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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天下格局

  看著那名把大便拉到褲子里的奇葩學生奪門而出,寒酸儒士和無蟬再次齊聲大笑。


  龍濤沉鬱已久,也禁不住笑出聲來,問道:「這是符學,那武學呢?」


  寒酸儒士看了看桌上已經沒有水的空碗,咳嗽一聲繼續說道:「武學一途相對簡單,世間凡人都是靠吸收天地靈氣修魂煉體,分為凝露、成溪、馭波、萬涓、漩渦、狂濤、潮汐、藏海、至聖九重境界,每重境界又分為九個品級!九九八十一,只是繁瑣一些罷了。」


  龍濤輕輕皺了皺眉,問道:「那這些修鍊層級與方法出自何處?」


  「當世江湖有一本秘籍,名為《東流典》,為春水城主『白雲染鶴』李慕漁所著,坊間傳說他已是藏海境絕世高手,同時也是一名靈符師,春水城桐宮二十四侍的天籟符陣便是靈符大陣。」


  話到此處,寒酸儒士眼睛再次精芒四射。


  原來如此,龍濤禁不住對那名便宜得來的舅舅更是刮目相看。


  「可是這就有了一個問題,」龍濤的左手中指習慣性敲了一下桌子,說道:「他是藏海境,怎麼可能分得明白更高一層級的至聖境?」


  「問得好,」寒酸儒士右手裡的紙扇敲了一下左掌心,激昂說道:「在我看來李慕漁至少是藏海境九品巔峰高手,甚至已經摸到了至聖境的門檻!更甚至他不是靈符師,極有可能已經是神符師!」


  「但是,這依然不足以讓他對修鍊層級和修行方法做出這麼完整詳細的註解,也不可能寫出《東流典》這樣的當世奇書。因為還有一個更加離奇鮮為人知的傳說,知道的人不是死了便是已成聖賢。」


  「看來你知道。」龍濤無聲輕笑,「而且還活的很好。」


  無蟬乾脆噁心的轉頭給了寒酸儒士一個後腦勺。


  「然也,」寒酸儒士看來習慣了別人的不信、不服。


  「傳說世間有過一本上古奇書,名為《光陰策》。包括玲瓏書院前代院長『隱聖』羅老夫子,還有當今院長丘籬安和短命院長李慕漁,總共數十人看過,他們當時不是廟堂權臣便是江湖翹楚,隨後數年『白雲染鶴』李慕漁寫出名冠天下的《東流典》。」


  寒酸儒士似乎沉浸在自己驚世駭俗的話語之中,眼睛里全是神往之色。


  「那是一個星光璀璨的世代,藏海境高手頻出,驚心動魄、令人神往!同時也是一個讓人想想就不寒而慄的世代,隨後幾年戰亂不止、烽火連綿,雖然《光陰策》毀於戰火,卻最終間接奠定了如今的天下格局。」


  「那為何你又說什麼當今世上至聖境高手從未見過?」龍濤內心波瀾又起,瞳眸中精芒爍爍。


  寒酸儒士的回答也毫不拖泥帶水,說道:「因為當時對《光陰策》這本上古奇書的爭奪,幾度易手血腥慘烈,為此死去的廟堂、江湖高手不計其數,然而他們都沒來得及完全看懂或者沒看完整,這些人里當時李慕漁算是修為最強的。」


  《光陰策》!

  寒酸儒士的長篇大論讓龍濤內心也狂濤四起。


  自己在龍墟空間里修習的便是這本《光陰策》,而舅舅李慕漁所著的《東流典》確實和《光陰策》比起來顯得淡薄破碎、深度不足。


  原來如此!


  龍濤想明白了這一點,開始順著寒酸儒士的話題繼續追問。


  「你剛才說《光陰策》奠定了如今的天下格局,這如今的天下又是什麼樣的格局?」


  寒酸儒士暗自敬佩龍濤的分析接受問題的能力,好在他對自己的淵博深厚有足夠的自信,繼續向下講解,龍濤終於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簡單的認知框架。


  當今天下以神龍王朝最強,幅員遼闊國力強盛,藏海境高手三位、靈符師三名,國之重器『符紋鐵騎』常年維持在三百騎左右。


  其次為塞北遼國,藏海境高手兩位,靈符師兩位,符紋鐵騎近兩百騎。


  最為艱難的是西域樓蘭國,藏海境高手一位,沒有靈符師,殺場利器『符紋鐵騎』也就無從談起!故此逐漸由盛轉衰,夾在神龍王朝和塞北遼國之間,處境堪憂。


  還有就是承脈天下的玲瓏書院,當今院長丘老夫子和李慕漁皆為藏海境高手,『隴西聖手』諸葛尚天、『婆娑印』朱正圓不僅僅是兩位靈符師,他們的草廬學堂還被稱為『符師作坊』,記在兩人名下的弟子中各自出過數名大符師,故此玲瓏書院和春水城得以悠然獨立於世外。


  寒酸儒士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唾沫,繼續說道:「最後不得不說一下錢塘陳家,同樣蔚為壯觀!家族源遠可比千年玲瓏書院,雖然名義上依附神龍王朝,但絕對是天下第一高門豪閥!這世上錢莊貨棧多如牛毛,其中最少三cd是陳家產業,富可敵國說的可不是一國,而是包括神龍王朝、塞北遼國、西域樓蘭三國!陳家老祖便是藏海境。」


  「其實,不管是藏海境絕世高手還是靈符師,即便國之重器『符紋鐵騎』,也不是天天嗜血日日屠戮,他們聚攏資源、他們凝聚人心,絕對是國與國之間縱橫捭闔的最大籌碼。」


  紅日當空,寒酸儒士的嗓音從開始的高拔響亮變得嘶啞低沉,已經小的壓不住肚子里「咕嚕、咕嚕」的飢餓之聲。


  龍濤站了起來,對著寒酸儒士點了點頭,問道:「閣下尊姓大名?」


  「鐵柔然,」寒酸儒士挺了挺後背答道。


  龍濤對身後無蟬說了兩個字,「當賞。」


  無蟬有點發矇,從腰裡掏出一錠銀子,足有十兩,「當」的一聲丟在桌上。


  寒酸儒士喉結鼓動,深深咽了一口唾沫,瘦成薄紙的眼皮差點包不住眼珠。


  走出小院,龍濤歪頭笑問無蟬:「你為何這麼大方?出手就是十兩。」


  「當兄弟的要裝有錢人,我肯定要做的架勢十足啊。」無蟬說的滿嘴雲淡風輕。


  「要砍很長時間乾柴才能掙到吧?」


  「一年而已,龍濤你真啰嗦。」


  「哈哈,無蟬,你不必擔心,他會還給你。」


  「怎麼可能……,啊?!」無蟬還未說完,就感覺屁股被狠狠砸了一下,疼的叫出聲來。


  無蟬揉著屁股撿起地上被丟回來的銀子,回頭看了一眼鐵柔然的背影,說道:「他看起來沒那麼討厭了。」


  「就因為十兩銀子?」龍濤輕笑。


  「銀子輕,情義重。」無蟬說道。


  龍濤禁不住有些小感慨,北叔走時讓他多加小心,因為危險無處不在,其實情義、氣節何嘗不是無處不在?


  龍濤剛剛對這個世界有了些許好感,馬上就覺得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因為他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十六七歲、凶神惡煞般的年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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