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溫侯追美記> 第六十章 再遇若洛

第六十章 再遇若洛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呂布深深的打了一個噴嚏。莫不是嚴婧整我?這破房間四處漏風,實在是太冷了。


  終於熬到天亮了,呂布擦過鼻涕,方才從屋內走出。走到院內,呂布方才發現,這呂家院落雖大,建築卻以失修。估計這呂家肯定是家道中落,看來這呂布混的也不咋地啊。


  嚴婧此時正在院中教呂研讀書,暖陽之下,院落中要比屋中暖和太多了。呂布見嚴婧還是高冷范,也沒和她打招呼,出門找了幾個短工,將這呂家修繕了一番。


  院內短工幹活本就已經很吵了,呂布這個監工更實在一旁大呼小叫,對這幫工人連斥帶罵。可是任呂布聲音再大,嚴婧眼皮都沒抬一下,倒是呂研幾次望向呂布,都被嚴婧輕聲制止。


  倒不是嚴婧不懂待客之道,事實上起來之時她就打好了凈面水,讓呂研端到呂布屋內。小呂研很是聽話,端著水盆直奔呂布客房。


  就在呂研走到一半的時候,嚴婧把她叫住了。呂布是什麼主啊?給他三分顏料,就敢開染坊。嚴婧思量再三,唯有冷處理,才能讓呂布早些離開呂家,自行尋找住處。


  呂布不知道物價,給了幹活的短工一錠金。這幾個短工收完錢,都要給呂布跪下了,任呂布怎麼罵,都不吱聲,就是悶頭幹活。


  要知道呂布這一錠金足有半斤,漢朝縣令是四百石的官職,年俸不過九十貫錢,還不到十兩金。這九十貫錢,可以買五萬斤糧食。由此可見呂布這一錠金,可以夠幾個人全家生活幾年的。呂布罵他們,他們敢還嘴嗎?

  嚴婧終於聽不下去了,這呂布滿口污言穢語,教壞女兒就不好了。想著,嚴婧對呂布說道:「小女正在讀書,還請將軍小聲些。」


  「哦了!」呂布答應的痛快,罵人都是走到近前用耳語的。嚴婧見這呂布在院中上躥下跳的實在煩心,只好帶女兒回到房中。


  「母親!他真不是父親嗎?」呂研對父親的記憶僅限於每年過年,父親可以回家住一兩天,在她眼裡,呂布是真的對她們母女很好,所以才有此一問。


  嚴婧撫摸著女兒的頭,說道:「不是!」說話間她的眼眶有些濕潤。


  小呂研感覺到母親的傷感,有些後悔自己有此一問了,鑽入母親的懷中安慰道:「母親還有研兒。」


  母女說了很多溫情的言語,嚴婧的傷感漸漸放開。有女如此貼己,夫復何求啊?聞聽著外面傳來短工散去的腳步聲,嚴婧連忙出門,想留他們吃過午飯。


  一出門,嚴婧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呂布早已不在,幹活的短工也將要走出門口。留下的之後門前擺著的一小堆馬蹄金,還有一塊墨跡未乾的綢緞。


  「今日送你一個遮風避雨的家,來日再送你一世榮華!「嚴婧看著這殘缺的簡體字,心中黯然,男兒皆放眼天下,難道不懂廣廈萬間,卧眠七尺的道理?如果真有一世榮華,我情願換得呂郎回家。


  離開了呂家,呂布又變得無家可歸。遊盪在九原縣的街道之上,決定不再等了,若要成一世梟雄,還是要靠自己努力的。


  一直以來,呂布在大漢就像一個遊客。走到哪,玩到哪。從沒想過要去爭取什麼。呂家一日,呂布深感卑微。任他在院中大呼小叫,嚴婧都沒正眼看過他一下。


  人家是嚴女俠,魏崇、侯奉都敬她三分。自己只是一個跳樑小丑,魏崇、侯奉沒事就想來提點一下。這一上一下,地位就拉開了。


  呂布應該感謝嚴婧,若不是她冷眼相待,呂布絕不對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處在食物鏈的最底層。


  想要改變這一切,呂布已經有了全盤計劃。他現在只需要將這計劃落實在筆下,此時他正拿著筆,在一段綾上寫著自己的稱霸計劃。


  這并州是不能呆了,這幫邊關的官員,每一個好人。呂布的第一步計劃就是南下荊州,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出山。卧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再找到那個叫鳳雛的,來他個雙保險。


  遠在荊州的諸葛亮要是聽到呂布的宏圖大業,估計一定會出山。畢竟現在他已經七歲了,早就不尿床了。


  說走就走,呂布買了一匹良馬,出五原走西河直奔太原郡。


  河套地區,自南匈奴南遷之後,便一直是胡漢混居。朝廷設使匈奴中郎將處理匈奴事務。


  呂布沒到西河郡時,見匈奴大隊人馬向美稷進發,估計將有大事發生。呂布一心想著去荊州找諸葛亮,也就遠遠的避開了。


  又過了幾天,呂布在驛站見一隊匈奴人馬四處四處搜查,為首的居然是拉赫曼。他不是鮮卑人嗎?這是投奔匈奴了?呂布急得魏文姬曾說過,拉赫曼可能是匈奴遺部,再聯想到他曾襲擊美人若洛,估計這貨是實在混不下去,到漢地投奔了匈奴。


  這并州是真亂啊!美稷臨近五原,一路上匈奴各路人馬都帶著殺氣,呂布越發覺得自己南下荊州是個正確的選擇了。


  「見過一個鮮卑女子沒?」有匈奴人和呂布打了個照面,開口問道。


  此時呂布一襲世家公子打扮,也裝得彬彬有拱手答道:「沒有!」


  匈奴人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蠻橫,見呂布拱手,也以匈奴的方式還禮道:「此女身負重傷,應該走不遠,你要是看到了,務必告知。」


  「理應如此。」呂布搜腸刮肚,整出這麼一句,說完自己都笑了。


  匈奴人也覺得呂布說話有些奇怪,可能見過此女,說道:「別看此女生得標誌,卻是十分危險。剛剛險些射殺我家大人,你若見到了,千萬通知我們。」


  「我是真沒看見!」說著,呂布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刺殺拉赫曼的鮮卑女人,不會是若洛吧!想著,呂布假裝猶疑,然後下決心似的指著東邊說道:「她往那跑了,不讓我告訴你!我還以為你們欺負人家呢,我就沒說。」


  匈奴人聞言,謝過呂布,然後稟報拉赫曼。拉赫曼望向呂布,只見背影便覺得眼熟,見呂布一身錦袍也沒多想,帶人向東追去。


  呂布則循著地上雜亂的腳印,來到了驛站堆積草料之處。這裡本來堆疊整齊的草料,被匈奴人砍得十分雜亂。呂布見狀心中暗嘆,這若洛的命也是夠大的。


  「再不出來,我就放火了!「說話間呂布故意捏著嗓子,想嚇嚇若洛。


  若洛方才聞聽馬蹄聲漸遠,呂布來時聽腳步聲只有一個人。抱著拚死一搏的心態,若洛提刀從草堆中竄出,一刀直奔呂布。


  若洛雖然拚死一刀,可是重傷在身,力道難免不足。呂布見她沒認出自己,一把將她抱住嘴裡說道:「花姑娘,大大地漂亮。」


  這人絕對是呂布!若洛見抱住自己的雖然是個公子打扮漢人,但身形卻像是軍人。再加上此人說話甚是奇怪,除了呂布還有誰啊?


  「疼!」若洛輕呼一聲,呂布連忙放開她。誰想到,呂布放開之時,若洛的刀已經到了呂布面門之處。


  此刀呂布能躲開也不躲了,笑盈盈的看著若洛。這丫頭都傷成這樣了,還這麼狠,知道是我還不趕緊裝裝柔弱,真不怕呂大爺不管她啊?


  若洛見呂布笑了,她也笑了。笑得颯爽之餘,可以看出她在強忍疼痛。


  「還笑!不疼啊?」說著,呂布上前,一把將若洛橫抱起來,向驛站內走去。


  呂布本以為抱起若洛,她會有些小女兒姿態。沒想到她像個爺們似的,單手搭在自己肩上,另一隻手上的馬刀,始終都未放下。


  驛站之中有數名郎中,若洛的傷勢本不是什麼難事。可是若洛見郎中是男的,死都不肯脫衣服,還揚言誰要是敢動她,就殺了他。


  幾名郎中嚇得拔腿就跑,屋內只剩下呂布和若洛。呂布關好門,對若洛笑道:「有病不背醫,你這是幹嘛?」


  若洛沒搭呂布這話茬,指了指郎中沒來得及拿走的藥箱說道:「把藥箱遞給我,我自己上點葯就好了。」


  「你可拉倒吧!」說著,呂布拿過藥箱,走到若洛身邊,霸道的說道:「脫衣服!」


  「不脫!」若洛倔強的說完,見呂布伸手就要撕扯她的衣服,怒道:「你要是敢動我,我就殺了你!」


  滋啦!


  呂布一邊扯開若洛的衣服,一邊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呂布說完,見若洛一言不發的等著他,忽然想起劉恢說,呂布想一直炸開毛的公雞。那若洛這時就像一直炸開毛的母雞。


  若洛雖然瞪著呂布,卻乖乖的配合呂布撕扯自己的衣服。呂布權當這是若洛表現害羞的一種方式,也不管她,不一會,便將若洛的衣衫盡數除去。


  脫去衣服,呂布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女人美麗的身體。若洛這身上的刀傷、箭傷共有十餘處,肩頭的箭矢只是斷掉箭身,箭頭還在肩頭插著。


  「還好我急救學的嘎嘎地!」呂布自言自語著,出門討了溫水、酒、針和蠶絲。用溫水幫若洛擦拭身體后,呂布鼻血直流。這若洛真是太有料了,還好胸上沒傷,要不白瞎了。


  若洛見呂布盯著自己,也不扭捏。都這樣了,還能不讓他看咋的。呂布見若洛的眼神中帶著凶光,才不舍的移開視線,用酒幫若洛的傷口消毒。


  若洛至始至終,只是銀牙緊咬,吭都沒吭一聲。直到呂布拿出將蠶絲穿在針上,若洛見他要縫自己的傷口,方才擺手阻止。


  呂布查看藥箱的時候,就知道漢代傷口縫合技術還不普及。之所以說還不普及,是忘了聽哪個老師說過,東漢華佗掌握了傷口縫合技術。


  「怕了?」呂布也不和她解釋,而是眉毛一挑,激她一下。


  這若洛和一激一個準,見呂布挑釁昂起頭躺在那,任由呂布手上的針靠近自己。


  「忍著點!」說話間,呂布已經在若洛腹部的傷口上縫了起來,這傷口又長又深,呂布縫得十分仔細,希望盡量減輕若洛的疤痕。


  若洛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被呂布縫得嚴絲合縫,心中暗暗讚歎,想不到這呂奉先還會醫術。


  縫好此處傷口后,呂布又找出金瘡葯,上完之後,才用潔凈的白布給若洛包紮起來。


  若洛腹部還有其他刀傷,傷的比較淺,呂布也上好金瘡葯一併包好。這白布一直纏道若洛胸口,呂布實在是不想一直看著這兩隻令人想要犯罪的白兔。


  處理好身上和手臂的傷口,呂布的目光停留在了若洛肩頭的傷口之上,這箭頭有鉤叫做箭簇,只能在肩頭切開一個口子再將箭頭拔出。


  可是眼下一沒有麻醉劑,二沒有抗生素,三沒有破傷風。如此傷口,究竟要怎樣處理,才能讓若洛活命呢?

  就在呂布犯難的時候,遠遠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定是拉赫曼回來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