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皇后又來了
宗人令剛剛送走了新皇帝,回到屋裡,一屁股坐到椅子里,我的媽呀,皇帝終於走了,再不走,我就要崩潰,現在就可以喘口氣了,宗人令真的,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如釋負重地往椅子里一坐,忽然,門外又是一聲喊叫,宗人令驚恐地跳了起來,
宗人令剛剛坐到椅子里,屁股還沒有坐熱椅子呢,忽聽劉公公又是一聲吶喊:「皇後娘娘駕到——」
我的媽呀,皇帝剛走,皇后又來了,宗人令的頭都大了,這是怎麼回事啊?一向冷清的宗人府,居然熱鬧起來了,皇上剛走,皇后又到,這不是不讓人活了?來了一個就出汗了,來了兩個,豈不是要暈了?
頭雖然大了,皇後娘娘還得迎接啊,宗人令強打精神站了起來,跟同僚們說:「諸位大人,還得走啊,裝昏迷當不了死啊,走,迎接皇後娘娘去,」
宗人府的十幾個大小官員,一起隨宗人令出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來了,誰敢不迎?
皇后的輦車就停在宗人府門口,官員依次跪倒大門兩側,叩頭施禮:「皇後娘娘吉祥——」
禮畢,皇後娘娘卻沒有說「平身,」二字,眾臣只得趴在地上不敢抬起頭來,
輦車上,皇後娘娘,在劉公公的攙扶下,踩著一個小太監的脊背,走下了輦車。劉公公攙扶著皇后,穿過跪拜的官員中間的空隙,來到了宗人府的門檻上,皇後娘娘站住了,轉過身來,看著跪拜的人群,微微點頭。
隨後,皇後娘娘轉臉,輕聲對劉公公說:「賞——」
劉公公點點頭,就對宮女們喊道:「姑娘們,把皇後娘娘的賞品捧過來,不論職位高低,每人一份,」
宮女們,每個人都捧起一塊綢緞,魚貫而來,在每人的面前放下一塊,又款款而去,退回到輦車跟前,低頭站立,
劉公公又吆喝諸位官員一聲:「謝恩——」
官員們抬起頭來,跪著轉身,面對皇后,雙手作揖,緩緩叩頭,再抬頭,一起致謝:「皇後娘娘吉祥——」
皇後娘娘這時才說:「眾愛卿,平身——」
「謝皇後娘娘——」十幾個官員再次叩頭。
禮畢,官員們起身,俯首而立,等候皇後娘娘訓話,劉公公喊道:「宗人令面見皇後娘娘,起他臣子門外候著,」
宗人令連忙上前一步,躬著腰,一手提著官服,一手指引:「皇後娘娘,請——」
皇後娘娘邁開腳步,跨過門檻,進了宗人府,宗人令跟著皇後娘娘的屁股,進了宗人府,到了大堂,皇後娘娘站立下來,宗人令連忙又超前一步,親自搬過來座椅,用官服的袖口,撣了撣座椅上的灰塵,其實也沒有灰塵,就是一個過程,做完了程序,宗人令才說:「皇後娘娘,請——,」
皇后在劉公公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開口說話道:「宗人令,你也坐下吧,」
「不敢,不敢,皇後面前,微臣沒有座位,還是站著聆聽皇后教誨,規矩不能破,」
「既然你不願坐,那就站一會吧,」皇後娘娘只是客氣一句而已。並沒有讓宗人令坐下,皇後娘娘頓了頓說:「其實,本宮來宗人府,就是看看各位,慰勞一下大家,你們都辛苦了,沒有別的意圖,」
宗人令忙說:「皇後娘娘管理後宮,日夜操勞,還能惦記微臣,微臣感激不盡,」
「宗人府是管理皇宮一個重要部門,你們能管理的井井有條,本宮謝謝你們。」
「皇後娘娘過獎了,我們是吃著皇上的,拿著皇上,敢不為皇上做事,敢不兢兢業業做事?」
「宗人令,本宮今天來,其實還有一事相求,」皇後娘娘話鋒一轉,臉色也嚴肅起來,
宗人令一聽皇後有事相求,嚇得面如土色,連忙跪倒在地,皇后求你,就是暗指,你在某些地方做錯,宗人令嚇的渾身發抖,叩頭在地,不敢抬頭,戰戰兢兢地問:「皇後娘娘,微臣不知在什麼地方,冒犯了皇後娘娘,如有得罪皇後娘娘之處,請皇後娘娘明示,微臣一定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皇宮殺人案你打算怎麼處理啊?」皇后突然開門見山地問。
宗人令想了想,這事不能說皇上已經來過了,自己又不知皇后想保哪一個,宗人令便試探著問:「皇後娘娘,此案我會徹查,紅兒乃貴為皇妃,本案中,紅兒不知是否可以置之度外?」
「放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個皇妃怎可置之度外呢?一定給我嚴查,不管是林黛玉,還是紅兒,膽敢以身試法,絕不姑息養奸,整頓後宮,在此一舉,」
「喳——」宗人令嚇壞了,這件事讓她為難了,皇後娘娘等於是明確表態了,只要紅兒犯罪,就要受到懲罰,就在剛才,皇帝又要我保紅兒,不能治紅兒的罪,
哎呀呀,這事難為人了,一個要保一個要殺,把我夾在中間該怎麼辦呀?怎麼辦呀?在皇後娘娘面前,宗人令只能表態:「皇後娘娘教訓的極是,我一定秉公而斷,」
「本宮希望沒有看錯你,若讓本宮看到你舞私營弊,絕不饒你,」皇後娘娘的話,就像一把鎚子,一錘一錘敲在宗人令的心窩裡,
「喳——」宗人令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皇后的話已經足以震驚了,這個事處理不好,丟了飯碗不說,說不定身首異處,這個官不好當了,
皇後娘娘沒有理會宗人令的感受,轉身對劉公公說:「帶本宮去見見林黛玉,」
「喳——,奴才候著呢,」劉公公連忙回話,
宗人令一聽,才明白皇後娘娘這是要保護林黛玉啊,以為討好皇後娘娘的機會到了,連忙說:「皇後娘娘,要見林黛玉,何需前往,微臣差人把林黛玉提來就是了,」
「放肆!林黛玉現在是身處禁地的戴罪之身,怎麼能走出禁地呢?難道沒有王法?」皇後娘娘怒不可息:「你這官是怎麼當的?」