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最累的崗位##
本來這件事情我是不想告訴蘇蘭的,但她現在這麽咄咄逼人的看著我,逼問我,我也不得不說了,“蘭姐,蔣偉光和李東蕊那個騷貨搞在了一起,想要讓我害你,我為了懲罰他們,將計就計,讓何勇把財務報表放在了李東蕊的檔案袋裏了。”
“無恥!”蘇蘭惡狠狠的說道,“你是不是還以為你自己做了什麽挺威風的英雄壯舉呢?他們讓你去做那種事情,你不會不做嗎?為什麽非要去報複他們?”
我辯解道:“他們可是在背地裏算計好了想要害你啊!我這是在幫你!”
蘇蘭冷哼了一聲,態度冰冷的說道:“少扯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鬼心思嗎?你就是想要報複蔣偉光,沒錯吧?但是你為咱們車間考慮過嗎?你這麽一鬧,不光我們沒法向上提拔到生產部當秘書了,咱們車間的年度產值評比,也沒有機會了。這些你都想過沒有啊?”
本來我是想以惡製惡,讓蔣偉光吃點兒教訓,但是沒想到我這次確實是給車間帶來了很多的麻煩,尤其是讓蘇蘭失去了這次晉升的機會,的確是我做的這件事情導致的直接結果。
“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要不是我這次把李東蕊給搞下去了,你還不知道她之後會用什麽惡毒的手段來對付你啊!”我覺得我這次做的事情雖然導致了一些很嚴重的,不可挽回的後果,但是至少我也幫蘇蘭除掉了一個惡毒的競爭對手。
“你給我閉嘴!”蘇蘭指著我的鼻子,怒道,“你現在就給我去運輸崗幹活去!別在我眼前惹我生氣了!快點給我滾!”
盡管此時的我有滿腹委屈,但也沒法去說,無論我說什麽,蘇蘭都是不會理解我的,在她眼裏,我永遠都是那個會壞事的人。
每次我都是好心辦壞事,甚至是辦了好事也得不到蘇蘭的認可。
我歎了口氣,很無奈的走了。
此時的車間裏都已經炸開了鍋了,全都在討論著有關蔣偉光的事情。
這幾年蔣偉光在車間裏橫行霸道,喪盡天良,沒有誰不恨他的,但是全都懼怕他叔叔蔣圖南車間主任的身份,所以大家見到蔣偉光總是提心吊膽的,能躲著走就躲著走。
到了今天,蔣偉光是被他的叔叔蔣圖南親自轟走的,還打了他一個嘴巴,全車間的員工都紛紛咒罵蔣偉光,老天有眼啊!
我看著蔣偉光被人群給圍著,被幾個保安給打得滿臉是血,踉踉蹌蹌的向著車間外麵走去。他死灰的臉上帶著無比的憤怒,似乎隨時都會找個人宣泄出來。
但大家都不怕他,知道他已經失了勢,便在他旁邊指指點點,甚至有些人直接就罵了出來。
蔣偉光一聲不響,背負著恥辱,一步步走出了車間。
再看人群之中的李東蕊,她癱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哭,蔣圖南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嘴裏罵罵咧咧的就回辦公室去了。
我先是去換衣間穿上工服,然後就去運輸崗報道去了。
這個運輸崗之所以會成為我們車間最辛苦的崗位,原因要追溯到運輸崗的成立。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廠子專門成立了運輸部,負責生產部和銷售部以及其他需要產品調動的部門的運輸問題。
後來,運輸部裏出了很多的經濟問題,而且各個部門與運輸部都有種種的錢權交易,成為了阻礙全長發展的一個毒瘤,最後新廠長上台,直接取消了運輸部,改為每個部門擁有獨立的運輸車間。
我們生產部有了一個單獨的運輸車間之後,一開始的時候,整個生產部的年度效益確實是比往年增加了不少,但是由於每個生產車間的產量不同,而且每個車間生產的設備也不同,像我們車間,就是以生產價格稍貴的機械鍵盤為主,是所有車間當中設備的重量最大的。
因此,在運輸成本上的不同,導致每個車間和運輸車間也有了一定的金錢交易,導致了各個車間之間的惡性競爭。
所以現在我們是每個車間都有自己的運輸崗,隻是由於我們車間的運輸任務是最累的,而且工資按照生產部的標準發放,因此沒有人願意在這麽一個受累不討好的崗位上工作。
隻有那些在車間裏犯了錯誤,或者是績效最差的,才會被調來運輸崗。通常,即便他們調過來了,也都幹不長,有的是直接就辭職不幹了,有的則是給領導塞點兒紅包,就會把他給調回到原崗位上。
但對於我來說,調到這個崗位上,也算不得是什麽太壞的事情。因為運輸崗是屬於車間的崗位,我就不受蘇蘭領導了,以後就不用看著她的臉色做事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蘇蘭這件事情辦的實在是太精明了。因為今天車間裏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情,蔣圖南一定是會追究的,他隻要一經調查,肯定也會發現這件事情和我也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的。
而在這時,蘇蘭主動把我調到了與她無關的運輸崗,蔣圖南在查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就算找我麻煩,也絕對不會遷怒於蘇蘭的。
想到這裏,我不禁覺得蘇蘭可真是一個精明的女人啊!從她把我從村子裏騙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無數次領教了她的精明之處。
這次她主動把身上的麻煩給撇幹淨了,我也必須要找一個機會,主動出擊,不能坐以待斃,讓蔣圖南來找我的麻煩。
但我一時半會兒又實在是想不到能有什麽解決的辦法,本來我還想指望這次能把羅伊倩的五萬塊錢給弄出來呢!結果不但錢沒弄出來,我自己都差點兒搭進去了。
不一會兒,我就走到了運輸崗。
所謂的運輸崗,就是在倉庫旁邊有一間小屋子,儲貨、出貨以及運送原材料,全都是這個崗位負責的。
我走進小屋一看,裏麵有三個人,一個滿臉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靠在床上,半眯著眼睛,旁邊的風扇隻對準他自己吹。
另外兩個都是年輕人,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年紀,都是二十來歲的樣子,他們在旁邊忙著收拾東西,累得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