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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賈詡請命

  呂布在魏崇那裡惹了一肚子火,憤憤歸返呂宅。嚴婧見呂布憤懣,也不多問,只是讓兩個孩子回到屋內,自己則就這麼陪著呂布。


  呂布一見嚴婧,心中頓時沒了火氣。問她道:「你可知商會有一王老?」


  「略有耳聞,祁縣王家人。雖為旁支,但在王家輩分最高。」嚴婧解釋完,對呂布說道:「方才薛蘭尋來,說你要抄王老的家,讓我勸勸你。」


  「王允家親戚啊,抄他家就抄對了。」說著,呂布火氣又上來了,對嚴婧說道:「剛剛去魏家,商會一眾牛鬼蛇神要給我來個下馬威,沒當場剁了他,不錯了。」


  「魏老闆在商言商,當初將全部身家押在九原,也算是功臣。將軍倒要給他些面子。」嚴婧此言是委婉勸諫呂布,王老的家還是別抄了。


  呂布也知嚴婧的意思,對嚴婧解釋道::「我估計這魏崇,多半是被商會裹挾,身不由己。商會這群貨,在我勢微之時,來九原行商,多半也是看魏崇面子,如今并州富庶,魏崇自然也要權衡各方利益。」


  「將軍即知如此,倒是應該與魏老闆商議一番。」嚴婧建議呂佈道。


  「商量個屁!他魏崇管不明白手下人,我就替他好好管管。」呂布正說著,便聞聽有人敲門,呂布不用開門都知道,定是薛蘭尋來了。


  嚴婧開門一看,果真是薛蘭,薛蘭見呂布立即皺眉道:「剛剛魏崇傳話,王老被奉先一聲斷喝身亡,這家還抄嗎?」


  「抄,怎麼不抄?挺大歲數了,跑我這來倚老賣老,難道死了還算我頭上?」對於這個所謂的王老,呂布沒有一點同情。當著他呂奉先的面,都敢倚老賣老,這些日子,不知道給魏崇添了多少麻煩呢。


  薛蘭聞言,為難的望向嚴婧,嚴婧則向呂布說道:「還是聽薛先生說說,這王老到底是什麼背景吧。「


  「是啊!」嚴婧勸慰呂布,薛蘭就坡下驢,對呂布說道:「如今侯、宋兩家在并州動作頻頻,王家能夠保持中立,王老從中說了不少好話。他雖是一商人,卻乃王家輩分最高之人,王家家主都要給他些面子。如今落得個身死抄家的下場,未免令王家寒心啊!」


  「這貨在王家肯定也是倚老賣老,王家家主說不定多煩他呢!」說著,呂布思量了一下,繼續說道:「抄了吧!祁縣王家要是有動作,我就捎帶手把他王家一併剷除。」


  薛蘭聞呂布言,倒吸一口涼氣,為難的望向嚴婧,嚴婧見薛蘭望向自己,對他說道:「先生先且歸去,待我再勸勸將軍。」


  薛蘭無奈而去,呂布則問嚴婧道:「你可是念及王家舊恩?」


  「那倒沒有,婧與王家是有些交情,但若其與將軍為敵,婧還是拎得清輕重的。但是這王家關係盤根錯節,若動王家,恐并州士人奮起,屆時將有亂事。」嚴婧此言說不上為王家求情,只是對呂布曉以利害。


  「幾個讀書的,能翻出多大風浪?」說著,呂布不屑道:「我就是要將這些自視甚高的全都打回原形,并州之內,士農工商並重,任何人休想凌駕於人民之上。」


  嚴婧聞言,知呂布心中理想。他所謂的人人平等,乃是真正的人人平等。士農工商、男人、女人、官吏、小民,皆為平等。但是這階級之分古皆有之,這個理想真的能達到嗎?

  嚴婧又勸慰了呂布幾句,縱觀大漢,唯有嚴婧母女以及若洛知曉,呂布非是大漢之人,他可能對這士人的能量了解的不夠,思前想後,嚴婧建議呂布去找趙庶聊聊。


  趙庶是讀書人,卻是一個不拘一格的讀書人。在并州已久,雖不參與政事,卻屢有建樹。而且趙庶出身寒門,對世家也是頗有微詞,若呂布與趙庶深談,必有收穫。


  嚴婧此言,深和呂布心意。想著,呂布出身,前往少學。晉陽少學,雖然半公益性質,學費甚少,但是學生卻不是很多,最重要的一點,趙庶出身寒門,又沒有什麼名氣。


  呂布行至私塾,最先見到的居然是賈詡。賈詡自從被呂布虜回并州之後,眼見并州這太平盛世,對呂布漸漸的有些認可了。


  薛蘭只知呂布把賈詡虜了回來,卻不知呂布是何用意,本想將賈詡收做幕僚,待呂布有指示后再為吏用。


  但當時賈詡乃呂布虜回,哪有心思為薛蘭出謀劃策,薛蘭只好找趙庶商議。趙庶聞薛蘭言,笑道:「賈詡涼州名士,可助我興少學。」


  呂布見賈詡,笑而問道:「先生在我并州可好?」


  「好是好,只是未為吏用,長嘆不能一展抱負。」賈詡此言,算是示好呂布,有心為其效力。


  呂布聞言,心中大喜,拉著賈詡一起找到趙庶。薛蘭也在少學,他也是來找趙庶商議,王老抄家之事的。


  呂布尋來,趙庶受寵若驚。這呂奉先何時問過旁人意見?趙庶知呂布是聽不進去這所謂的并州局勢,與士人的能量的,不說自己的意見,反問呂佈道:「奉先可知,董卓入主洛陽,手握生殺大權,楊贊、黃琬、盧植等都與其針鋒相對,為何董卓未殺此一干人等?只是將眾人貶官?」


  「還請先生相授。」呂布確實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他切入的角度,一定和趙庶這個地地道道的大漢之人,不同。


  二人這一番對話,倒是驚了賈詡。賈詡只知呂布跋扈,卻沒想到趙庶不過一個幕僚,居然稱呂布為字,而且呂布對趙庶還十分恭敬,這呂奉先也不像是重儒之輩啊。


  趙庶見賈詡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對他解釋道:「奉先待人恩厚,與我等亦主僕、亦親友,今日之奉先,可能與賈兄洛陽所見不同。「


  呂布聞趙庶言,笑道:「大家共事而已,無分貴賤,只是分工不同。先生切莫分主僕,況先生大恩,呂布銘記於心。」


  賈詡聞此二人交談,對呂布又有了個全新的認識。世人傳聞,這呂布是一隻炸開毛的公雞,今日看來,倒是溫順的很。


  想著,賈詡毫無保留,對呂布說道:「將軍切莫小看士人,董卓入京,掌生殺大權,卻一味拉攏士人,乃是因為,這世間的話語權,皆在士人之手。」


  賈詡此言,呂布茅塞頓開。他本以為,董卓留著這一干士大夫為官,乃是藉此拉攏天下人,沒想到終究還是想淺了一層。


  趙庶也對賈詡的總結暗暗稱讚,賈詡常年在董卓手下為官,言談不似其他儒士,引經據典、微言大義,更多是一語中的,簡要明了。


  「那先生可有辦法,助我將這話語權從一干儒生手中拿回來?」話語權可是大事啊,儒生地位頗高,備受世人敬仰,若是所有儒士在這并州之內,唱衰呂布,并州只內,謠言四起,可夠呂布忙一陣子的。


  呂布這一言,薛蘭、趙庶皆皺眉不語,大漢爭權的基礎便是世家大族,至今已經四百年了。士人在百姓心目中崇高的地位根深蒂固,如何能夠奪回話語權呢?

  賈詡見二人不語,反問呂佈道:「為何要從士人手中奪回這話語權呢?為我所用不是更好嗎?」


  「先生看來,士人輔政,天經地義。奉先看來,學而優則仕,也沒什麼不好。但是誰規定,書讀得好,就能做好官。


  在我看來,書讀得好,教書倒是可以。做官的話,還要看其他一些素質,遠的不說,單說這司徒王允,自詡忠烈,乃一道德楷模,但我斷定,這大漢天下必將亡在他的手裡。」說著,呂布表情頗為不屑。


  賈詡不知呂布為何對王允有此偏見,隨即緘口不語。趙庶見賈詡面露不解之色,對賈詡說道:「世家豪強,樂善好施、為禍鄉里者,皆比比皆是。奉先執政,旨在人人平等,又豈能再重用士人,致使貧苦百姓,在這并州之地,毫無話語權。」


  趙庶聞賈詡言,對呂布說道:「想不到奉先竟有如此抱負,賈詡不才,以為這世間民眾自然分為階級,奉先重商,乃至并州商人與士人分庭抗禮,絕對的人人平等,做不到的。僅僅是再扶立一個頂層階級而已。」


  「那先生就看看,我如何讓這并州之民,都有尊嚴的活著。」說著,呂布臉上漏出了霸道之色,然後對賈詡說道:「奉先有意倚重先生,但在此之前,先生須知,這并州不是你我的,你我只是代民主政。」


  「好一個帶民主政!」賈詡聞言,起身拱手,對呂布說道:「賈詡願效犬馬。」


  「這咋大驚小怪的?」呂布聞言笑看賈詡道:「幾日前,與薛蘭深談。奉先想將政事、監察分立,由薛蘭總領,不知先生可否屈尊薛蘭之下,行得大利民生之政?」


  「但憑奉先吩咐。」說話間,賈詡已經成了這并州政界,除了薛蘭之外的二號人物。


  定下此事之後,賈詡對呂布說道:「賈詡請命,抄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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