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露端倪馬騰警心
馬騰有點懷疑,問:「你何以這麼確定?」
劉人和笑道:「一開始我也不信,不止是我,司馬駿也拿捏不準。
過了一段時間后,司馬駿對我說,絕對沒問題。」
馬騰一聽是司馬駿說的,有些放下心來,但仍好奇地問:「他哪來的信心?」
「是這麼回事。」劉人和笑道,「以前,在配馬時,一般一匹騍馬要在發情期間配兩到三次。
但這些天馬不一樣,只要是配過的騍馬,再讓天馬來配時,它概不應招,不管你用什麼法,它就是不再上身。
當時司馬駿沒有把握,只是把這些配過一次的騍馬單獨放牧。
過了一個月後,騍馬不再發情,預備的兒馬再到騍馬群里,也不爬跨。
這說明騍馬確已懷孕,然後再把這些懷孕的騍馬隔離出來進行放牧。
目前在外放牧的騍馬有一千五百四十五匹。」
「看來天馬與人間的馬匹確實是不一樣啊!」馬騰笑道,「對它們來說,是一擊而中,再也不必浪費寶貴的血脈啊!」
劉人和也笑了,說大概是這樣。
馬騰又問:「這些天馬自來了以後,在安全上沒出過什麼問題吧?」
劉人和憂慮地說:「出過幾次事。」
「什麼!」馬騰將馬勒住,問道:「出了什麼事?」
劉人和說:「將軍您先放寬心,天馬一點事也沒有,只是在外圍上有幾次小事。」
馬騰這才放下心來,說:「這些天馬乃是上天所賜,這是上天對我們的偏愛。
我們能不能用好這些天馬,讓它們在育種方面發揮最大的作用,這倒還在其次;
而在安全方面是絕對不能出任何一點秕露的,一是不能外流,二是要保證將來一匹不少地上交。
要是少一匹,我等都在責難逃。說吧,出過什麼事?」
馬騰難得這麼嚴肅地跟別人說過話,一向都是溫和有禮,即使是在塞外,劉人和也沒見馬騰發過脾氣。
這次馬騰雖沒發脾氣,但份量很重。
劉人和聽了,額頭上的汗都流下來了。
於是謹慎地說:「安置這些天馬的地方,是在焉支山深處的一個大山谷里。
這個地方是我與司馬駿幾經商量才定下來的。
這個山谷與外隔絕,僅有一條小道與外相連,一般人到不了這個地方,更難以發現。
龐校尉來到后,又幾經勘察,安排了三道防線。
他將營地安置在山谷與外相連的小道外邊,正好將這條小道堵住。
山谷之內,龐校尉安排了一百人馬,日夜輪值;
在營地外圍,他又安排了一百人馬,也是日夜輪班;
圍繞著山谷的山上,龐校尉安排了二百人,主要是白天進行巡邏。
可以說,把整個山谷圍了個水泄不通。
就在龐校尉來的當天晚上,抓住了一個山民,說是迷路了;又過了三天,又抓住了兩個山民,也說是迷路了。
龐校尉嚴加審訊后,見沒有什麼破綻,就把他們都放了。
後來陸續在山上發現有零星的山民,都說是打獵的。這些事情引起了龐校尉和我的警覺。
我們尋思,是不是在我們當初從養馬所往山谷遷移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這些人不過是來探路的?這些人是不是在打天馬的主意?
但這些人不過是在外圍活動,沒有深入到山谷里,對我們的天馬也沒有什麼動作。
所以,我和龐校尉只是加強了巡邏,尤其是在山谷內部,增加了人數和班次。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新的大的發現。」
馬騰聽了,深以為慮。於是催動無風,加快了步伐,向著放養天馬的山谷跑去。
馬騰一行在綿延起伏的草原上賓士,剛欲爬上一個山坡,忽見山坡上出現了一隊人馬,約有三十餘騎。
此時,這隊人馬也發現了馬騰等人,遂有一人大聲喝道:「來者何人?此乃軍事要地,閑雜人等不許靠近!再往前走我們可要放箭了!」
馬騰等連忙勒馬駐足。
馬騰很滿意,覺得這些巡邏兵警惕性還蠻高的。
此時,巡邏隊已呈扇形向馬騰等包圍過來,皆搭弓拈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距離漸次拉近時,一位騎兵認出了馬騰,忙令人收起弓箭,在馬上向馬騰行禮。
「龐校尉現在何處?」馬騰問。
「龐校尉現在營地。」士兵躬身答道。
馬騰說:「你們且去巡邏,我等自行過去。」
巡邏隊稱諾,遂兜轉馬頭,一陣風似地離開。
馬騰在劉人和指點下,向著谷口的營地而來。
在再次受阻並確認身份后,馬騰等終於進入到了龐道的營地。
眾人落坐后,龐道簡要向馬騰稟報了入駐以來的情況。
馬騰聽后,單刀直入地問道:「自從你們來到這裡以後,可發現有什麼異象?」
龐道說:「自從入駐以來,不斷有零星山民在山谷以外以及附近山上活動。
有迷路的,有打獵的,近來又出現個別放牧的,行跡十分可疑。」
馬騰問:「這些人都是來自哪裡?」
龐道說:「一開始我們抓了幾個,他們說是附近村落的。
我把他們放掉后,又派人秘密跟蹤他們,確實是附近的山民。
後來又在山上碰到幾個,還有放牧的,據跟蹤的人回來說,他們都是來自一個村落。」
「這個村落叫什麼名字?屬於哪個縣?這些人有什麼背景?這些你們了解過嗎?」馬騰迭聲問道。
龐道說:「據跟蹤稟報,前前後後出現的這些人,均來自附近的千人部落。
這個千人部落,不是一個村,而是由三個村落組成的;
這個部落號稱千人,實際上有三千之多,只是歷史上名之千人,後來人口多了,名稱就此沿續了下來。
這個部落不屬於哪個縣,而是屬於張掖屬國。
部落首領名曰千人,屬於張掖屬國五城之一。
這些人,都是千人部落的普通村民,平時即以打獵、放牧為生,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