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空白的一萬年
萬骨神皇面露苦笑,最後一戰,他敗的心服口服。
「你的實力,也無愧你曾經的地位。」
雖然是敵人,但寧江並沒有否認對手的實力,萬骨神皇和他對了整整一千拳才分出勝負,這樣的戰績足以自傲。
須知他現在已經登臨了九重天,成就「神人」之位,自古能達到這種地步的人寥寥無幾。
換成天魔子,寧江相信十拳之內,就能分出勝負。一千拳,足以殺死上百個天魔子,可見萬骨神皇的實力之強。
「凌仙女帝,究竟是你什麼人?」
此時,萬骨神皇的身體開始化作飛灰,漸漸消散,這一千拳下來,寧江龐大的拳力已經徹底震碎了他整個身體。
在外人看來,寧江或許是凌仙女帝挑中的傳人,但是萬骨神皇的直覺不這麼想,他知道兩人必有天大的淵源。
至少在死亡之前,他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她是我的弟子。」
面對萬骨神皇臨死之前的問題,寧江也不隱瞞,如實相告。
而聽到這句話的萬骨神皇,眼瞳猛地睜大,難以置通道:
「原來是你,追尋了『空白的一萬年』,踏入了那條死途!我終於明白了,凌仙女帝一萬年前究竟做了什麼,是她讓你從死亡中而歸,她觸犯了禁忌,將與無上為敵!」
「你的死亡,早已被命運註定,這是命中注定的一切,而你的歸來,卻打破了規則。我相信,你的生命,終將會被收回,命運會撥亂反正,從來沒有人能夠改變這一切!」
空白的一萬年,禁忌,無上,命運,撥亂反正……
這一番話,顯得高深莫測,換成一般人根本不會明白萬骨神皇的意思,但是寧江能夠聽懂。
只有到了一定的境界,才會知道萬骨神皇在說什麼。
「我命由我不由天。」
寧江緩緩吐出一句話,語氣平淡,卻斬釘截鐵。
「呵呵,年輕時候,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自古以來的大帝,誰又能逃脫呢?那是我們的歸宿啊……」
萬骨神皇的最後一縷聲音飄蕩在空中,充滿了無奈,而他的整個身體,也徹底的消散。萬骨神皇一死,那尊高達萬丈的神衛,也失去力量,化作粉末。
看到神衛消失,魔族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們看著天空中的寧江,心情複雜。
如果沒有寧江殺死萬骨神皇,那麼他們所有人都會死在神衛的手下,但對於他們來說,寧江是魔界的敵人。
被一個敵人救了一命,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想不到一代大帝,就這樣死在了此子的手裡。」
人們唏噓,那可是無敵的大帝,儘管沒有曾經的實力,但終究是傳奇般的人物。
「如果說天魔子是年輕至尊,有至尊之資,那麼此人,就是擁有大帝之資,一旦他成就大帝,必定是那種頂尖的大帝。」
「我們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不要忘了,此子是大千世界的人,終究是我們的敵人,說不定他會對我們痛下殺手。」
眾多的魔族反應過來,連忙開始撤退。
這次魔族損失慘重,進入葬神嶺的魔族,死傷了一半以上,天魔族更有一位天王戰死,可謂元氣大傷。
對於他們的離開,寧江無動於衷,他幾步踏出,來到了月亮山巔。
「你打算放過他們嗎?」
看到那些離去的魔族,千夜雪問道,對於魔族,她並無什麼好感。
「魔界和大千世界,其實是陰陽對立,清濁一體,水無至清,至清則無魚。何況殺了他們,也沒有太多的意義,歸根究底,他們也只是小蝦米罷了,魔界真正的根基,是那些隱世的帝族,以及諸多的至尊聖者。」
寧江搖搖頭。
就算把整個魔界屠戮一空,那又能怎麼樣?最強也只是天武境罷了。
魔界真正的根基,是一萬年前,消失的無數聖者,至尊,以及各大帝族。就像一棵樹,這些才是真正的根基,現在魔界的人,不過是一些枝葉罷了。
當然,在這一點上,大千世界也是如此。
一萬年前那場天變,使得兩界的高端戰力全部隱世不出,諸多的強者,其實都是找地方躲了起來,特別是很多至尊。
至尊能夠創造一方小世界,小世界就是一片小的天地,在各大至尊的小世界中,這一萬年下來,不知道孕育了多少的強者。
把那些小世界中的人全部搬出來,人數絕對暴漲十倍都不止。
此時,寧江看向恨天真神。
恨天真神的整個身體都如同一尊雕像,只有一雙眼睛沒有改變,在他的臉龐上,有著兩道血淚般的淚痕,觸目驚心。
「死的這些人,應該足夠你恢復身體了。」寧江說道。
神族想要一直長生不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吞噬蒼生的生命,把蒼生的生命,當做一種長壽葯。
若非如此,恨天真神早已死去。
「轟隆隆!」
恨天真神的身上湧現出一股龐大的吸力,席捲整個葬神嶺,就見整個葬神嶺的四面八方,冒出一道道的青氣,瘋狂的湧入他的身體中。
這些青氣,全是那些死去魔族的生命之力。
葬神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開啟一次,每一次都會死傷眾多的強者,而這些死亡之人的生命之力,都會被恨天真神吸收。
外人以為葬神嶺開啟,是一場奇遇,是天大的造化,實際上對於恨天真神來說,只是他為了補充生命力罷了。
這次死傷的魔族強者,多達數十萬,如此龐大的生命之力凝聚在恨天真神的身體上,就見他石化的整個身體,慢慢的湧現光澤,逐漸恢復成血肉之軀。
「這……」
千夜雪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以她的聰明,自然明白了這裡面的貓膩。
若是讓魔族的人知道這些事情,恐怕再也不敢踏入葬神嶺尋找機緣。
葬神嶺,沒有神靈寶藏,只有陰謀!
恨天真神恢復肉身之後,只見這是個相貌平平的男子,他的五官算不上英俊,可是卻有一種成熟男子的堅毅不拔,初看不覺得驚艷,但越看越覺得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