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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何齊再說驪軒事

  卻說馬騰離開新師里,一路東南,來到了撮爾小縣-——驪軒。


  驪靬就在番和縣城南十幾里。這裡離番和雖近,但馬騰卻從小沒踏足過這個地方,這讓樂熹、高何奇等頗感驚訝。


  「前漢王朝在收復河西地區之後,鑒於張掖郡番和縣者來寨一帶具有良好的天然草場,故在者來寨建立了牧苑:驪靬苑。


  後來,漢王朝西部發生了一件極其特殊的大事.

  在漢宣帝甘露元年至漢元帝建昭三年之間,一批自稱是驪靬人的異族從西域內遷,歸順西漢,漢王朝將這批異族安置在驪靬苑,並將者來寨從番和縣分割出來建立驪靬縣。


  可以說,驪靬縣是為驪靬降人而專設的。」高何奇侃侃說道。


  范吉饒有興趣地問:「這些驪靬降人是怎麼回事?」


  高何奇說:「據《漢書?陳湯傳》記載,漢代名將陳湯在討伐郅支匈奴的戰爭中曾有與奇妙的敵人作戰的經驗,那就是以密集隊形作戰、帶有紅或金色毛髮、青藍眼睛的重裝步兵團。


  這是一支奇特的軍隊,以步兵百餘人組成『夾門魚鱗陣』、『盾牌方陣』,使用土城外加固『重木』的防禦方式,俗稱『烏龜陣』。


  本來匈奴即為騎馬民族,且全軍皆為輕裝騎兵,說到步兵的話,則是由匈奴將支配下的綠洲都市居民或是俘虜所集結編成。


  因此,陳湯也不免為這特異不同的戰鬥法所苦。


  但最終,陳湯還是將之追討降伏,並於祁連山附近興築驪軒城,讓他們居住於其中,負責漢帝國的邊境警備工作。」


  「那他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范吉又問。


  高何奇說:「驪靬是中國人對這些外來者的稱呼,史書上有寫作黎軒的,有寫作犁靬的,有寫作黎靬的,有寫作犁犍的,還有寫作力乾的,當地土俗人有呼其為力虔的。


  叫法雖多,總之為一:驪靬。


  他們不是漢人,也不是西域諸國之人,而是來自一個非常遙遠的西方國度。


  書上說,其國人皆長大平正,有類中國,故謂之大秦。


  據云,漢宣帝五鳳三年,該國的執政官克萊斯士率領七個軍團往東方進行遠征。


  漢宣帝甘露元年,東征軍在與波斯王朝之一的巴爾迪亞軍作戰時大敗,於卡爾來遭圍殲,克萊斯士被殺,羅馬軍亦潰滅。


  好不容易其中有六千人突破了包圍逃出,在波斯軍的追擊下,往祖國相反的方向——東方——一直前進。


  他們棲身深山,尋機東移,越安息東界,流徙西域,經多年輾轉,一部歸康居,一部歸大月氏。


  漢初元五年,康居將這支異軍借給西移的匈奴那支單于,以脅鄰國,最後卻作了陳湯的俘虜,被上安置在驪軒縣。


  再後來,大月氏發生內亂,寄生大月氏的一部分人聞訊轉移至驪軒縣。這樣,前後而來的驪軒人大概有幾千人。」


  這些歷史馬騰都知道,是在山丹的一個湖邊上聽一位驪軒老人講的,而且前因後果比高何奇說的還要詳細。


  其實,自從那次離開山丹以後,馬騰就經常想起驪軒老人奧路斯所講的那些有關西方大秦國的事情。


  如他們的軍制、作戰方式、國家治理模式,尤其是那個所謂的元老院,馬騰覺得非常新鮮。這在之前是聞所未聞的。


  馬騰覺得這種方式最大的好處,便是制約地方官員濫權。


  在大漢,也有這種體制,不過是在官府內部的各位監察御使。


  但顯而易見的是,大漢的監察御使所發揮的作用是極為有限的。


  因為他們雖說相對獨立,但也是在行政首長的直接領導之下,其本身所受到的掣肘就很多,要想他們發揮多大的功用,顯然是不現實的。


  馬騰剛從軍職轉為地方官,關於地方事務可以說是一片空白,更別說有什麼條條框框;

  腦子裡對一切事情都感到很新鮮,更別說來自一個遙遠國度的聞所未聞的治政方式。


  上任伊始,在臨松薤谷,永嘉先生給他灌輸了一大套關於三代的美好情景,是以能夠達到那種境界,成了他心中的一個願景。


  他也經常思考自春秋戰國以來,中國曆朝歷代的政治情況。


  雖然不過是偶爾的只鱗片爪,但由於他心中有三代這樣一個高高的標杆在那裡,是以對之後的秦、漢,還是有一些失望的成分在裡面。


  有時候,他也會對照中西這兩種治國方式,覺得各有利弊:


  秦漢兩朝,是皇帝獨斷,士人主政。


  這種方式的好處在於,全國上下有一個核心。


  若這個核心或者說這個皇上是一個英明的皇上,就象是永嘉先生所講的:


  漢文帝在位時人們不忍心欺騙他,漢武帝在位時人們不敢欺騙他,漢宣帝在位時人們不能欺騙他。


  若有這樣一位皇帝在,號令一致,工作效率就會很高,政治就會清明,全國上下就會出現一片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局面。


  若這個核心或這個皇上是一個暗弱的皇上,則會出現後漢以來所呈現的諸如外戚、宦官干政這樣的局面。


  也就是說,象中國這樣的國家,這樣的治理方式,其實變數還是很大的。


  但在中國,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力量,那就是士人。


  這些人,稟持聖人祖訓,骨子裡剛正不阿,不為權勢所欺,是朝庭和地方可以倚重的重要力量。


  特別明顯的如後漢以來,弱主屢現,外戚、宦官此伏彼起,若放之以秦朝,說不定早就改朝換代了。


  但後漢一直綿延一百多年,關鍵在於有這麼一支強大的力量在支撐著整個社會。


  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多,但影響很大,他們的觀念,也就是聖人的理念,已經成為了整個社會的認知。


  在老百姓看來,象他們這樣做就是對的,就是正統的,否則就是錯的。


  因此即便是一些強有力的外戚、宦官,在施政的時候,往往也打著聖人的旗號。


  這一點,就是所謂的趨勢和潮流吧?


  如果說按照大漢的治理方式,那麼上位者之心即是天下人之心的話,那麼大秦,或者說驪軒人的治理方式由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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