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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美人淚

  冰封的啜仇水邊,拉赫曼倚在岩石上沉思。開罪了拓跋詰汾,又得罪了若洛。一個是蒲頭大人的妹妹,一個是騫曼目前投了騫曼,必會受重用。現在是兩邊都回不去了。


  茫茫塞外草原,何處才是棲身之所啊?投靠同屬匈奴遺部的宇文部也許是一個出路,但是宇文部與拓拔部世代通婚,恐日後再生嫌隙。素和部也許算是個出路,就是不知曾經帶領中部鮮卑的素和部,是否會看重我一個匈奴遺部。


  拉赫曼越想越低落,仰天長嘆:我為何生為匈奴遺部!

  嚴婧剛好路過這裡,眼見拉赫曼捶胸頓足,也知道他在想什麼,開口寬慰道:「何不進入漢地,投靠屠各。南匈奴在河套地區棲息多年,與漢民混居實為一家,既無戰亂、又甚富足。屠各又是匈奴王所部,以你的能力必能謀個一官半職。」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想著,拉赫曼感激的抬頭望向嚴婧。居然是她,拉赫曼一見嚴婧,頓時胸中冒火。若不是她插一腳,魏文姬和若洛,已是自己胯下之人。


  拉赫曼自知不是嚴婧對手,學著漢人的樣子,拱手謝過。然後趁嚴婧不備,攻向嚴婧身邊的小女孩。


  卑鄙!嚴婧一把拉過女兒,赤霄出鞘,抵在了拉赫曼的脖子上,說道:「你我速來無怨,何必處處為難。」


  拉赫曼見嚴婧並無殺意,也不多言,繞過赤霄劍繼續攻向嚴婧的女兒。嚴婧心道: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掄開手中劍,宛如仙女劍舞,再拓跋詰汾臉上刺上了一個善字,希望他能有所感悟,日後與人為善。


  拉赫曼臉上火辣辣的疼,知道自己和嚴婧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隨即落荒而逃。


  拉赫曼剛走,嚴婧就聽到身後傳來呂布的聲音:「媳婦,別走。」


  嚴婧駐足,待呂布走近了,開口道:「將軍切莫妄言,你即不是我夫君呂布,又何必苦苦想追。」


  「我怎麼就不是呂布了?剛剛跟你開個玩笑。」呂布耍起了無賴,上來就要抓嚴婧的纖纖玉手手。


  嚴婧用呂布前所未見的手法,躲開了呂布的手,然後向呂布一擺手道:「將軍請自重,婧與呂郎相知七載,怎會不知,你是否是我夫君?」


  這女人有意思,言談舉止,優雅冷艷,簡直人間極品。饒是金庸筆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也不過如此吧。


  如此美女,呂布實在不忍放棄,低頭見到她的女兒,笑道:「孩子,快告訴媽媽,我是不是爸爸啊?」


  小女孩見呂布湊過來,撅著嘴,扭過頭去,說道:「不要臉。」


  「哈哈!」呂布吃癟,尷尬的笑道:「沒……沒禮貌!」


  小女孩見呂布甚是好笑,對他做了個鬼臉說道:「你才沒禮貌!」


  嚴婧拉了一下小女孩,示意她不要鬧了,然後對呂布說道:「將軍若無他事,婧暫且告辭。」


  「你就不想知道真的呂布去哪了?」呂布好奇她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呂布,卻對自己這個冒牌呂布一點都不好奇,故有此一問。


  「將軍若想說,婧感激不盡。」說著,嚴婧眼中閃過一絲期許。


  「那你得好好想想,給我什麼好處。」說話間,呂布滿臉壞笑。


  嚴婧聞言,白了呂布一眼說道:「將軍若不想說,婧決不強求。吾自回家撫養女兒,若呂郎尚在人間,必會返回家中。」


  呂布啊,呂布!有此嬌妻,夫復何求?呂布被嚴婧感動了,覺得應該給人家一個交代,對自己的身份娓娓道來。當然出於習慣,他在其中穿插了一些封神榜的情節。


  嚴婧對鬼神亂力之說,一直不敢輕信。但是聽呂布講得十分誠懇,也不由不信。


  呂布講完好一會,見嚴婧一言不發,笑道:「其實我也沒比呂布差多少,要不你考慮下?」


  「將軍請自重!」說著,嚴婧拉著女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呂布望著嚴婧仙女般的背影,直到她走遠了,才返回和宋憲等人匯合。


  若洛一見呂布,一雙眼睛都要噴出火來。這廝家有良妻,卻還謊稱尚無婚配,著實可恨。魏文姬也是別彆扭扭的看著呂布,若是呂布娶了一般女人,她還有機會,但是他的夫人偏是仙女般的存在,恐怕這一生,連個呂布侍妾都做不成了。


  宋憲見場面尷尬,連忙岔開話題問道:「嚴夫人呢?」


  「走了!」呂布嘆了一口氣,說道:「咱們也走吧,這啜仇水,不是久留之地。」


  若洛知道呂布一行人必須儘快離開啜仇水,要不無論蒲頭還是騫曼,都不會給他們活路,回營帶出了馬匹錢糧,親自將一行人送下彈汗山。


  呂布感激若洛,臨行時送他一計:蒲頭雖然弱勢,但糧草輜重無數。騫曼勢大,但糧草遠沒有蒲頭充足。可以鑿破啜仇水冰面,據河自守。待騫曼糧草殆盡,方可開戰。


  若洛嘴上冷哼一聲,卻牢牢記下此計。日後依計行事,不到半年,便斬了騫曼,盡數招降舊部。


  當然,這時后話。歸途上的呂布胯下鮮卑良馬,天沒亮就趕上了嚴婧母女。


  「美女,帶你一段啊?」呂布像不認識嚴婧一樣和她搭訕,遭來嚴婧一陣白眼。


  一路艱行千餘里,嚴婧見女兒疲累,將女兒交給呂布,自己卻怎麼也不肯與別人共乘一馬。


  呂布下馬,雙手抱起嚴婧的女兒,扔向宋憲說道:「接著。」見宋憲接好嚴婧的女兒,伸手去拉嚴婧的手說道:「老夫老妻了,客氣啥,我帶你一段。」


  此人甚是無恥,竟然戲弄於我。嚴婧真是怒了,拔了赤霄劍,指著呂布說道:「今日我便斬了你,免得你辱了亡夫威名。」


  宋憲見狀,嘴都張大了。心想:這神仙姐姐太牛了,還沒殺就叫亡夫了。


  呂布見對方亮劍,嘴角掛起得意的微笑。打架好啊,趁機可以揩油。


  赤霄劍寒光凜凜,呂布卻不以為意。三尺青銅劍,就是再厲害,也比不上我手中的鋼刀吧。


  呂布想錯了,赤霄劍雖然是青銅劍,但是鍛造工藝精良,豈是他手中佩刀可比。僅一個照面,呂布的佩刀就被削鐵如泥的赤霄劍斬斷。


  青銅劍可以這麼鋒利,這倒是出乎呂布的意料。但是他毫不畏懼,立刻上前一步貼身纏鬥。


  嚴婧不是若洛,哪能讓呂布佔了便宜。眼看呂布近身,揮劍後退,劍鋒直奔呂布咽喉。


  呂布閃身繼續前移,兩個人打鬥數個回合,居然快跑出去一里遠了。宋憲看嚴婧的劍越來越凌厲,真為呂布捏了把汗,這神仙姐姐劍法超群,待熟悉了呂布的路數,呂布恐怕招架不住啊。


  呂布的路數哪是那麼容易熟悉的?眼見著眼睛劍鋒將至,低頭使出了一招抓奶龍爪手。嚴婧見狀驚出了一身冷汗,彎腰躲開爆出了一句粗口:「下流。」


  「兩口子,有什麼下流的?」說著,呂布大喊猴子偷桃,直奔嚴婧下身。


  「我勒個去!」宋憲一聲驚呼,眼見著嚴婧翻身躲開,暗道:這……這哪有桃啊?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嚴婧感覺遲早會被呂布佔到便宜去,不再保留,一記平沙落雁向呂布攔腰斬去。今天不殺這個賤人,她就對不起亡夫呂布。


  魏文姬眼見著嚴婧招招致命,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雖不懂武藝,但是呂布和拉赫曼對壘,也就是勉強勝過,嚴婧可是一招便可解決拉赫曼的存在。


  當然,魏文姬忽略了一點。拉赫曼之強,強在天生神力,和超強的抗擊打能力,放才能和呂布打得難解難分。嚴婧則不同,雖然劍法超群,但是呂布一直不離開嚴婧一步的距離,三尺劍怎麼也傷不到呂布。


  嚴婧從未遇到呂布這種戰法,如此近的距離,手中的劍怎麼也掄不開,一直柳眉輕蹙,連打連退。


  「這個笨啊!」呂布見這麼打下去,一會二人又退回彈汗山了,瞅准機會一把奪過嚴婧的見,在胸前上下武動,說道:「這麼掄,我不就不能近身了嗎?」


  嚴婧失劍大驚,卻見呂布給自己演示起劍法來。演示完之後,居然還把劍還給了自己。這一幕他彷彿見到了真正的呂布,那個義薄雲天的呂奉先。


  二人每每在家中無聊,呂布便會指導嚴婧劍法,場面與今日無異。呂布總能夠從她手中奪走赤霄劍,然後給她演示劍招。


  想著,嚴婧的嚴重滲出淚水。她是一個女人,而且是剛剛得知喪夫消息的女人,冷漠的外表包裹著的內心一直在滴血。她本想回家給呂布立一個衣冠冢,然後在他墳前哭訴衷腸。但是這一幕下,她再也忍不住淚水。


  呀!怎麼哭了?呂布不知所措,學著偶像劇的樣子,一把把嚴婧攬入懷中,說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嚴婧感受到熟悉的懷抱,卻已經不是自己的夫君。推搡、捶打,卻不能從這強有力的臂膀中掙脫,只好伏在這溫暖的懷抱中,痛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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