明白。呂布對嚴婧的那種情感若洛更明白。他有心拒絕兄長的好意,但是如今這場面,若是開口,場面必定矯情的不得了,若洛索性在三人的目光之中離席,看看這呂布到底能不能說服兩位兄長。
少許時間之後,扶羅韓、步度根二人從帳內走了出來。若洛笑看兩位兄長,估計是和呂布達成了什麼協議。
直至兩個侍衛把五花大綁的呂布押了出來,此二人方才滿意的對若洛說道:「人我給你搶來了,咱們是回啜仇水完婚,還是就地完婚?」
這呂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綁了?若洛不信,狐疑的望著呂布,但見呂布有些昏昏沉沉,好樣的,兩位兄長下了蒙汗藥。
若洛此時一個頭兩個大,呂布重傷未愈,怎能下蒙汗藥?這要是讓嚴姐姐看到了,提劍衝來也是有可能的。
趙雲、張郃、典韋、臧霸,哪個不是身懷絕技?想著,若洛厲聲訓斥道:「胡鬧。」
「兄長幫妹妹搶親,有什麼胡鬧的?」扶羅韓振振有詞,看似早就準備好了。
步度根則幫腔道:「人家妹妹是說,既然迷暈了呂布,不快送入妹妹帳中,在外面耀武揚威幹嘛?嚴女俠看到了,必費一些口舌。」
說著,步度根一個小眼神,侍衛便把這五花大綁的呂布,送到了若洛的軍帳之中。
若洛軍帳,與男兒無異。非要找些不同的話,便是若洛帳中整潔的一絲不苟。
呂布直接被扔到了床上,扶羅韓、步度根二人笑而離去,若洛則先給呂布鬆綁,而後便要出門去喚張機。
「大人留步。」門前侍衛見若洛出來,立即上前阻攔。
「你敢擋我?」若洛侍衛原本是女兵,居然換成了男兒,她知道這兄長定是忽悠走了她的親衛。
平日里待這幫姐妹太好了,居然擅離職守!若洛知道,這些女兵也是知道她對呂布有情,只好返回帳中。
還好這大軍之中皆是鮮卑兵士,不然這要是被旁人看到了,嚴姐姐殺來,如何解釋啊?
想著,若洛將大帳后側掀開一角,而後倒吸一口涼氣,自己這軍帳已被團團圍住。
若洛有心直接闖出去,又怕鬧出太大的動靜,被嚴婧發現。眼見著軍帳之外,團團圍住的鮮卑兵士,皆對她報以饒有深意的微笑,若洛真想撕爛他們的嘴。
眼見著,有一兵士,有些眼熟,對她擺出了「加油」的手勢,若洛白了他一眼,而後放下軍帳,緩緩行至床榻之側。
輕輕地拉來呂布的衣襟,若洛想看看他的傷勢究竟如何了。兩個哥哥也是的,這呂布都傷成這樣了,送到她帳中,又能如何?
輕輕的打開呂布的衣襟,若洛看著他身上裹滿的白布,上面滲出細小的血絲,可見方才哥哥們手腳還是重了些。
這一幕,若洛似曾相識。晉陽之時,便是她一身刀傷,呂布終日為她擦身換藥。
用手拂過呂布肩頭的貫穿傷,若洛總有一種錯覺,這傷口的位置與自己肩頭,如出一轍。
若洛不禁將這白布輕輕打開,赫然間一個醜陋的傷痕漏了出來。這些醫官真是太過粗心了,遙想當日,呂布在她的肩頭貫穿傷上,切了一個十字口,如今這傷口疤痕,宛如花朵綻放,毫無違和感,若洛深深的皺眉,真希望能為他做他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事。
回想起晉陽種種,若洛臉上浮現起幸福的微笑。幫呂布穿好衣襟,就這麼依偎在他的懷中,緩緩地睡去。
這一覺,若洛睡得無比安心。做了一個美夢,呂布則是暖玉在懷,悄然睜開眼睛。
呂布身子弱,扶羅韓兄弟二人也知曉,蒙汗藥亮自不會太大。呂布醒來之時,下意識的緊了緊懷中的若洛,而後心中一驚,這熟悉的感覺,不是嚴婧,是若洛。
若洛睡得很沉,呂布看著她那俊俏的臉龐,總有一種吻她的衝動。單是呂布還是忍住了,弱水三千,取一瓢足矣。
嚴婧與若洛,這是一個怎麼選都不會錯的選擇。但就是不能二者兼選。人的一生中,會愛上太多的人了,全部收入府內,那叫愛嗎?想著,呂布又做了一次渣男,這僅有的溫存都未留給若洛,將自己的手臂,緩緩的從她頭下拿出,而後轉過身去,繼續睡去。
也許呂布自己都不知道,他對於嚴婧的執著,乃是貪戀那一點點家庭的溫暖。嚴婧有女兒,又體貼入微。若洛草原女兒,而且十分年輕,是不可能給呂布這個遊子,那種家庭的溫暖的。
無論在現世,還是大漢。呂布都會浸潤在這種家庭的溫暖之中,無法自拔。因為他一直是個遊子。
然而,他對若洛絕不是無情。睡著之後,孤男寡女又一個翻身,抱在了一起。宛如晉陽之時一樣,相擁而眠。
步度根、於夫羅二人,處理了一些軍務,而後挑開帳簾,向內觀瞧。眼見二人相擁而眠,一陣泄氣。
這妹子巾幗不讓鬚眉,怎麼就不把呂布辦了呢?想著,二人相視一眼,而後共同向呂布大帳而行,去尋嚴女俠。
嚴婧此時正與魏越一同飲茶,魏越平時寡言,但嚴婧對其尤為信任,視其為家人一般。
魏越則更為敬重嚴女俠,甘願赴湯蹈火。
嚴婧每有心事,都願與魏越聊聊,呂布想討冀州,嚴婧想聽聽魏越的看法。
「公孫瓚虎視青州,我等若討冀州,難保公孫瓚不趁虛而入。如此一來,不如征討幽州。」說著,魏越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冀州之地,袁紹雖亡,但餘威仍在。袁熙、袁譚、袁尚三兄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脫離曹操的控制。田豐、逢紀、審配等人,也不是安分守己之人,如今曹孟德勢微,冀州必有大動作,我等倒不如聯合劉虞,夾擊公孫瓚。」
「吾與若洛借路幽州,又則能攻伐公孫伯珪。」說著,嚴婧輕皺眉頭,問魏越道:「以你的聰明,乃看不出,奉先討幽州,便要引這公孫瓚攻入青州,而後定青、冀二州,直抵幽州?「
「此舉大費周章,勞民傷財。時逢亂世,早就不是那個師出必有名的年代了。而且公孫瓚暴戾,與宗親劉虞屢有不和,攻公孫瓚而言和劉虞,倒是免了這忘恩負義之惡名。」魏越說話頭頭是道,嚴婧也是連連點頭。這魏越若不一心為一親兵,完全可以統兵。
「公孫瓚、袁氏三兄弟都不足為懼,我倒是想南下徐州、兗州,將這曹孟德一舉殲滅。」說著,嚴婧端著茶杯,而又放在了桌案之上,每每想到呂布重創,嚴婧都對這曹孟德恨得牙痒痒。
「曹孟德兵力大挫,無力征討徐州。且兗州之地,馬騰霍亂,袁術也想插足於此,曹孟德腹背受敵,倒不如靜觀其變,而後坐收漁利。」這一點,魏越的想法和其他諸將倒是不謀而合。
「可這曹孟德手下仍是良謀眾多,且能夠清楚童淵這等隱士,斷不能輕視了。如今未將其一網打盡,若其死灰復燃,後果不堪設想。」嚴婧隱隱覺得,攻下曹操,這天下便定了,何必在這青、兗、冀三州之地鬧騰。
「女俠所言甚是,徐州方面,尚無消息傳回,也不知這曹孟德如何了?」說著,魏越也是一陣心緊,曹操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未死。
就在二人閑聊之時,扶羅韓、步度根兄弟帳外請見。嚴婧則攜魏越出來相見。
兄弟二人見嚴婧,拱手施禮,而後扶羅韓說道:「呂將軍命我兄弟二人,請女俠有事相商。」
「勞煩二位大人了。」說著,嚴婧心中狐疑,此等時,請下人通傳便好了。
「好說!」說著,扶羅韓帶著嚴婧,走向若洛大帳。
若洛大帳之外,此時守衛業已退去,只有門口兩個女兵立在那裡。嚴婧遠遠望去,花木瑰那天生媚骨,遠遠可見,於是更加狐疑,這花木瑰幾時親自為若洛守過門?
大帳之內,呂布、若洛仍在睡夢之中,呂布二人似乎做了同樣的夢,臉上的表情一樣的嘴角心喜。
呂布虛弱,若洛勞累,兩個人睡相還真不是很好。但是卻是十分習慣的相擁在一起。
花木瑰遠看嚴女俠前來,立即站直了身子。作為幾千女兵之中,唯一有女人味的,她深知,自己立在這裡,違和感實在是太強了。
但是這麼好的戲,自己怎麼能不在場呢。於是她見嚴婧前來,一雙媚眼眯成一條縫了。
行至帳門之處,步度根、扶羅韓二人立即停住腳步,恭請嚴婧入內,嚴婧也不推讓,一把挑開帳簾。
「啊?」眼前的景象,嚴婧差點沒叫出聲來,再大度的女人都會吃醋的,更何況她與呂布都未如此親密的共眠過。
步度根、於夫羅乃至花木瑰,則是很滿意嚴婧的表現,相視而笑,並未踏入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