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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與曹操同行

  翌日一早,隴西治所狄道城內,龐德面色陰鬱的看著北宮仲璞。他早已聞聽,北宮仲璞與狹道之時得英勇,卻還是忍不住想說他兩句。


  涼州之民尚不及并州,饒是全民皆兵,也只有兵三萬。這裡所說的兵三萬是韓遂、馬騰、宋建以及北宮仲璞這種附庸軍閥的兵力,狄道只有守軍三千,北宮仲璞帶兩千人走,回來僅有不足八百人。


  漢軍十萬,饒是羌人一換三、四,也是不敵漢軍。更何況北宮仲璞根本沒有達到一換一的地步。


  當然,龐德不能深說。因為這狄道守軍皆是北宮家的部曲,他龐德只是領兵而已。


  想著,龐德面色稍緩,對北宮仲璞說道:「未搓漢軍銳氣,接下來便是死守了。」說完,龐德與北宮仲璞同出太守府,著人在城內堆積滾木礌石。


  北宮仲璞見龐德如臨大敵,對他說道:「漢軍雖兵多,但皆是烏合之眾,我願帥軍再戰,定搓之。」


  龐德聞言笑道:「漢軍十萬,一千八百騎皆給與你,又能斬敵多少?」說著,龐德見北宮仲璞還欲多言,對他說道:「不如你領三百騎,隱於東南山上,待敵軍兵臨城下,你便在氣候阻其糧道如何?」


  「甚合!」說著,白宮仲璞點齊親隨精銳,出狄道奔往東南山上。皇甫嵩行至此時,也曾派出探馬探山。一來羌人善於藏匿,而來東南山上距離狄道有一段距離,探馬也沒有意識到這個位置的重要性。


  翌日,漢軍兵臨狄道城下,大將軍皇甫嵩引主力部隊屯於東,盧植、朱儁、張溫各領兵一萬屯於其他三向,將狄道圍得是水泄不通。


  狄道有一護城河,有一小溪連接西北黃河。盧植屯於西,見此溪流立即斷之,以絕城內水源。


  羌人不會打井,但這狄道城早為胡漢混居,城內自有水井無數。真正困擾龐德是城中餘糧不多,饒是部隊銳減一千餘人,也只能維持半月。


  靈帝見眾人圍而不攻,對皇甫嵩說道:「打啊?你這大將軍怎麼當的?你知道這大軍每日錢糧消耗是多少嗎?」


  皇甫嵩聞言,對靈帝道:「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伐兵,最下攻城。今四面圍困,敵軍避拚死抵抗。不如為之,以謀萬全之策。」


  靈帝聞皇甫嵩言,下意識覺得皇甫嵩沒能力,不知道這仗怎麼打,所以望向呂布。呂布笑對靈帝說道:「暫且等他幾日,若是攻不下這狄道城,所花軍費從他的俸祿里扣。」


  「那才能扣多少錢?」說著,靈帝還是老大的不樂意。


  「不還有他兒子的嗎?子亦有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說著,見靈帝還真算起賬來的,開玩笑道:「就你這財迷性格,估計得活個千八百年是,收完賬才捨得死。」


  呂布對君口不擇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眾人見怪不怪,都跟著靈帝訕笑。未幾,呂布與皇甫嵩一同出帳,一同遙望東南山上。


  呂布從哪裡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而皇甫嵩斷定,此山之上必有伏軍。


  呂布初見皇甫嵩,只覺此人穩重,有氣度。經狹道一役,才發現此人可料得先機,對於戰場節奏把握,更是遠勝他們這些年輕將領。想著,呂布有心結交皇甫嵩,率先開口問道:「大將軍也覺此山有蹊蹺之處?」


  「此一帶,地勢漸高卻無伏兵之地,唯有此山,可藏兵以圖糧道。」


  皇甫嵩一語道出呂布心中所想,但他不似皇甫嵩那麼理智的推測。對來來說,那座山就是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種對於危險的敏銳的嗅覺,只有常年在刀槍林里穿行的人,才能有。


  想著,呂布問皇甫嵩道:「大將軍可敢與我一探。」


  此話若是說與曹操,想來曹孟德不能認慫,皇甫嵩年近六旬了,怎能與呂布一通赴險。想著,皇甫嵩對呂布說道:「若是倒退二十年,到願與奉先一探,老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了!不如讓小兒堅壽與你同行?」、


  「還是算了吧!我看堅壽尚不及大將軍。」說著,呂布作勢便要獨往。


  此時曹操剛好從帳內出來,聞聽兩人之言,對呂布說道:「不知道曹某有沒有興與奉先同往?」


  「行!」說話間,呂布已翻身上馬,見曹操上馬之後,對曹操笑道:「曹孟德可別托我後腿啊!」


  「你們不先秉陛下?」說著,皇甫嵩笑了。呂奉先何時會聽靈帝的?倒是靈帝對呂布言聽計從。


  帳中,靈帝聞聽呂布與曹操探山,埋怨皇甫嵩道:「為何不早些說與朕,朕也好同往。」


  多虧沒說!皇甫嵩訕笑著把這茬劃過去了。


  狄道,古代為狄人所居,故名狄道。《史記·孝文帝本紀》、《後漢書·百官志五》說:「縣有蠻夷曰道」。秦穆公用由余之計,向西開拓,西戎八國臣服於秦。


  狄道東南有山,高五十長,名曰:東南山。呂布、曹操此時跨馬登山,馬蹄踩地發出的聲音卻是不一樣的。


  呂布胯下馬,那是真正的鐵騎,馬有蹄鐵馬鐙。曹操的戰馬雖為寶馬,無鐵蹄無馬鐙。


  一路上,曹操一直在研究呂布戰馬,行至半山腰時對呂布說道:「怪不得你并州鐵騎所想披靡,原來這馬上有玄機啊。」


  「馬術不精,曹大人見笑了!」說著,呂布也沒有藏著掖著,對曹操說道:「我手中方天戟太重,若無蹄鐵,馬受不了。若無馬鐙,方天戟揮不起來。」


  曹操聞言下馬,解下束腰帶製成簡易馬鐙,復騎果然整個人在馬上敏捷了許多。


  山上隨時可能出現敵軍,呂布手不離方天畫戟,曹操則是挽弓在手,警覺地向四處查看。


  忽然一支冷箭從林中射出,呂布聞其聲閃身躲開,再向箭矢到來方向望去,空空如也。


  「果然有問題!」說著,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攥得更緊了。


  曹操見是一冷箭,對呂布說道:「應該是崗哨,大隊人馬將至。」


  「你猜有多少人?」呂布有心考考這曹操。


  「不會太多,要不也不會此時還未見羌族部隊。」說著,曹操思量了一下,繼續說道:「應該不下五百,要不也劫不得我大漢糧道。」


  「要是我,領三百騎就夠了。」說著,呂布與曹操繼續登山,倒要看看這羌族騎兵到底有多少。


  曹操跟著呂布,不住德在想,此時也可以猜到敵軍虛實了,這呂奉先為何毫無推意,真的要等被羌人部隊包圍嗎?

  當然,曹操也只是想想,著呂布再猛,也不會毫無對策,便以身犯險吧。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呼嘯而至。領頭的是北宮仲璞,見呂布立即將其包圍。


  呂布身著錦袍,曹操身著大漢官服,北宮仲璞對這個組合有些詫異,圍住二人之後,見二人毫無懼色,更是心中一緊,莫非又有伏兵?


  想著,北宮仲璞快馬巡山,然後方才開口問道:「來者何人?」


  「五原呂布!」說著,呂布問北宮仲璞道:「可是昨夜中伏,突圍而走將軍?」


  呂布自是不識得北宮仲璞,羌人部落他就聽說過這麼一個人,也只是隨口問道。萬沒想到此人便是北宮仲璞。


  「正是!」說著,北宮仲璞對呂布笑道:「你是不是活膩了,兩騎就敢上我東南山。」


  呂布聞聽此人正是北宮仲璞,面漏喜色,心中已經有了全盤計劃。


  「你兩千騎就敢追我大漢十萬大軍,我兩騎為何不敢上這東南山。」


  曹操聞呂布此言,有些出乎意料。這呂奉說話還是挺有水平的,一句話誇了對方,抬高了自己,同時將二人拉成了一路人。


  北宮仲璞聞言哈哈大笑,對呂布說道:「你漢人部隊,與我羌人怎可同日而語?」


  「呦,口氣挺大!」說著,呂布從馬鞍上拿起方天畫戟,問北宮玉璞道:「可敢比劃比劃?」


  「有何不敢!」說著北宮玉璞抽刀出鞘,要以短兵對壘呂布方天畫戟。


  山路崎嶇不平,非是良馬斷不能在這山地騎斗。涼州緊靠西域,大宛良馬無數。而且這涼州的大宛馬比起漢地大宛馬血統更加純正。


  北宮仲璞策馬沖向呂布,二馬臨近之時,呂布方天畫戟劈頭蓋臉砸去。北宮玉璞聞聲便知,呂布這方天畫分量不情,勁拉馬韁,馬抬前蹄躲過。同時,北宮玉璞趁呂布手中方天戟太重,收招不及之時,抽弓搭箭,一箭直奔呂布面門。


  有兩下子!呂布見北宮玉璞無馬鐙便能做出此等動作,嘴角泛起玩味的笑容。


  冷箭將至,呂布側身躲開。北宮仲璞此時策馬一躍而上,連向呂布劈出三刀。他這戰法,倒是與呂布貼身格鬥頗為相似。利用短兵器的靈活,在近距離攻擊。


  如此近的距離,呂布方天畫自然是輪不開,索性將方天畫戟插在地上,連躲北宮玉璞三刀,方才將方天戟拔出。


  此招一出,四周觀戰的羌人忍不住的叫好。曹操也是對呂布武藝有了全面的認識。回想自己所認識的一眾將領,可能也只有董卓能夠在呂布手下過上幾招。


  撥馬再戰,呂布手掐方天畫戟中間的位置,左右開攻。如此一來,力道沒有那麼大,北宮玉璞以刀抵擋,倒也不吃了。


  待再次撥馬之時,二人相互試探皆已完畢。北宮玉璞又從馬鞍上抽出一刀,無手持韁,但憑雙腿較力,問問的端坐在賓士的駿馬之上。


  老大要玩真的了!北宮玉璞的親兵見北宮玉璞出此招,便知他要出絕招了,在他們印象了,還沒有人能夠從此招中全身而退。


  呂布見他持雙刀,便知這是決勝之招,策馬上前,鷹目中透著寒光。二馬錯蹬,電光火石之間,北宮仲璞雙手持刀,攻速甚猛。呂布卻腳踩馬鐙騰空而起,方天畫戟掄圓了力劈而下。


  呂布此招,身體完全在北宮仲璞手中馬刀的攻擊範圍之外。力劈之下甚是迅猛,北宮仲璞棄馬越於地上,方才多來,胯下戰馬卻被呂布斬為兩段。


  「啊?」羌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呂布招數前所未見。


  只是一聲驚訝之間,呂布手中戟已經抵在了倒地的北宮仲璞的胸膛之上,上面的血滴答滴答的吊在北宮仲璞的身上。


  羌族士兵見狀,立即抽弓搭箭,三百餘張弓一齊對著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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