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被嘲笑的世界
這裡是整個自由貿易區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傭兵公會。
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原來你是傭兵啊！」
「呵呵，伊澤不也是嘛！」
「我才不是。都說了是探險家。」伊澤不屑地說道。
遠方傳來的爭吵聲。
「一對ace，哈哈又贏了，小哥不好意思啦！」臉上有著一道疤痕的壯漢一把將台上的籌碼摟入懷裡。
「羅西歐又贏了，不過他的對手運氣可真好。」旁邊一老傭兵說道。
「咦？輸了的運氣反倒好？」蠻蠻摸著丈二頭腦，不知道從何說起。
「哼！賭鬼羅西歐，當地的地頭蛇，也是惡魔對外貿易的中間人。」沫沫無表情地說道。「據說他賭博沒有輸過。因為贏他的人，最後都被他給殺了。」
「哇！傭兵公會好恐怖！好可怕！」立馬躲到伊澤身後的老牛不住的顫抖。
見怪不怪的伊澤無聊地聳了聳肩，「蒂娜，來我教你發布任務。」
「來，在這裡填上…」
「喂！等一下！」羅西歐對面的男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嗯？」發現手腕上的力道很強。「怎樣？你混哪條道上的？找死嗎？」
「你作弊了！」
「作弊？哈哈！老子需要作弊！你以為老子是誰！」突然從身後操出一柄火箭炮的羅西歐對準了抓著自己手腕的男子。「力量不小嘛，可惜，腦子不好使。」
「喂，我說得沒錯吧？是吧？陳？」那人壞笑著推搡了一把正在一旁喝花酒的殺馬特。
「咕咚！」猛灌了一口啤酒的殺馬特，操起一副醉醺醺的口吻，在女人堆里站了起來。
「啊！你說什麼？噢！沒錯！我看到了喲。」
「什麼？我看你們兩個混蛋是活得不耐煩了！小的們！」
呼啦啦圍過來一群齜牙咧嘴的混混。
「沒錯！我不僅看到你作弊了…還看到了你的死相。那可是相當凄慘…嘿嘿嘿！」
「去死吧！」
正準備扣扳機，哪知擒住自己手腕的力道突然加重，啊的一聲，似乎聽到了關節的崩碎。
然後更多的人從後面圍了上來，不一會，不費吹灰之力，將羅西歐一夥團滅。
「以後惡魔這條線，歸老子們跟！」陳當場宣布。
「那…那傢伙是！」
「啊！b級傭兵，『砍手豪』****，是個有低俗惡趣味的小子。」沫沫咯咯地笑。「當然，身上的寶貝可不少。」
「咦？那不是剛剛追殺你的人的boss嗎？」蠻蠻一頭汗水。
「是啊！」沫沫笑著迎了上去。「但是呢，我就喜歡精悍的男人。」
「我去上個廁所。」看到沫沫的****冷冷一笑。
「在這裡玩，不也一樣嗎？」
「哼！是你啊！我正愁晚上找不到地方消遣…對了，你後面那頭牛是幹嘛的？」
「別管他。」
該死的，這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好貨色，蠻蠻顯然是吃醋了。
「喂！伊澤！你馬子跟別人跑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伊澤回過頭來咒罵道。
嗯？
發現四周的人都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們壞笑。
「喂！從這裡滾出去吧小哥。要接任務，明天再來，今晚這裡包圓了。」
跑到伊澤身前搭訕，不懷好意的傭兵。
「手。」
「什麼？」
「從我肩膀上拿開！」
有好戲看了，蠻蠻幸災樂禍地想道。
「走就走！」伊澤比了個鬼臉，「蒂娜，我們走。」
什麼嘛，蠻蠻一臉不信服。
「喂！等一下！」從人堆里擠出來，醉醺醺的陳。
「把這小娘們給我留下來。」
什麼？！
互相看不順眼的伊澤和陳。
叮咚。這個時候，大廳傳來的新任務。
「什麼鬼！」正在一旁和沫沫划拳的****及其不爽的說道。
「a…a級任務，翦除惡魔？！」
吵雜的傭兵公會裡，突然沉寂了起來，沉寂得異常可怕。
三秒鐘后，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什麼玩意。翦除惡魔？」
「喂！****，你要不要去啊！」
「我才不去呢！傻子才去！哈哈…」
「是哪個白痴發布這條笑死人的任務。你覺得我們像是白痴嗎？」
「拜…拜託了！」趁著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突然跪倒在地的蒂娜。
「喂！別隨便下跪啊！我說！」牛頭人蠻蠻有些生氣地吼道。
「拜託了，各位大哥哥，大姐姐，離這裡不遠處，我們的國家，正飽受惡魔的奴役…拜託各位救救我們的國家，救救我們的人民吧！」
稍微安靜了幾秒鐘，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哈哈哈，快滾吧白痴！誰會為了你那幾滴眼淚，把命給搭上。」
「這女的真倒人胃口，乾脆殺掉好了！」
「說得輕巧，有那本事，我就是天！」
「你的國家沒救啦！看你長得不錯，不如你跟了我吧？哈哈哈…」
「翦除惡魔是吧？可以啊！你陪我睡一個晚上，我來翦除翦除你這個小妖精。」
眾人戲虐的嘲笑聲和侮辱聲下，女孩並沒有過多在意，她還是不依不饒的站了起來，褪下她的外衣，露出她潔白的一切。
「拜託了，我的身體，你們也可以隨意拿走！但是請幫幫我…嗚嗚…我的人民此時此刻…啊！」
醉醺醺的陳朝著女孩的美頸摸了過來。
「喂！陳！」
「我知道！」一臉壞笑。
「你這個吊墜還不錯，掛在你身上，太可惜了。」
用力一拉，疼得眼淚水掉下來的蒂娜。
「快滾吧！真是倒人胃口。爺不稀罕你的身體。」
這個夜晚註定屬於嘲笑和戲虐，而伊澤只是安靜地看著這一切，就好像這一切跟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喂！伊澤。」
「啊？」
「我覺得你是世界上，最無恥，最混蛋，最無情的傢伙。」
「哦。」
猛踏一下地面，將地板都震飛起來。
「適可而止吧！人渣們！」憤怒的蠻蠻，像只憤怒的公牛般想著醉醺醺的陳沖了過去。
「巨型號牛角！」
砰！的一聲，雖然被陳雙手倚住，巨大的震撼力，把旁邊四五個傭兵都震飛出去。
「哇！」口吐鮮血。
「閃開！」
聽到****的聲音，陳不由分說的向後閃去。
「我說你們能忍到什麼時候，終於來了個像點樣的傢伙。那就陪我好好玩玩唄！」
丟下一句陰冷的嘲諷話語，此時在蠻蠻眼前，竟然出現無數的****。
高頻率的移動，速度快到令人髮指，正因如此，所以在蠻蠻看起來，就像有無數個****向他襲來。
「快跑！蠢牛！你不是他的對手！」伊澤忍不住吼道。
「我可不是你！」牛頭人帶點埋怨地反駁。
來吧！就算不知道你如何出招，至少你也別想傷我！
少林正宗！鐵布衫！
雙手合十的牛牛，皮膚呈黑色。
嚓！嚓！嚓！嚓！嚓！嚓！
連續的揮擊，像是幾秒鐘內，揮出幾千刀。
「這就是『砍手壕』****的實力嗎？」沫沫端起一杯酒，自顧自的說道。
「好硬的傢伙！但是，也不過如此，哼！回去再練練吧！」****收起刀，頭也不回，摟起沫沫的小蠻腰，可在蠻蠻眼裡，最無情的，卻是沫沫同情的眼神。
轉過身來，含著淚水的蠻蠻，溫柔的系好蒂娜的衣領。
蒂娜捂著嘴，淚水不止的流了下來。
「銘記於心，年輕人，大地母親在照看著你。」這是蠻蠻失去意識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一隻手拎著老牛，一隻手握著蒂娜，面無表情的伊澤迅速走向傭兵公會外離去。
「這樣你都能忍得住?？」
「這就跑啦？」
「快滾吧！小癟三！」
「真是個膽小鬼，他的同伴都傷成那樣！」
「也難怪，誰讓他的對手是那個怪物，****呢！」
嘲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充耳不聞。
門吱呀被打開，又沉悶地被關上。
「哼！真是倒人胃口。本以為會讓我稍稍滿足一下…」回到座位上的****，輕浮地笑著。
「我不是還在這裡嗎？」沫沫笑著回應道。
「怎麼樣，我的小美人，呵呵哈哈，剛才只是稍微活動了下。」
「好是好…」沫沫突然極其認真地說道：「只可惜，沒有看到a級傭兵的身手。」
「a？！」
旁邊所有人都投來不置可否的眼神。
「別開玩笑了，這裡只有我們的****大人，b級評定已經是了不得的怪物。」
「a級傭兵會窩在這顆邊遠的小星系？開什麼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噢！」沫沫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我的情報可是整個星河宇宙最準確的。對嗎？我親愛的****。」
「哼！」
…
失落的夜晚。
一直哭泣著的少女，眼淚滴答滴答，滑落在牛頭人的手臂上。
「我說伊澤啊。」
醒來的牛頭人，一臉落寞。
忽然捏緊的雙拳，渾身顫抖。
「我是不是很沒用…又膽小，又怕事，還經常吹噓自己是最偉大的牛頭人戰士…」
伊澤沒有說話，因為他看到蠻蠻在哭。
「這個世界總有自己戰勝不了的敵人。」伊澤嘆了口氣，望著頭頂的蒼穹，喃喃自語，「與其埋怨自己的無能，不如壓緊牙關，拼了命去努力…」
「記住，這就是男人的成長。」
稍稍看了蠻蠻一眼，心情越發複雜的金髮少年。
「伊澤啊！我知道，你是找不到出手的理由，而不是膽怯，對嗎？」
「嗯。」點了點頭，「當他們為自己編造任何借口，無論如何都不想和惡魔為敵時，這些人在我眼裡，就已經沒有任何出手教訓的價值了。」
少女驚訝地抬起頭來。
「果然如此，還是我的好兄弟。」
「走吧！傭兵公會裡沒有我們要找的人，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咦？這座城裡還有另一個傭兵公會嗎？」蠻蠻好奇的問道。
「不，我們去探險者協會！」伊澤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