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9章 仙凡有別

  寧輪迴漫步在天地間，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


  「寧江，你想阻止我？」


  寧輪迴說著，閉上眼睛。


  他的意識進入識海之中，在這裡，有著一道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


  「輪迴大帝，好算計。」


  寧江苦笑一聲，「在我恢復實力的時候，突然出現，奪了我的身體，你藏得好深啊。看來當初在帝宮，你所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罷了，你的記憶根本沒有丟失，只是一直藏在輪迴之道中。」


  在帝宮的時候，寧江得到了輪迴之道，但是並沒有得到有關輪迴大帝的記憶，如今看來，這部分記憶，一直都藏在輪迴之道中。


  輪迴大帝畢竟是輪迴之道的締造者，對於輪迴大道的掌握了解，遠勝於寧江，他要藏在其中，瞞過寧江，輕而易舉。


  「存在即是道理。」


  輪迴大帝搖搖頭，「如果你沒有出現偏差，如果你能繼承我的意志，那麼，我現在就不會出現，是你出了差錯，讓我不得不撥亂反正。」


  「你的意志？以三界為代價，創造陰間嗎，這就是你的辦法？用鮮血、用屍骨、用死亡，來成就你的大道？」


  寧江質問，目光冰冷下去。


  「眾生終有一死。你告訴我，百萬年來，三界換了多少個時代？凡人百年，王者萬年，在歷史長河中，又能起什麼波瀾？現在三界的眾生，即便我不殺他們，可等他們大限一到，一樣會死。」


  輪迴大帝目光深遠，反駁道，「而我，若是完成輪迴大道，就能讓他們得到永生，所有的人，即便死後，也可以活在陰間，這才是真正的堂皇大道。」


  寧江一時沉默。


  輪迴大帝這一點說的的確不錯，眾生終有一死，他們最後，都會因為壽命結束而死亡，就算是天武境王者的萬年壽命，也不算什麼。


  正是因此，無數的強者，都想求取永生之法，為了長生不死，多少先輩，前赴後繼。


  「如果只是為了追求永生的話，仙古時代，完全有成仙之法，你為何……要毀了仙古？」


  寧江語出驚人。


  十萬年前，他追尋「消失的一萬年」，踏上天路，最後隕落。


  在那條天路上，他看到了一些東西，他看到了有絕世人物，擊穿了九天……


  不過那個時候，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道模糊的影子，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力量，阻止他看到那身影。


  而現在，他已經明白，那個人，正是輪迴大帝。


  「成仙？你是當真的嗎？」輪迴大帝笑了起來，道，「仙古時代的那群人，建立九天，你以為他們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自己而已，他們讓三界，成為凡間，讓九天，成為天界。凡間的所有人，想要修行，每年都要舉行盛大的儀式，向他們祭祀，得到他們的認可之後，方能成為一個修行者。」


  「對了，那種祭祀叫什麼來著？覺醒儀式？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武者覺醒后，就能修鍊功法，吸收天地靈氣，但你知不知道，所謂的覺醒，其實只是他們打開了體內的一種枷鎖而已，那群仙人，給人間所有的凡人施加了一種枷鎖！」


  「可惜啊，人間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些，他們還以為這是仙人對他們的恩賜，一個個感恩戴德，幾乎把這群九天的人，給當成再生父母了。」


  「你知道什麼叫仙凡有別？」


  「仙就是仙，凡人就是凡人！凡人就算覺醒后，可以修行，也終生都成不了仙，因為他們體內的枷鎖，讓他們只能修行到天武境！」


  「即便偶爾有那麼一些驚才絕艷的人，發現了身體內的這種枷鎖，能將其打破，嘿嘿，也逃不過仙劫之力。」


  「九天，高高在上，奴役著人間的一切，眾生的命運，都掌握在這些仙人的手中。對於這些仙人來說，人間不過是他們的遊樂場而已。」


  「有的時候，這些仙人無聊了，就從九天上下個凡，好一點的仙人，留下點什麼仙緣，壞一點的……」


  輪迴大帝頓了頓，看著寧江道，「仙古時代，那是仙人的時代，而不是所有人的時代，你說，這樣的時代，我為何不毀了它？」


  「是我毀了仙古，讓這三界，眾生平等，是我擊穿九天，讓這三界，人人皆可修行。」


  「是我，讓這世間，再無仙凡之隔！」


  「是我，讓這眾生，掌握自己的命運！」


  「如今三界的一切，是我一手改革而來。否則，你現在可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連修行，都要去向仙人祈求，難道你喜歡這樣嗎？」


  「你喜歡，自己的命運被仙人掌握？」


  「你喜歡，自己的生死，不受自己所控？」


  「你喜歡，頭頂上有那麼一群人高高在上，把你所在乎的一切，當成遊戲？」


  輪迴大道一字一字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才是你的本性。」


  「仙古時代的毀滅，我並不在乎，那樣的時代，的確沒有什麼好可惜。」寧江道，「但是，如今的三界，是經過你的改革，才會變成這樣，你就一點都不留戀嗎？」


  「三界，有什麼好留戀？」


  輪迴大道搖搖頭，「說來可笑，我所留戀的一切，在仙古時代，可惜，那群高高在上的仙人，毀掉了我所在乎的一切。所以，我也毀掉了他們的九天，毀掉了他們的時代，而我所在乎的，也終究回不來了。」


  寧江一時沉默。


  他不知道輪迴大帝過去遭遇了什麼。


  但他知道，輪迴大帝的想法，不可撼動，百萬年來，輪迴大帝一直在為了輪迴大道布局，如今已經快到收尾的階段，輪迴大帝絕對不會停下這種事情。


  「吞天魔功，是你留在天路的嗎？」寧江問道。


  「不錯，其實吞天魔功，算是我對你的一個考驗，洛無雙的那種方法是對的，吞噬世間一切，哪怕是所有眾生。可惜，你沒有選擇走向那條路，你從來沒有試過，用吞天魔功，去吞噬一個人的感覺。」輪迴大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