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真真假假
驅散術原理上可以驅散、去除、凈化一切負面狀態。
具現化一點就是一股神聖力量將各種不良因素強行驅出體外，儘管超越只是一個見習法師，儘管術式也只是低階魔法，但是等級高度、法強高低只會影響術式的效果，而不會影響其原理。
要是驅散術成功施放，在從內至外的力量推送作用下，不良物質只會往外排，而外界的物質也會被格擋開去，存於體內的不良因素會逐漸減少，常理而言，超越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好，而不會像現在一樣越來越惡劣。
由此可見，驅散術的確沒有成功施放。
「中招的時間，恐怕比我預料中還要前！」
超越通過逐步回憶和分析，真實的情況也變得明朗。
究竟是什麼時候中招的呢？
如果說，我嗅到香味察覺到不妥並施放驅散術已經為時已晚……。
一想到這裡，超越猛地一驚：「難道我嗅到那股氣味也是假的？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氣味，只是我當時神志已經被擾亂，影響了感官、產生了錯覺。」
「說不定那個一閃而過的黑影也是……。」
難道從我踏入博萊斯叢林那一刻起就已經被盯上了？該不會是，這個地方的空氣中本來就充溢瀰漫著擾亂神志的氣味，氣味分散融於大環境，根本就察覺不出異常？
糟了！
超越意識到事件的嚴重性，心又慌又虛。
如果真的踏入博萊斯叢林的時候已經吸入有害氣體，直到自認為遇敵之時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也許早已身處幻境之中，只是自己懵懂搞不清狀況而已。
有人說人死後會進入天堂或地獄，也有人說，人死了就像發一場夢，一場不會醒來的夢，宛如墮入無限無盡的夢境之中。
那我現在……究竟是……生？還是死？」
這個問題相當可怕！
哈蒙說過，百靈妖狐是非常狡詐陰險的魔獸，它是不會放過任何幹掉敵人的機會。
如果所言非虛，那麼自己極有可能已經遇襲、遇難了，甚至已經被百靈妖狐啃得連根骨頭也沒剩下……。
「我現在可以怎麼做……。」
超越重重倒了一口氣涼氣，迷惘、無助、心塞。
如果現在抱有理性客觀地看待這個問題，超越知道自己應該面對現實，自己陷入幻境夢境實在太久太久了，這段時間足夠讓百靈妖狐殺死自己一萬遍有餘，根本就想不到魔獸看著送上門而無法反抗的大餐視而不見、置之不理的理由。
可是，超越不服。
對，就是不認命！
超越咬咬牙，把所有煩惱都拋於腦後，堅定地道：「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清楚明白。」
心意一定，運轉法力，吟唱著火系低階魔法——爆裂送葬的咒語，十秒一過，右手掌瞬間展開一個奇特的鮮紅色法陣，接著毅然決然地將爆烈印記打在自己的頭殼。
擺脫夢境的可靠手段就是受到極大刺激！而夢境中的自己受到致命傷害就是最有效的！
「爆烈送葬。」
鮮紅色光芒大漲，超越絲毫不畏懼。
嘣！
他已經來不及感受痛楚，視野已經帶入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
與此同時，超越宛如夢中驚醒，眼皮秒睜，身體猛地挺起，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宛如從窒息空間逃出一樣。
「這是……博萊斯叢林？」
映入眼帘的是某叢林的一處，暗藍色的天際依然有無數璀璨的星光點綴。
超越認出了身邊的環境，正正就是自己進入博萊斯叢林不久後路過的一處，並非超越記憶力驚人，而是這個場景有辨識度極高的東西，三塊奇特的岩石疊在一起，如同一座地標一樣，超越曾經坐在岩石之上服用藥劑進行補充。
「難道我真的成功了？我擺脫幻境和夢境？」
超越下意識摸了摸后脖，發現脖子上皮膚完好，並沒有任何被撕咬過的痕迹，而身處這個位置也恰好能夠證實當初的猜想，在進入博萊斯叢林，搜尋百靈妖狐途中不慎吸入融於空氣中的有毒氣體而導致倒在半路，意識則進入環境和夢境。
「不對。」
「百靈妖狐應該在附近的，可是為什麼它沒對我下毒手呢？」
超越一想到這一點，又有點糊塗了。
「也許，這是另一個夢境，看來還得破夢……。」
「不對，萬一這不是夢境，萬一百靈妖狐基於某種原因沒對我下毒手呢？那我豈不是自殺？」
超越此刻真的真的很混亂，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虛與實源源不絕地交替交織，虛中帶實、實中透著虛，反覆下來已經讓超越有些分不清當下是身處夢境還是身處現實。
這下子真的難辦！
首先，這一次出現視野中的僅僅只有大自然的環境，而上幾次的場景中則出現個別人物，超越就是從這些人物上找出了破綻才會斷定身處虛幻之中，可是當下，無從判斷。
如果這些都是一般的夢該多好！
超越無奈地嘆息。
人們經常說夢裡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只要自虐一把便能知其真偽，所以有很多人遇到接受不了的大事，都會下意識扇自己幾個耳光。
問題是，超越早兩個場景中都切身感受到疼痛、虛弱……，一切都無比真實。
「唉，光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到處走走吧，也許可以通過某些環境幫助判斷！」
超越苦思無果后，無可奈何地長嘆了一口氣，選擇站了起來簡單地拍打衣服上的塵土，隨之一邊漫無目的地緩步前行、一邊仔細觀察身邊的環境。
嗷嗷~~！
才剛走出十來步，一把尖而幼的怪叫聲從右後方的草叢傳來。
「難道是？」
超越不敢肯定這把聲音是不是來自百靈妖狐的，不久前鑽入耳中百靈妖狐的叫聲是處於夢境中，也許那把聲音是來自自己的幻想，沒有可比性。
「管不了那麼多，看看吧。」
超越一臉警惕地觀察了一會，接著小心前行，走走停停，極為謹慎。
隨著靠近，發現這把叫聲除了斷斷續續之外，還顯得很虛弱、恐懼，微弱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音，宛如一個受驚過度的小孩子在哭一樣。
超越來到一個草叢前，由此雜草瘋長茂密，再加上處於黑夜，無法看見草叢內藏著的生物。
法力流轉全身，風波術的咒文也默念完成，做好一切準備后，超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撥開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